“那太好了，谢谢纪总。”顾梓阳一脸兴奋。
纪皓微微一笑，“别那么多，我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告诉你大概时间，到时候还是要靠他自己的能力，好好准备吧。”
“嗯。”顾梓阳跟纪皓道别后，向办公区域走去。
“姐姐，姐姐。”
“嗯？”她停下了脚步，看见一个女人跟随她小跑了出来。
随着她由远及近，林舒雅？怎么会是她？她的变化也太大了，一身职业装，面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变得成熟了好多。
看着顾梓阳惊讶的神情，她笑着说：“姐姐，我今天刚入职的，真是对不起，刚刚没有帮到你的忙，我是怕公司同事知道我们认识，让你难做。”
“没事，没事。”顾梓阳有些拘谨，看到林舒雅的一瞬间，她就想起了江贺说的话，可最近事情太多，都忘记告诉苏黎了。
此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舒雅，在她生日宴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是个错误，她难辞其咎。
“下了班我们去吃饭吧。”林舒雅抓住了她的手，一脸真诚。
顾梓阳刚想推辞，又听见她说：“和姐姐好久没见了，有很多话想说呢！”
她拒绝的话语堵在咽喉，只能同意了。
两人先后穿过花园，走进敞篷式玻璃房，四周种满了鲜花，美轮美奂。
工作日人不多，林舒雅熟门熟路的找了个靠近大喷泉的位置，另一角放着舒缓悠扬的钢琴曲。
起先，林舒雅说在公司食堂吃个便饭，谁知到了下班她又将车开到了门口，还说定好了位置。
顾梓阳犹豫了一下，跟着她过来了。
“姐，你看看想吃什么？”林舒雅示意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她。
顾梓阳翻开一看是法国菜，她没有吃过也看太懂菜单，“你点吧，我不太懂。”
“好。”林舒雅微微一笑，用法语对服务员讲了几句，服务员一边询问一边作着记录。
在等待的过程中，林舒雅与她聊着工作上的事情，才得知是纪皓帮的忙。
不多时，菜品一一上齐，法式蜗牛、煎鹅肝、白汁烩小牛肉、鸭胸肉、酥皮洋葱汤。
“我也不太清楚姐姐喜欢吃什么，按照我的口味点的，姐姐看着还合适吗？”
顾梓阳对吃喝没那么讲究，幼时是能填饱肚子就很好了，现在家中条件好了一些，她也很少来这种高级的餐厅。
她和苏黎在一起后，过着像夫妻般的日子，一般她下班早，走楼下超市买菜，等苏黎回来时就能吃到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偶尔苏黎回来的早他也会下厨，但刷锅碗的事从来都是他做，他笑称这是情趣。
她尝了了两口鹅肝，口感细腻，酱汁美味，心里想的却是今晚去超市买点原材料，也给苏黎换换口味。
“姐姐，这个蜗牛你喜欢吗？我不吃软体动物，但这道菜是这里的特色菜之一，想着姐姐应该会喜欢吧。”
对于林舒雅的善解人意，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什么都吃，谢谢。”
她知道林舒雅现在条件不太好，顾梓阳还想着等一会儿把帐结了，不能让她破费。
撤了盘子，甜品、饮品就被端上了桌。
“这……你点这么多，我们吃不掉的……”她看着台上放了七八种点心暗自咂舌，“你刚刚没有吃几口就说饱了，我也饱了。”
“没事，姐姐，我第一次约你，不知道你的口味，下次我再约你我就知道了。”
林舒雅的贴心让她更为无措，苏黎虽然存了对付林市的心思，可没有她，他也不至于那么早动手。
“林舒雅，我……”顾梓阳还没想到该如何说，就被她打断了，“拿破仑酥，三层咖色夹两层吉士酱，姐姐肯定喜欢。”
顾梓阳尴尬的笑了笑，尝了口口感丰富，香甜酥脆，“这表皮就像我朋友在家里烤的千层酥。”
“姐姐还有个会做甜品的朋友呢？”一桌子点心，林舒雅却一口不尝。
“嗯，她还在学习，想自己开店呢。”
“那姐姐就更有口福了。”
“是啊。”顾梓阳不是特别爱吃甜食，但这环境优美，点心精致，餐具摆设更是华美，周边环境赏心悦目，艺术感十足。
林舒雅又介绍了几款法式传统点心，她不禁多吃了几口。
“你真的很懂唉，我对这个一窍不通。”
“我以前在法国留学的，那时候啊在法国久了特别想家，现在这个家……”她忽然红了眼角，挤出了一抹笑容，“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顾梓阳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林舒雅偏过头看向远处，似乎在平静情绪。看着她的表情，顾梓阳心中酸楚，心里的负罪感更强了，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陪她沉默。
其实顾梓阳答应吃饭，是很想修复她们的关系，但有些事是讲究缘分的，有了隔阂再修复都无能为力。
比如现在，她只有僵硬的坐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舒雅大概也意识到这话有些尴尬，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起来，“说起来与我一起去法国的那个留学生都两个孩子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与你一样大？”
林舒雅点了点头，“她入了法籍，法国结婚年龄早，所以那个留学生不算早婚。”
聊了一会儿，她突然就沉默了，低着头一下又一下转动着杯子，突然问：“姐姐，你刚刚想说什么？”
“嗯？”顾梓阳疑惑地看着她。
“就吃点心那会儿，被我无意打断了。”
其实她还没想好说什么，林舒雅是无辜的，是这场战役的额外牺牲品，可没有人是真正的无辜者，谁让她生在林家呢？
就算她的成人礼没有发生那种事，总有一天苏黎会将枪口对准她家，早晚问题。
她想了想问：“现在过得怎么样？”
林舒雅微微一笑，“你说呢？”
顾梓阳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着面前的杯子，她没想过会听到这样回答，艰涩的轻声说：“林舒雅，我……”
“姐姐，你误会了。”林舒雅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声说：“我们两个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顾梓阳抬头望她，她一笑又道：“希望你不要疏远我，如果我让你感觉不安，我宁愿离开让你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