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辞老远,就看到了余音,垂着头站在门口,拿着手机,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样子。
正准备直接离开的,结果手机响了,打一遍不算又打第二遍……
看到谢北辞的车停在前面,余音眼里闪烁着夺目的亮光。
立刻跑去拉开车座的门。
结果,门是锁着的,余音看着他:“打不开。”
谢北辞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又没说让你上车。”
“那你都停下了,不是让我上车,你停下干什么?”余音说话很快,目光直直盯着他,“我找你有事呢,快开门。”
谢北辞明显是有些无语,静默了两秒,往旁边移了移位置。
门锁也响了一轻。
余音勾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坐上了车。
“你现在跟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谢北辞的话意味不明。
“之前,好久没见了,难免有些生疏,现在都见多少面了,我们本来就是老同学,我要是还表现的太客气,不显得太见外了吗。”
余音硬着头皮说。
她哪里听不出,谢北辞在嘲讽她。
看着她一脸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谢北辞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笑了一声。
如果谢北辞冷呵,或者怼她,余音都不会意外。
这莫名其妙一笑,让余音下意识犯怵。
总感觉接下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她立刻想到了项目,难不成那个什么入股,真是谢北辞的主意?
不会吧?
看余音整个人,像个爱惊的小猫咪,瞪大着清澈明亮的眼睛,紧张地竖起全身的戒备。
谢北辞突然向前,靠她近了点儿。
他启唇,“所以你就直接,枕着我腿上睡觉了。”
不是说项目啊,吓了一跳,余音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打了一个激灵。
余音惊大眼睛。
谢北辞刚刚说什么?
枕在他腿上,睡觉。
什么时候?
余音想到比试回来那天,她在谢北辞车里睡着,迷迷糊糊好像……当时她真的太困了,怎么都醒不来。
不会吧?
余音不信,笑了一声:“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离谱。”
谢北辞慢悠悠说:“不信,你问林叔。”
那天开车的司机,也是林叔。
余音立刻看了过去。
林叔从后视镜跟余音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看的出来,林叔没骗她,说的是真话。
余音震惊了!迷茫了!
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她居然这么嚣张,拿谢北辞的腿当枕头使,不得不说:‘余音,你干的好!!呃,就是有点尴尬。’
“我可能是真的,睡有些沉了,”余音对他抱歉地笑了笑。
“你不是睡的沉,你是睡的跟死猪一样,”谢北辞唇角轻轻一扯。
余音有些窘迫,哪有人会用死猪形容女孩的,真毒舌:“主要是那几天在都没好好睡,太困了。”
谢北辞移回原来的位置,靠在椅背上:“太困了,你还跑去骑马。”
“你们为我庆祝,我再困也得去,谢谢,”余音感激地说,又道:“我平时不这样的,睡觉很乖的。”
“乖?”谢北辞拖着尾音,然后轻呵,“怎么可能。”
“难不成,我还干了什么出格的事?”余音又看向前面开车的林叔。
结果林叔看她脸红了,以为她不好意思,直接将车间的隔板,放下了……
“打呼噜,算吗?”
“流口水,算吗?”
谢北辞目光看向她,淡淡地问了两句。
余音突然庆幸,林叔将隔板放下来。
这好像有点儿丢脸,不过,她好像睡觉没有打呼噜、流口水的习惯,难不成真是睡的太香了?!
她犹豫地问,“应该没有别的了吗?”
一次说完吧。
这种酷刑,一次就够了。
“说梦话,算是别的吗?”谢北辞把问题抛回去给她。
“我还说梦话?”余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睡觉还说梦话。
貌似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的同学也没有说过。
对于自己的梦话,人本能有一丝好奇。
“我说什么?”余音问。
“说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谢北辞拒绝回答。
“那个,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谢北辞停了两秒没说话,脸色略有些为难的样子。
这反而让余音更加好奇了,微微偏头:“所以,我到底说了什么?”
谢北辞与她对视,眼眸深邃如同旋涡吸人:“你说喜欢我。”
余音惊愕,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谢北辞唇角轻弯:“然后问我,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余音整个人都僵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不可能。那天在车里睡觉,我睡的可香了,没有做梦,怎么可能说梦话。”
谢北辞问:“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了?”
余音:“这……”不是明显的吗?
她觉得这不可能。
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惊雷。
威力一点儿,也不比前面两个小。
谢北辞挑眉,又闲闲地说了一句:“我不回你,你就伸手抱着我,推都推不开……余袅袅,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色女。”
余音每听他说一句,嘴巴就张大一点点。
在听他说完一段话之后,已经惊的完全合不拢嘴了。
抱着他……
余音的小脸蛋,控制不住烧了起来,好像抹上了一层胭脂,红的妖娆潋滟。
这瞬间,车里很安静。
谢北辞也没有再说话。
余音惴惴不安,更多是羞赧。
窘的想让自己灵魂出窍,好逃过这令人窒息的场景。
她强迫自己镇定,平复一下心情,也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绪。
自己明明对谢北辞,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怎么会说要当他女朋友?
还嚣张地抱着他。
难不成,把他当成她睡觉时,抱在怀里的小公仔了?
余音揉了揉额角,头疼。
这时,耳边又响起谢北辞的声音。
“兰谨说,你被我伤透了心,心凉了心死了,决定好好工作,近几年都不谈恋爱。”
余音感觉自己,又被雷爆了一下!
明明她是想告诉兰谨,她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恋爱什么的靠边站。
为什么兰谨,告诉谢北辞以后。
她就变成了一个为情所困,而用工作来麻醉自己的失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