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熟悉了,秦风听得脸色一变,还没有来得叫喊,一道黑影就从空中迅猛的俯冲而下。
秦风一看,立即抓住身前案桌就往上掀起。
“噗嗤——”一双一利爪瞬间洞穿了案桌,爪子上闪烁着金属光泽,锋利异常。
“唰”的一下,秦风抽出了腰间战刀大吼道:“又是这畜牲, 众将士杀死它!”
黑风双翅一展,利爪收回继续向秦风铺过来。
“去死!”秦风挥刀猛劈过去。
“铿锵”一声,战刀砍在黑风的利爪上,发出一串火花,黑风的爪子上连印痕都没有留下, 秦风瞪大双眼,继续挥刀猛砍猛劈。
“当当当”
黑风不甘示弱,张开双翅围着秦风不停的攻击, 它在空中腾挪闪避极为灵活,一双利爪又坚硬无比,无论秦风怎么攻击它,它都不损分毫。
就在秦风跟黑风斗得难解难分之时,杜松和周围其他兵将们已经扑过来,一个个挥刀砍向黑风。
“吾等连虎妖都打杀了,还奈何不了这披毛戴发的畜牲?给吾砍死它!”杜松大吼一声,一把环首刀已砍向黑风。
黑风被围攻,一时间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展翅高飞脱离被围攻的困境,只见它飞高之后立即向其中一个兵士扑过来,这兵士根本就反应不及,当场被啄掉了一只眼睛,他捂着血流不止的空洞眼眶惨嚎不止。
只见它在空中不停的突袭猛扑,接二连三不停有人被它抓得血肉模糊,又或是被它啄得鲜血直流。
“调弓箭手来!”秦风大吼一声, 提着刀从过去一阵猛劈猛砍,黑风不时高低上下左右闪避, 根本就没有任何障碍。
刀锋与利爪的交锋带来的是一连串的火花。
“放箭——”
“嗖嗖嗖······”一阵箭雨罩向黑风。
黑风发出凄厉的鸣叫声,双翅一展,瞬间脱离箭雨打击范围,它一连躲避了三波箭雨之后再次发出一声鸣叫消失在夜空之中。
县衙后院内,兵士们一个个如同虚脱一般,竟然被一个披毛畜牲弄得如此狼狈,大家都很泄气。
秦风脸色凝重的看着夜空之中,这披毛畜牲有灵性,报复心太强了,如今被它盯上、缠上实在是一个大麻烦,关键这畜牲是飞禽类,又极其敏捷,速度又快,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它。
杜松摸着被黑风爪子撕开的铁甲,一脸愁容满面的来到秦风面前:“都尉,这畜牲太厉害了,又有灵性,实在难以对付,若它一直躲在暗处偷袭,吾等防不胜防啊!”
秦风眉头紧锁,“得想办法除掉它才行,若不然,吾等永无宁日!这样,汝去俘虏营一趟······”
两盏茶的工夫过后,一个山贼头目被几个兵士押了进来。
“小人王小二拜见将军!”山贼头目跪在了秦风面前。
秦风观察着王小二,问道:“汝可知沈成养的那鸟儿?”
王小二急忙说:“知晓知晓,那鸟儿被沈成取名叫黑风,乃是当初他在铁鹞岭立山寨时无意中在悬崖绝壁之上一处鸟巢发现的一只异种雏鸟,似乎是鹞子的品种,但那鸟儿明显与鹞子又不同,它凶猛异常,不但吃肉,隔三差五还找来金铁山石吃掉,因此鸟喙和爪子都坚如钢铁,锋利绝伦,能洞穿金铁,双翅也如铁扇!”
秦风听了之后心说难怪这畜牲抓住和喙那么坚硬,他吗的竟然吃金铁山石,他又问道:“那畜牲天生就有灵性么?”
王小二说道:“黑风的确与其他鸟儿不同,还是雏鸟之时就有些灵智,但沈成不会训鸟,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名叫郭通的人,此人擅训鸟,不但把黑风调教得身形灵动、擅斗、性情凶戾!”
秦风问道:“这黑风只是一个畜牲,怎的会如此记仇?”
王小二说道:“小人听沈成身边的亲信说过,那黑风睁眼看见的第一人就是沈成,因此认定沈成就是它的主人,他人即便把它夺走,也无法让它认主!”
这种情况秦风也听说过,有一些猛禽和畜牲会把它睁开第一眼看见的人认定为主人,这个事情不算很奇怪,不过像黑风这么通人性和擅长空中搏斗的小体型猛禽他还是头一回见过。
次日上午,原鹿城内县衙门前的空地上空无一人,整条街道都被秦风派兵封锁了,周围静悄悄的。
空地上搭着一个台子,台子上有凉棚,凉棚下绑着一个人,沈成被绑在十字架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动。
这时空地上出现一道影子,那是鸟的影子,影子不断在地面上转着圈,数圈之后,影子渐渐变小,随后就见一只猛禽展开翅膀缓缓落在地上。
它也不叫唤,扭头着脑袋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便蹦蹦跳跳来到了台上凉棚下。
它与沈成近在咫尺,看见了沈成早已死去,原本寒光闪闪冷漠无情的双眼竟然流下来了眼泪。
突然,凉棚顶上毫无征兆的落下来一张大网将黑风罩住。
“啸——”黑风奋力的挣扎,它叼住大网的一根绳索却无法咬断,它有尖锐坚硬无比的喙,却没有能咬断绳索的牙齿。
“杀——”从四周房子里冲出来大量兵士很快把黑风围起来,一块厚牛皮被几个兵士铺上去裹住了黑风。
随后,黑风被捆住了锋利尖锐的双爪、翅膀,就连它的鸟喙也被绑上了绳索。
一个铁笼子抬过来,两个甲士把它塞了进去,上了锁。
秦风握着刀柄走了过来,杜松带着十几个甲士跟在身后。
他蹲在铁笼子边看着黑风,黑风也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它。
“可愿臣服于吾?”
黑风把头扭到了一边。
“抬进去,派专人好生伺候着!”
“诺!”
次日,看管黑风的饲养员过来禀报:“都尉,黑风水米不进,肉食也不看一眼!”
秦风道:“那就让它饿着,人都扛不住饿,吾就不信它一个扁毛畜牲能扛得住!”
这天,秦风带着人马去攻打乌鸡岭江宫的聚义寨,逃回来的山贼们正在为争夺新头领之位打得不亦乐乎,当秦风带人打进来之时,这些人立马就降了。
等秦风带兵返回原鹿城,饲养员又来禀报:“都尉,黑风还是不进食,水也不喝,情况有些不妙啊!”
秦风到后院去看它,只见它站在铁笼子里,低着头,喙扎进自己的羽毛之中,不时颤动的身躯提示它还活着。
“这畜牲该不会是想绝食吧?”
饲养员:“······”
第三天晚上,饲养员再次来到秦风身前,扑通跪下求饶道:“都尉,黑、黑风绝食而亡了!”
秦风立即来到了后院铁笼子旁边,几个甲士举着火把走了过来,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戳了戳,黑风倒下,身体早已僵硬。
半响,秦风站起来下令:“来人,把它与沈成葬在一起,厚葬!”
“诺!”
次日一早,秦风再次带兵去攻打沈成的铁鹞岭尖峰寨。
沈成的人马最少,在交战之时已被俘虏了大半,这次秦风杀上山去,还剩下不到二百人却是想要拼死一战,没想到被秦风策马冲过去挥刀一连砍翻十几个人之后,其他人都被吓得丢下兵器投降了。
寨子的主屋里,秦风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一干山贼头目们跪在堂下,其他山寨全部蹲在外面的空地上抱着脑袋,周围的甲士们个个拿着兵器对他們虎视眈眈。
秦风打量着这些人,问道:“郭通何在?”
大堂内的山贼头目们互相看了看,有人出声道:“在外面!”
秦风对身边甲士挥挥手:“去把郭通带来!”
不一会儿,两个甲士押着一个穿灰色麻布衣裳的汉子走了进来,这郭通身形高瘦,脸型瘦长,一双手如同鸡爪一般,只有皮没有肉。
“汝就是郭通?”
郭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是,小人就是郭通!”
“汝会训鸟?”
郭通眼睛一亮,连忙说:“会,小人会,训鸟是小人的家传绝学!”
还家传绝学,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秦风道:“可惜那黑风已经自绝而死,没有异种鸟儿可以给汝训了!”
郭通顿时耷拉着脑袋,随即他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希望说道:“二十余天前,黑风产下一卵,日夜孵化,若不是前几日沈成带着它出去,只怕这几日就应当把卵孵化了,有些可惜,若是能想法子把这卵孵化,说不定又是一个异种!”
“什么?你说黑风留下卵?”秦风急忙问道。
“是,那卵就在旁边崖壁的鸟巢里,几日没有孵了,也不知是否坏掉!”郭通说道。
秦风立即说道:“快带吾去!”
在郭通的带领下,秦风很快就找到了黑风的巢穴,它距离崖顶十几丈,崖壁上被挖出一个大洞,巢穴就在洞中。
“去绳索来!”
片刻之后,秦风身上绑着绳索下去来到了洞口,里面过来有一个鸟巢,巢穴中躺着一枚比鸡蛋稍大的卵。
他用手拿出来看了看,小心塞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