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女儿性命，就应该偿命！一命抵一命……必须一命抵一命！”老人的声音沙哑，蕴含着巨大的恨意，一遍一遍的漂在曲江之中，竟然添了几分悲凉。
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旁边的同为平民老百姓的人，似乎也看到了自己，不由得主动代入角色。
一群身穿粗布麻衣的老百姓，站在自家的简陋的木船上，目光落在了顾言之的身上，那模样……简直恨不得立刻将顾言之碎尸万段！
一双双的眼睛饱含怒火，死死地盯着顾言之。
周围的咒骂之声，一声高过一声。
姜婉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一抹笑容。姜醒果然愚蠢，这样的情形，最佳之选，就是放弃这个秃头和尚！
可是……姜醒偏偏要救顾言之。
姜醒果然还是改不掉老毛病，贪图美色！
一个和尚罢了，也值得姜醒如此？
姜醒眼底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但是却未曾让人看见。
“姜醒，别人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要如何？你就如此包庇他吗？”姜婉眼尾微微发红，纤细的身体有些颤抖，一副气的要吐血的模样！
姜醒眉梢轻扬，发出一声嗤笑，看着姜婉的表情也愈加的冰冷。
姜婉向来跟她不对付，如今为了给姜醒找茬，姜婉可真是煞费苦心！居然装模作样煽动民众！
这个姐姐……姜醒眼色不如自觉地暗了暗，可真是见不得自己好。
一个男人罢了，也值得姜醒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呵，简直没有半分谋略。
“他说看见了，顾言之就是杀人凶手？证据呢？姜婉凡事要讲究证据，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姜醒的声音有些冰冷，言语之间带着几分狂傲，姜醒她一向如此！
曲江之上，风吹来层层的涟漪，荡起少女黄色锦袍的衣袂，在空中打了个旋儿。
顾言之清冷的站在一旁，周围的唾骂之声仿佛对顾言之并没有任何的影响，顾言之耳朵里一直回荡着姜醒嚣张又护短的话。
“我若不肯呢？”
“凡事要讲究证据……”
顾言之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捻着佛珠，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姜醒的身上，眼睛里带着几分不解……她便如此护着自己吗？
哪怕知道现在放弃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也不愿意吗？
顾言之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薄唇轻抿，俊俏的眉头不自觉蹙了蹙，他倒有些……看不清姜醒了。
姜醒不想参与朝政，恶名在外，只要求远离朝政。制造各种恶名，还让刑部的官员当着全百姓的面去跑圈。
姜醒她……其实什么都懂，只是她不想争亦不想抢。她只想安逸享乐。
如今姜醒如果要护着他，这样的日子……就就要被打破了。
顾言之的思绪忽然乱了，顾言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缩。
罢了罢了……这不就是顾言之的目的吗？
顾言之低下了眼眸，隐藏住了眼睛里波涛汹涌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佛珠，一刻都未松懈。
“各位听我说，凡事咱都得讲个证据，只有一个人证，就这样定罪，未免也太草率了！”姜醒声音娇嫩，但是却掷地有声，让旁边的人不自觉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