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催促着一身狼狈的孟清一赶紧往前走,刘云轩拿着一把锋利的大刀对着她的后颈。
走出了两里地,孟清一回过头来,说我脚崴了,没法走了。
土匪头子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耐烦。孟家村的大火,恐怕会引来官府的人。她要是再磨蹭,对自己可是很不利。
“找死!快走!”
“脚崴了,走不动了,你杀了我和我妹妹也走不动!”孟清一知道他求财心切,索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云轩,你下马,让她骑。”土匪头子恨声道。
刘云轩只得咬牙切齿的放下大刀,正要翻身下马。
“卿颜!”孟清一喊了一声,一个旋身切近了刘云轩,从他的手上夺下了刀。
“啊!”那马上的土匪头子同时只觉得胯下一阵巨疼,怀里原本安静老实的小孩,一双小脚狠狠的踩到了他的要害上。
小小的粉妆玉砌孟卿颜露出冷酷狠戾的眼神来,脚下还不停的用力,用上了所有的力气的碾压。
土匪头子面色蜡黄,痛不欲生的跌落在马下。他活了半辈子,没想到着了一个六岁小女孩的道儿。
还是用这种……不堪的方式。
孟清一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他,手里的大刀,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解决了他。
当孟清一恨得牙痒痒的转头要将刘云轩千刀万剐的时候,刘云轩见势不妙,翻身上马狼狈的逃窜了。
“姐姐。”孟卿颜扑进了孟清一的怀里。
孟清一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卿颜,吓坏了吧?”
孟卿颜摇摇头,眼中闪烁着红光,道:“杀!都杀了!”
这些土匪确实都该死!孟清一恨声道,我必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们先去报官。”孟清一带着卿颜上了马,然后发狠的抽打马绳,往镇上奔去。
正对面几匹快步,然后一辆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的迎面而来。
两方交错的时候,孟清一侧头看向那辆马车,马车里的人也掀了车帘,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孟清一打眼看了那男子的脸,做出了数十步,孟清一心中灵光一闪。
这是唐王世子李厚泽,原书中的男主!
“吁!”孟清一勒住了马,李厚泽是堂堂世子,他身边的那些必定是武艺超群的侍卫。自己与其去镇上报官,不如求助与他。他也是官,在这种时候,他不会见死不救。
孟清一没想到,那马车竟也停了下来。
孟清一骑着马近前,翻身下马,利落的说道:“这位大人,孟家村遭遇山匪,如今全村正与山匪拼死搏斗,还望大人相助!”
李厚泽下了在马车内,打量着她,突然开口:“你就是孟清一?”
孟清一一怔,他认识自己?
“淮书是我的师弟。”李厚泽又笑道:“你……”
他这一笑温和从容而充满了阳光,仿佛春风熨帖人的心灵,让人从慌乱中镇定下来。
孟清一皱了皱眉头,这样的笑,她在书里看过描述。所以她搞不懂从不对别的女人假以辞色的李厚泽,在这时候在大路上施展他男性的魅力,是为啥。
“还请大人相助!”孟清一急声打断他的话。
“……哦”
李厚泽看她这样子,知道事情可能确实挺严重。
“我知道了,清一姑娘上马车吧,我们边走边说。”李厚泽说道。
孟清一看了他一眼,又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向着孟家村的方向而去。
“还愣着干嘛,跟上我!”孟清一在前头留下一句话。
“全速出发,剿匪!”李厚泽摸了摸鼻子,淮书说她脾气不太好,果然没错……
孟清一带着人回到孟家村的时候,孟家村的村民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无力反抗,只能任凭土匪杀戮。
李厚泽看着满目疮痍的村落,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他收了脸上的笑意,吩咐道:“这些土匪泯灭人性,全部就地斩杀,留一两活口,逼问寨子的所在之处,其他人随我上山剿匪!”
土匪在训练有素的皇家侍卫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想要投降,可李厚泽不给他们活路,几乎全部就地斩杀。
这一点,让孟清一比较欣赏。他这样做,不仅当场慰藉了孟家村众位存活之人,使大快人心,还展现了朝廷的威严,让人敬畏又惧怕。
李厚泽带着侍卫上山剿匪,孟家村的人忍着沉痛收拾族人的尸首。
孟家村五十多户人,死伤大半!包括老人和妇女,也就是说,在孟家村,即使是老人和妇女都在与土匪火拼,没有一个是孬种!
好在是孩子娃娃们,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一个伤亡的。
村长拖着还有一口气的残躯,带领着大伙将亲人葬了。并跪在那些新坟林立的墓地里,长跪不起。
“都怪我!我是咱们孟氏族人的罪人!我该死!”要不是他贪了孟大叔给的抬轿夫的银子,去找不花钱的轿夫,也不会着了山匪的道,最后引狼入室。
如今孟大叔一家五口,没了三口,他的罪孽深重啊!
“即便不是那几个轿夫,有刘云轩那个畜生在,咱们村也不能幸免于难。”有人来劝他。
“无论如何,我对不起孟芳他们一家。”村长痛哭流涕。
“眼下不是懊悔的时候,咱们村如今都毁了,还需村长带着大伙一起重整旗鼓,剩下的人还要生活。”孟清一淡声道。
“好,对!眼下最重要的是咱们村的孩子后生们,只要有他们在,咱们孟氏就不算亡。”村长擦了把眼泪,踉跄着站了起来。
村子里的土地和房子都烧了,孟清一走到了焦黑的砖窑面前,跪了下来,她眼含血泪。她掏出怀里的木片,这是她墨家弟子的象征,可如今她的师父和师兄都受她拖累,丢了性命,随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咳咳咳!”砖窑废墟之下,传来一阵咳嗽声。
“师父!”孟清一猛地打了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去动手刨开那些焦石。
“师父你还活着!还有师兄!”孟清一一直忍住没有哭,这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什么!我老人家还没死呢,哭什么丧!”墨家老头连连咳嗦了好几声,花白的头发和胡须被烧的一块一块的很滑稽。
“郝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清一抽着鼻子问道。
“这要问咱师父了。”郝师兄笑道。
“为师堂堂墨家巨子,岂能被自己亲手盖的砖窑压死。我在盖它的时候就考虑到为防以后出现事故,故意在一处设置了救命的机关。没成想,今儿竟还救了我们师徒几个的性命!”
墨老头道:“不过你那管谈生意的师兄跑慢了,被轧到了脚,他那么胖,我们几个可抬不动他……”
“好好,我这就去找人来,把师兄抬出来。”孟清一又哭又笑的狂奔去村里找人。
李厚泽剿灭了山寨回来,去寻孟清一的时候,正好见到她这副花猫似的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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