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之后,四个小组分别向着四个方向出发,每个方向都有落单的犯人存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这样的进度进行下去,要将这方圆百里的人全部清除,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小侯爷,这些犯人还真是奇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然都没有发生移动。”留下来与宁北一同看守阵旗的是武陵郡的一位女子,名叫兰宁,出身一流世家,二十三岁就已经达到了第三境,天赋也算是出众。
兰宁虽然年纪比宁北要大上五岁,但是身材却比较娇小,只是比例很好,皮肤白皙,说谎也是温声细语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江南女子。
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是那双眼睛,很大,说起话来的时候总是一眨一眨的。
宁北眉头微皱,感受着脑海当中的那些代表着犯人位置的小点,的确,从他掌控阵旗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这些人的位置却并没有发生过移动。
他不知道这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只能暗自将身体紧绷起来,准备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兰宁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虽说是有着阵旗可以显示所有犯人的所在,但她还是习惯性的相信自己的双眼,毕竟目光看到的,从不会出错。
“都准备好了吗?”
白发男子站在一处山崖之上,向下眺望着遥远处的一望无际,开口问道。
紫衣男子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手上的一个通体暗金色,雕刻着金色纹络的圆盘,紫衣男子低头看着上面,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道:“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随时等着那些人自投罗网。”
白发男子罗天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嘲弄,那模样,就好似所有一切全都尽在掌握当中,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哪怕神教狱已经是制作的足够真实,可他还是能够清晰感受到和外面的不同。
这样的天空,满是压抑。
“我还真是有些期待那个小侯爷最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紫衣男子看着满脸嘲弄的罗天,犹豫了一下后问道:“罗头儿,我们的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为何不直接动手,就凭他们二十几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罗天淡淡道:“肉,要一口口吃才能吃的最好,这人嘛,当然也是要一个一个的杀,才最有意思。”
他伸手将那个圆盘从紫衣男子的手上拿了过来,看着上面跳动闪烁的五个光点直奔自己而来,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一些:“肉就快上门了。”
“这个圆盘,还真是挺好用的。”
二人低头看着,在圆盘之上显示着两种颜色的光点,一种是白色,代表着他们自己,分散在各处一动不动,静静等候着鱼儿送上门来。
另外一种则是红色,代表着宁北等人。
圆盘之上的红色光点五五一组朝着四个方向追捕出去,原地只剩下了两个人守护阵旗。
“真想知道在发现真相之后他那张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我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罗天脸上掀起一抹冷笑,站在山崖之上,看着那五个距离他越来越近的红色光点。
......
中间区域当中,苏幕遮也已经掌控了阵旗,并且做出了与宁北相同的指挥,将人数分成五五一组,自己则是留下镇守阵旗。
姜白柳并不在这里,在一刻钟之前俞子期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他们这里,邀请姜白柳离开此处。
名义上是说这次的试炼全都是三境修士的试炼,他们两个第四境的最好还是并不参与,所以就躲开远远地。
姜白柳不知道俞子期想搞什么鬼,但只要自己能够将他看住,其他诸如关海常思佾等人也没办法对苏幕遮宁北等人做什么。
“等等。”就在四个小组打算动身的时候,苏幕遮却是忽然开口,阻拦了他们的动作。
众人回头。
苏幕遮起身望着遥远处,声音微冷:“看来,我们用不着主动动手了。”
其他人听明白了什么,全都闭上眼睛感受起了脑海当中阵图的变化,果然,现在在中央区域,有着五十多个白点正在朝着他们赶过来。
原本还分散无比,现在竟是同一时间发生变化,朝他们移动,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种指示一样。
“我们要怎么办?”
对方的人数有着绝对的优势,而且动作这么整齐一定是有领头者才能做到。
“其他两个区域大概也是一个样子,难怪俞子期会突然出现将姜白柳叫走。”在这样的关头,苏幕遮却是并没有一点慌乱,在边境的时候更绝望的场面他都面对过,怎么可能会被眼前这种小场面给吓住。
“你的意思是,俞子期知晓这些人要联手对付我们,这怎么可能?即便我们双方敌对,但如果他们当真知晓的话,也不会见死不救。”
有人开口道。
苏幕遮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人目光微颤的咬了咬牙,并非是忌惮苏幕遮,而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苏幕遮说的可能是正确的。
否则这时间又怎么会如此巧妙?
两刻钟之前那些犯人全都是一动不动,一刻钟之前俞子期将姜白柳喊走之后,这些犯人就立刻动身。
“五十几个人罢了,虽然困难,但死的未必一定就是我们。”苏幕遮缓缓走到众人之前,感受着脑海当中距离越来越近的光点,目光所及之极限,已经是能够看到犯人们朝这里疾驰而来的身影。
“人数再多,也就是乌合之众罢了。”
腰间长刀缓缓抽出,刀身与刀鞘摩擦的刺耳声响甚至压弯了两侧的枝叶,身后的众人脸上的凝重也是散去了一些,不知为何,只要苏幕遮站在他们前面,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直到众人的目光放到了那把刀上,这才忽然恍然,这就是边军。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边军,永远都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直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