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公主昏死过去了?怎么回事?”赵风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震惊地看着小盈。
小盈看到殿下表情,有点害怕,小声道:“那个,公主的贴身丫鬟,知道公主和您关系亲密,偷偷跑过来,委托奴婢告知您这件事。”
“那丫鬟在哪?速速请至殿内!”
过了半响,小盈牵着那名丫鬟,慢慢走进来。
只见那丫鬟约有十五岁上下,走几步,便要怯生生地看向四周,眼神里充满恐惧,在她眼里,皇室贵族的宫殿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否则便会被治罪。
此时丫鬟眼眶红红的,小嘴紧紧抿着,泫然欲泣的样子惹人垂怜。
小盈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安慰道:“锦云不用怕,十七殿下很随和的,放心便是,有殿下在,相信三公主一定会好转的!”
锦云丫鬟走到赵风面前,不敢抬头,“扑通”一声跪下来,浑身发抖,不住地磕头,口中颤声道:“奴婢叩见十七殿下,求…求殿下一定要救救三公主!”
随后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将自己托起来,只听到耳旁声音温柔道:“你冒着危险前来,说明你对三公主忠心耿耿。锦云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怪罪你,把事情详尽说来,我自有主张!”
那锦云站起身来,听见如春风一般温柔的声音,心中恐惧减了几分,悄悄抬头看了这位殿下一眼,只见他面庞白皙,眉眼和善,正注视着她,随后又紧张地低下头去。
小声说道:“奴婢回殿下,前天公主用过晚膳后,忽感腹内不适,奴婢服侍公主出恭回来,想扶公主上床歇息,还未进寝宫大门,便昏倒过去。”
锦云还未说完,眼泪便流了下来,抽泣道:“请了太医诊治,并未查明原因,只是说疑似气血亏虚,到现在也没有治好。
公主一直晕厥,不吃不喝,奴婢恐怕有什么意外,便前来寻您,求求殿下想想办法吧!若是能让公主醒来,奴婢死了也心甘情愿!”
说罢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盈蹲下身来,听她说得伤心,自己也流下泪来,抬头乞求道:“殿下,您有什么办法吗?救救她们吧!”
赵风此时心中有些焦急,三公主曾冒着危险,将有人行刺的讯息及时传给他,避免了很多麻烦。现下公主晕厥不起,他怎不会焦急?
皱着眉头,双手互相搓着,说道:“容我想想。”
他想了很多办法,不是很合适,仅凭锦云只言片语,难以知晓公主病情的全貌。
当下决定,去公主寝宫看看。
他差锦云回去,赶快找一身公主手下小厮的衣服送来。
不多时,锦云带着衣服返回。赵风换上衣服,脸上涂了些灰尘,头发束成仆人模样,带着那瓶营养液,准备出发。
他让小盈在大殿等候消息,自己随着锦云向公主寝宫走去。
一路上二人捡着人少的小路走着,赵风扮成听从锦云吩咐的小厮,低眉顺眼,弯腰弓身而行。起初锦云不敢如此,可赵风提到此事关乎公主的性命,她便将尊卑置之度外。
二人来到公主寝宫,见一须发花白的太医正皱眉把脉,似乎碰到了毕生从未见过的疑难病症,正不住叹气。
锦云躬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冯太医。”赵风也跟着低头行礼,一言不发听锦云继续道:“现在奴婢要为公主擦拭按摩身体,不知冯大人是否方便回避一下?”
冯太医笑道:“好,那老夫明天再来试试!”
锦云把周围的丫鬟遣散,又装作朝着赵风命令道:“你先把这里桌椅板凳收拾一下,稍后准备热水!”
待得人们走远,锦云朝外望了一眼,确认无人后,朝赵风跪下道:“奴婢该死,今日过后,奴婢随您处置!”
“不必如此,你很聪明,三公主身旁有你,我就放心了,赶快看看她怎么样了。”赵风微笑道。
锦云赶忙掀起帘子,赵风只见三公主面色红润,气息均匀,将手向她额头试了试,不热不冷,表情放松,跟睡着了一样,只是嘴唇有些发干。
皱眉喃喃道:“怪事,怪事!这般晕厥,从未见过。”
挠了挠头,继续道:“这也不似气血亏虚的症状啊!这样下去,迟早饥渴而亡。”
赵风掏出怀中的营养液,心想道:“此物能强身健体,不知是否有用。”
差锦云取来一个小勺子。赵风深知越是补品越不能多用,否则公主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巨大的营养量。
倒了半勺,掰开嘴喂入公主口中。
二人观察了片刻,见没有效果,赵风失望的摇摇头:“公主无法下咽,缺水少食才是最致命的。”
他朝锦云道:“我还有办法,你好好照顾公主,我去去就来。”
随后赵风向公主的马倌借了一匹马,又借了一身修长的衣物,缓缓走向宫门。
刚出宫门,赵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当齐思源听到要进宫时,他的内心是拒绝的,用他的话说就是,闲云野鹤,不入龙凤之巢。
当看到赵风微笑地把玩着匕首时,他为自己能见到大世面而满心欢喜,一口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这样,二人快马加鞭来到宫里。
齐思源平时不拘小节,嬉闹无形,一副老顽童模样,但到了诊治病人的时候,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他和赵风说过,没有遇到病症时,他是个孩子,遇到了病症时,他是一名将军!
在把脉片刻后,赵风见齐思源翻看公主的眼球、牙龈、耳后、肚脐等处,沉吟半响,掏出针袋,两手从袋中飞速取出银针,扎在公主头部、颈部和胸前几处。
完成这些动作,灵巧修长的双手为公主头部做了推拿。
半个时辰后,齐思源取下银针,摇头道:“她现在可以咽下一些流食,维持性命,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锦云在一旁哭了起来。
赵风有些不忿,嚷道:“你是神医,医术无人可比,怎么一个小小的晕厥都治不了?”
齐思源听他嚷完,以手抚须正色道:“这不是普通的晕厥,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