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铭不说话。
蚩梦从委屈慢慢变为愤然,嘴唇颤抖一下,气愤的说道:
“窝向小锅锅你打招呼,是因为窝见到了认识的人,所以就下意识的打招呼!
窝在中原本来就木得几个认识的人嘛……
还有,如果李茂贞因为窝的原因要害小锅锅你的性命,窝会立刻把金蚕蛊交给他!让他放你走!”
“嗯……真的假的啊你。”
吴铭看着眼角噙着泪花的蚩梦,眼眸闪烁一下,慢慢收起了青虹剑。
“当然是真滴!”
蚩梦鼓起嘴,愤怒的看着吴铭。
吴铭轻笑:
“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有意思,你现在还想跟着我?”
“窝就是要跟着你,你还能吃了窝不成?!”
蚩梦气鼓鼓的说道。
“……你说你刚刚要谢谢我,用什么谢啊?”
“谢谢就是谢谢喏,窝说完了!”
蚩梦依旧是怒气难消的样子,看着吴铭已经入鞘的青虹剑,突然认真的询问:
“小锅锅……你刚刚拔剑,是要杀窝么?”
“……不至于,我一向怜香惜玉。”
吴铭否认,开始收集四周的枯枝,准备起火。
——炎龙掌
五爹蒋昭义的绝学,吴铭日常用的最多,起火什么的太方便了。
‘彭’的一声,火苗散发的光芒照射四周,逐渐昏暗的树林中,蚩梦火光下的脸更显细腻精致。
沉默了好一会,蚩梦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展颜一笑,坐在火推前,看着安静给火堆添加木柴的吴铭:
“小锅锅你说自己怜香惜玉?真的假的啊你?”
“真的,熟悉我的女人都知道。”
“你有熟悉你的女人?”
“……没有。”
吴铭架好一个木制简陋烤架,准备一会去打点野味,这片树林非常茂盛繁密,自然资源很多。
“窝刚刚被你吓到了,小锅锅你拔剑的同时,窝感觉有股寒意包裹着窝……”
蚩梦托着腮,看着火光下一脸宁静的吴铭:
“你上次说你叫吴铭,刚刚那个李茂贞喊你阎王剑,窝这一路上听说过你。”
“不是什么好名声吧。”
“……小锅锅你长的这么秤砣,窝怎么感觉你的心眼有点小咧?”
“你在挖苦我吗?”
吴铭淡淡的瞥了身边坐着的少女一样,见对方托腮歪头看着他,一头柔顺的紫红色秀发如瀑般倾斜,不禁感叹:
“我的心眼小不小另说,蚩梦姑娘你的心脏确实挺大的。”
说完站起身来:
“弄点吃的去。”
不多时。
一只剥好皮的肥美野兔串在树枝上,放在火堆上支起的木架上烘烤。
洒下了点随身携带的盐巴和调味品,吴铭见火候差不多了,撕了条烤兔大腿给蚩梦:
“尝尝味道怎么样。”
蚩梦接过,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眼眸弯成月牙状,沾着野兔烘烤出香油的手,给吴铭竖起了大拇指;
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七~”
……
“这是噬香蛊。”
蚩梦的细腻圆润的指尖上趴着一只虫子,金龟子大小,通体漆黑,双目赤红。
“你们娆疆蛊术,确实神奇。”
吴铭称赞。
餐风饮露,浪迹江湖,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听起来很浪漫,但事实上很艰苦。
不谈可能遇到的恶劣天气,就是在野外扎营时,蛇虫鼠蚁也够你受的了。
内功修炼到吴铭这种程度,体内内力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周身自动生成护体真气,蛇虫鼠蚁根本近不了身;
如果为了装个b,甚至可以下雨天时让漫天风雨进不了自己周身三寸;
就是有些耗费内力。
而今夜吴铭见蚩梦却是并没有运转内息,但周身一丈外的蛇虫鼠蚁却是不敢近身,所以忍不住询问。
“有了噬香蛊,那些蚊子蚂蚁可不敢靠近窝。”
蚩梦得意的说道,说完瞥向吴铭:
“怎么,小锅锅你需要么?”
“我不需要,只是我看我那匹马挺难受的。”
吴铭指着不远处拴在一颗大树附近的马匹。
马匹打着响鼻,大腿和腹部趴着不少的蚊子和苍蝇。
要不是吴铭刻意让这匹马身上粘上一些厚泥,恐怕趴在它身上吸血的蚊子苍蝇会更多。
“送你了。”
蚩梦把噬香蛊递给吴铭:
“这种蛊很好炼制,也很好养,我一会儿告诉小锅锅你怎么养。”
“谢谢。”
吴铭沉吟一下,直接接过。
“就当做你给窝烤兔子的报酬咯。”
“这么说我那只兔子烤的倒是很划算。”
吴铭打量着手心中的噬香蛊。
……
藏兵谷。
烛火摇曳。
“所以,那个歧国的女娃娃突然出现,制止了李茂贞和吴铭……”
“正是如此。”
“哼,有意思。”
不良帅冷笑。
“大帅,鬼王朱友文已经快找到殿下了。”
“按照计划进行……”
……
“陛下,该喝药了~”
吴侬软语,石瑶携着香风,身姿袅袅的坐在朱友贞的床前。
香唇吹着热气,石瑶把勺子内滚烫的药汁吹凉,递到了有些骨瘦形销的朱友贞嘴前。
“美人……”
朱友贞抓着石瑶光滑如玉的手,听话的把药喝掉,像极了一个乖宝宝。
就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从他二哥朱友文走后,他朱友贞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随军的太医检查过,说是消耗过大,需要静养;
想必是夙兴夜寐,太过劳累。
石瑶走后。
朱友贞却是感到药力袭来,有些昏昏欲睡,渐渐陷入睡梦之中。
半柱香后。
一只手突然帮朱友贞把蹬掉的被子盖上。
这却把朱友贞瞬间惊醒。
“……啊!呼、呼、呼……”
朱友贞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是做了噩梦。
“陛下,奴婢见你被子掉了……”
服饰朱友贞的侍女惴惴不安。
“你个贱婢!不知轻重,连个被子都盖不好吗!”
朱友贞眼眸中布满血丝,似乎欲噬人而食!
侍女被吓的腿一软,惶恐的跪伏在地:
“陛下饶命!”
“拉下去砍了!”
朱友贞冷声说道,账外闻声的侍卫走进来,把花容失色、泪眼婆娑的侍女拖了出去。
“陛下,王彦章王将军求见。”
这时,账外传来禀告声。
“见见见!一天到晚的都要见!哪那么多事?一个土崩瓦解的晋而已……”
朱友贞感到身体有一股虚火在燃烧,越发烦躁。
“……让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