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主沦陷与钟情
周望舒还没有放寒假的时候,温生羲就告诉他,他从清仁私立医院离职了。
周望舒对此毫不意外,之前去英国那么久应该是在跟温家人商量,和关于医生行业的收尾事宜。
温生羲是那种随遇而安,安却安得异于常人的人,他对什么东西都不会表示出极大的兴致,当初选择学医,只是因为锡尘学设计,他就在择近选了个医学系,现在弃医从商,他也从容得要命。
他从出生起,就什么都有,不会去有所求。
在有记忆的时候,母亲意外出车祸去世,父亲伤残一条腿,颓废无能,醉死在另外一个女人怀里,他被小姑带去泉州,他始终表现得很平和。
后来回国遇到周望舒,也不叫铁树万年开花,他只是从来没有遇见那样鲜活的人,肆意乖张,在他面前又特别软。
周望舒看他的眼神坦坦荡荡,欲望跟诉求都表示得一清二楚,那次他去而复返,站在包间门口,挑着狭长的凤眼睨他,眼睛里头就是很简单的,我专门来找你的。
我为你而来。
周望舒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颗包着花蕊的种子,不用温生羲费心浇灌,只要站到他面前,就肆意往外张开,露出内里带刺的花蕊,弯下刺丫软嗒嗒地冲他笑。
一身柔软,全都归服于他。
沦陷,钟情,都是必然的。
——做i先揉肚皮
温生羲细致地卷起周望舒的衣摆,看着面前缓缓起伏的白肚皮,他勾唇浅笑,指腹忍不住轻轻戳上去。
周望舒揪着卷成了几转的衣服,眼睛滴溜地乱转,陷在枕头里的耳朵,尖尖红得就要充血,墨绿色的枕巾衬得他的小脸愈发地娇嫩粉白。
“温…温温,”周望舒咬着唇,他鼓囊囊的肚皮被温生羲戳了又戳,很舒服,但是有着浓浓的羞耻感。
“嗯?”温生羲尾音上翘,他垂眸看着躺着的小孩,见他拘束不好意思的样子,轻笑,“怎么了。”
周望舒转过头,仰脸,贝齿磨着下嘴唇,眼睛含水地看着他。
温生羲抬手遮住他眼,“别这么看我。”他声音轻地厉害,刚戳了他肚皮的手,手掌张开,覆上去,调整好舒适度高的节奏,一圈一圈地揉着。
周望舒眼尾渐渐含绯,他看着刚凑下来跟他深吻过的男人,目光专注认真地揉着他的肚子,动作轻柔舒缓。
他晚上吃多了,肚子胀气!
好生气,大好的深入交流时间用来揉肚皮。
“好了。”周望舒克制不住地叫停,那手就在他小腹以上的位置打圈按揉,他下面已经禁不住抬起了头。
温生羲看他一眼,“下次还贪嘴吗。”
“不!”周望舒比出四根手指,眼睛发亮,“我发…。”
他再也不想深夜裤子脱了,然后在床上揉肚皮。
温生羲没等他说完,就抓住他手,翻身伏在他身上,低头发动进攻…
——玩疯了的周小舒
周望舒最近日子特别地舒坦,温生羲忙,他闲。
他住在温生羲家里,睡在他床上,每天自然睡醒,电饭煲里有提前煲好的粥,午餐有人送,晚上等他家亲亲温温回来。
多么地惬意美好。
江耀提醒他,慕粲要过生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分不清今天星期几。
“明晚记得来。”江耀说。
周望舒懒洋洋地答应。
结果江耀听见他那声,跟点燃炮仗的那把火似的,像是忍他许久再也没法克制,压低声音暴斥,“周望舒,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没出来浪过了,怎么,这年头耍个朋友还得连自己什么生活都给弃了?!”
周望舒被吼得一愣,反应过来立马反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江耀语气秒恢复正常,“你不就是改浪从良吗,算了,我跟粲儿说一声,明晚你不过来。”
周望舒被挂了电话,他急慌慌地凑到书桌上那台日历本面前,卡着放寒假日子跟今天之间,愣是前前后后数了三遍,数完不可置信地给温生羲发信息,
“我今晚出去,晚点回来。”
他整整十二天,不四舍五入就是两个周,白天关在屋子里,晚上跟温生羲关在卧室,没有夜生活,没有娱乐。
怪不得江耀长脾气了按头骂他。
周望舒照之前出门玩那样穿着,卡着点去了与遇,一进去就见着陈遇在吧台,勾着笑过去招呼。
“舍得出来了?”陈遇一见他就打趣。
周望舒没羞没臊地答了句,“屁股好了。”
陈遇笑,“江贝贝很生气。”
周望舒被这称呼吓一跳,他挑眉,“江贝贝?”
“哦,我是陈宝宝。”陈遇面不改色,还挂着笑。
周望舒惊了,面目表情僵硬,托着陈遇递过来的杯子,“我喝口水压下惊。”他平静地说,然后低头灌完了一整杯酒。
“遇儿,论花样还是你最会玩。”周望舒挑眉给了个眼神,抬手反扣杯口,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陈遇微微一笑,看着周望舒背后走过来的咬牙切齿的人,好心情地给指了道,“来了,小心点。”
周望舒适时顺着回头,就被走过来的江耀箍住脖颈。
江耀解气似的摇晃好几下,又掐着点放手,还没等周望舒冷声质问,就先声夺人,“你还知道来,我他妈还以为你失忆了,过来的路都记不得了。”
“江贝贝。”周望舒说,“别以为你占理就能掩饰你欠揍的事实。”
“操!”江耀听见那一句,整个人都炸了,抡起周望舒边上的酒瓶就向陈遇砸去。
陈遇仍笑着,眼里宠溺纵容。
江耀看见后直接收手,又“操”了声。
那晚过后,周望舒每天准时到与遇跟江耀照常厮混,还能卖乖地卡着温生羲回去前先到家。
温生羲连续一周加班,没能跟小孩吃晚饭,心怀愧疚,这天,项目合同终于签上,他提前回去,结果打开门,没见着人。
下午五点家里就没见着人?温生羲拧眉,掏出手机给周望舒发消息,周望舒也是没料到他这么早结束,回他,今天陈遇新吧开业,他去压场子,晚点回去。
没告诉温生羲地址,意思就是压根不要他去,温生羲按着眉心,拿他没办法,只能在家里等,也不是不能去查,但想着周望舒那性子,他去了准炸。
晚上十一点过了,温生羲耐着性子用座机打第十三个电话,无一例外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手机打过去几通没接,他还以为是他被设置了什么,结果还真是一视同仁,反正就是没人接。
他在微信给他朋友发信息,也没回,之前留过的那电话号也一样打不通。
温生羲压着怒气,从穆深那直接拿了陈遇电话,打过去,对方就一句话,“过来领人。”附带一串地址。
等温生羲辗转几十条街道,刹到新开的酒吧wine时,陈遇打来电话,通知他,“已经玩疯了。”
他说话时语气沉沉,温生羲听得太阳穴一跳。
车都没来得及停到位,直接打开门快步过去。
陈遇等在门口,看见他,招呼都没空打,带着他就大步往里走,温生羲正欲向着对面走廊包间去,走两步发现不对,转头就见陈遇已经停下。
他狐疑,顺着陈遇手指方向看过去。
“他们在那上面。”
温生羲已经注意不到他说的是他们了,他转过去,一眼就抓到在台上,当钢管,任旁边人摸着他身上跳舞的周望舒。
温生羲双目充血,怒气直往顶上冒,那嘴角勾着笑上挑着眼,身上的衬衣松垮地都要掉了的是他妈哪个周望舒?
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面的周望舒!
陈遇站在一旁,一样的暴怒,却始终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江耀那摇摆的腰肢,还有那根本忽略不掉的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把音乐关了。”温生羲冷声吩咐。
陈遇轻笑一声,“关了,他能把这店给你砸了。”
也不知道这说的是哪个他,温生羲自动带入周望舒,他拧起眉,“你就这么看着?”
陈遇指着不远处一卡座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喝多了,你照着点。”他拍拍温生羲肩,轻笑着提醒他得谅解,然后转身走开。
温生羲盯周望舒盯得太紧,没注意陈遇转过去时嘴边那落寞的笑。
周望舒看江耀跳地起劲上瘾了,伸手把他腰一拢,整个人就贴上去,换了姿势,搂着他跳起了另类的爵士。
音乐声合不上他脚步,他却跳得十足的绅士,翘脚点步,底下的欢呼声吹口哨的声就没低过。
温生羲沉着脸,挤开人群,走向最里面,旁边扎堆喝彩拍手的人已经发现他,见他脸色难看,自动分辨微笑,主动地给他让道。
周望舒还在跳,突地就被擒住了双脚,他低头,看见温生羲,眯起眼睛,悠悠地吐出三字,“你是谁?”
温生羲太阳穴跳了跳,末了一句也不想跟他废话,就抓着他两腿迫使他往下栽,再大手揽过,摁着他腰,强硬地把他从台上抱下来。
音乐声还在继续,舞池里跟着跳的人还在抬手晃脑,看戏的人却都噤了声。
江耀还呆愣在台上,眼神迷茫。
周望舒被连抱带拖地塞进车里,遭受的动作不亲柔,脾气也上来了,“你他妈有病,知道我舒爷是谁吗,给老子让开。”
“周望舒。”温生羲沉声喊他,“你最好明天醒来不要后悔。”
周望舒眨眨眼,虽然听不懂,但气势瞬间莫名衰弱。
第二天,周望舒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时,旁边整整齐齐,一看就压根没人睡过,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实在不愿意承认一个事实,他被温生羲丢在了酒店,温生羲自己走了。
艰难地扶着腰拿过床边在充电的手机,温生羲微信上跟他说,什么时候想起了,认识到错误了再打给他,他再来接人。
周望舒皱眉,脑子跟撞邪似的,空了,一时半会记忆不清。
他打给江耀,关机,打给陈遇,没人接。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上空白的无痕迹提醒他,昨晚,温生羲真的没有碰他,他澡起洗了,衣服是换了,但就是没被-操。
也就是,他的腰真是自个跳酸的。
然后在接下来源源不断记起的画面里,…周望舒急了。
他抱头哭。再哭。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