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悠南再使飞剑,竟有浩瀚无边之力,似有一种玄妙不可描述的力量贯穿其中,使得剑招的轨迹速度都有一些微小的变化,其威力强横了十倍不止。
这不合理的改动,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
难道,这才是《玄阴心经》和玄阴剑法的真正力量?蔡悠南心中突然有一种阴悟:难怪之前如何苦练都不见成效,之前的功法太过合理,对正常人合理的,对特殊体质反而就不正常,之前的功法合理到平庸,玄阴之体本就特殊体质,不走寻常路或许才是正常的。
虽然想通这些,可除了坚定信心,对实质并无太多帮助,以自己的阅历,也不可能去修改剑法心法,更关键的是如何更师父交待,如何说服师父,能不能跟师父讲?这些都不确定。蔡悠南心中纠结,忽然听见敲门声,她一开门,发现是师父来了:“弟子嗜睡,错过了早课,请师父责罚。”
吕琦雯说:“咦,感觉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蔡悠南心中一紧,说:“弟子尚未洗漱,唐突了师父。”
吕琦雯挥挥手,说:“上次斗剑对你打击有些大,师父也理解,等你心情好些,再参加早课吧。”
蔡悠南心中惭愧,又不敢吐露实情,说:“是。”
吕琦雯见蔡悠南惭愧的样子,走出了房间,心中不免一叹:“我玄阴宗终究是没落了,竟被一个暴发户门派给打败了。”
“小蔡正在激发玄阴之体的潜力。”这是玄阴镜灵的声音。
“我说怎么看着小蔡不一样了。”吕琦雯大惊。
“你没有看错,不过,这激发好像只有一个开端,还并未大成。”玄阴镜灵说。
吕琦雯说:“要不要问问她是怎么做到的,若是能总结出一套方案来,对我玄阴宗也是极大的助力?”
玄阴镜灵说:“不如再看看。”
吕琦雯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说:“也好。”
而蔡悠南这边,则是觉得自己愧对师门,将功法路线付之一炬,更坚定了忘却这些事的态度,不过越是强调忘却,就越是时时回想,这是任何人也避免不了的。
而陈晓鹤这边,一开始是真的下定决心忘却儿女私情的,可经朱雄这么一说,又觉得小蔡当时的反应是最正当的,正常的,否则就有欺师灭祖的嫌疑,陈晓鹤越想越觉得有理,反而是自己当时的反应太过小气,不过怎么面对蔡悠南,却成了一个难题,难道真的要去勇敢认错?
舔狗,就是这么炼成的......
接下来的大比,长风门依旧以巨大优势领先,虽然也淘汰了三人,但这三人却是被自己人淘汰,众人才真正观赏到长风门的实力,长风门的内战,观赛者把赛场都挤破了,赛场上奇招迭出不穷,观众席呼喊声震耳欲聋,张济这个拉拉队长手足无措,都是自己人,这加油可咋喊啊?只能傻呼呼叫好。
长风门弟子也是在除了梦境之外的场合第一次全力相拼,因此用尽所学。只是这种层次的比试,实力又相近,等到胜负已分,双方都已伤痕累累,灵力枯竭。
观赛的各大掌门也神色凝重,这种剑术修为,不是凭几天的研究就能破解克制的,而长风门筑基修士的续航能力,也堪称可怕。这次的大比,恐怕就是长风门的秀场。
凌度第一时间给受伤的弟子疗伤,众人无不感叹:在这个赛场上,能把长风门伤成这样的,恐怕也只有长风门。
到了第六轮,本来应该是长风门优先抽签,但是考虑到长风门已经是第一毫无悬念,因此李盟主和众人一致通过,排除长风门,剩下门派抽签比赛决定第一名以下的名次,长风门已经没有了比赛,就等着收徒仪式了。
关于生源的事,朱雄也去各大客栈做了一次大概的统计向凌度汇报:“此次前来寻求仙缘的大概有七八百人,有一些资质好的,多半都是五大派挑剩下的,他们眼界比较高,意向都是逍遥门等大派,而且逍遥门已经在行动,向这些资质较好的抛出了橄榄枝,双方似乎已经达成意向。”
凌度说:“不管它,我们执行既定计划就好。”
朱雄说:“还有一个很不好的声音在下面传播,一方面他们诋毁师父的修为只有筑基,一方面说长风门压榨弟子潜力,将来已经没有了进步空间。”
有一些调侃凌度年纪小的,已经被朱雄省略了。
凌度说:“无所谓,修行也讲缘分,若是被这些谣言打败的,说阴与我们无缘。”
朱雄说:“这也导致很多天资不佳的侥幸烧冷灶,想投入我们门派的。”
凌度说:“那就说阴他们运气不错,中奖了,毕竟七十二个门派,烧冷灶也不一定烧到我们这里来。中间不上不下的那些门派,才叫冷灶。”
朱雄说:“是啊,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啊,好在事在人为,很多门派也在行动,毕竟合适的才是最好的,仅凭这一条,大家也能各有所得。”
凌度说:“看来长风门以往就是这样干的。”
朱雄点点头,说:“倒是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女子,还有三个少女,都是玄阴体质,年龄也小,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十二岁,好像玄阴门正在招揽,玄阴门真是走运,她们三个可不是五大派挑剩的。”
凌度说:“你们以前招过女弟子吗?”
朱雄说:“看到我们清一色的光棍,那个女子敢入狼窝。”
凌度笑笑,说:“这次只要投名的,我们全收,难说就有你们心心念念的女弟子,不过我怎么看晓鹤最近对玄阴派的师妹不怎么上心了,之前不是还去人家门口表演剑术吗。”
朱雄吓了一跳,说:“师父怎么知道的?”
凌度说:“放心吧,没人打小报告,我只是不想探知,否则,你们又有什么能瞒过我。”
朱雄说:“以师父的话说,就是拥有强大的灵识,却不探知别人的隐私,那便是道。”
凌度说:“别给我戴高帽子,我看那小蔡还不错啊,错过了,可是要抱憾终身的。”
朱雄把那晚的事说了,凌度说:“从逆向施展的剑招里面发现不一样的东西,这为师也没想到,看来,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我欺。”
朱雄一愣:“师父,哪个古人?”
凌度一愣:“我们那边的俗语。”
朱雄说:“收徒仪式一过,老七和蔡师妹恐怕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凌度说:“种子你们已经播下了,能不能生根发芽,就看天意了。”
朱雄说:“师父觉得我们推演的没错吗?”
凌度说:“修行要有自信,道路千万条,没有人可以判断对错,只不过路不同罢了。不过必须表扬你们,你们不仅敢修改剑法,还敢完全倒着施展,从而发现玄阴宗前辈留给后人的线索,这真的了不起,或许玄阴宗高人在创教之日,就已经算到了今天。”
朱雄说:“都是师父教导有方,若不是师父,我们又怎么会有质疑之心。”
凌度说:“收徒的事,就交给天意吧,等此间事了,这些跑腿的事就分派一下,总是让你一个人操劳,反倒是耽误了修行。”
朱雄点点头,凌度说:“我这里有一瓶培元丹,你拿去吧。”。
朱雄正要推辞,凌度说:“你肩负探路者重任,这些只是辅助,我能做的并不多,更多的要看你自己。”
朱雄拜谢,凌度说:“把张远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