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眨了眨眼睛，她能感觉到，自己没有失去记忆。
这是代价，也是最后的恩赐。
她始终是不同的，她是法则的意识诞生，她放弃了自己法则的力量，可毕竟曾经是天地间的宠儿，她完全放弃了身为法则的存在，等同于放弃永生。
意识体可以永生，人类不可以。
她拥有曾经的一切，只是不再是吞噬。
惩罚没有了，永生也就没有了。
就如同以前她可以复活，现在完全不行了。
因果也随之消失，她感应不到了。
甚至连对因果的感应也在模糊。
同时得到了因果的警醒，不再像是以前，灵念师的诞生会越来越稀少，到了未来，说不定不会再有灵念师的诞生。
她们是最后的存在，只是一个证明。
她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光。
得到这些消息，她却勾了勾唇角。
永生对她来说算什么，她得到的已经足够了。
她的身体就像是刚刚才进行重做一般，皮肤都接近透明，像是在发光似的。
她从床上起身，打开了，看见了客厅里面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穆向山。
或许是听见了响动，穆向山转过头来，接着，手中的水杯掉了。
乔今笑脸盈盈：“老爷子。”
依旧是熟悉的调调，没有任何改变。
穆向山猛地站起身，神色也有些复杂：“好，回来就好。”
他什么都没问，背过身去，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眶。
接着，欢天喜地的给穆震铭他们打电话。
在这个过程中，她看向门口，不消片刻功夫，宋砚青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穆家客厅。
此刻有老爷子在，他也全然不顾，当出现在这里，看见好端端的乔今时，他眉眼间溢出的笑容，就像是世间最美的景色，他走过来，立刻将乔今拥进怀中。
他什么也没说，此刻将人拥进怀中，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还活着，她也还活着。
他们放弃的代价却足以让他们在这个世间走过最绚烂的一遭。
穆向山：“……”
虽然他年纪大见多识广吧，但宋砚青这出，若是换成一般人来，肯定没这么大承受力。
不过看见两个人像是经历过浩劫又重新在一起的那些庆幸，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穆震铭他们都在往回赶，当宋砚青松开乔今时，她抚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好奇：“规则说我怀孕了。”
宋砚青顿了一下，摸了摸乔今的小腹，随后眸色温和：“我知道。”
庆幸的是，因果剥离代价的时候，没有将这个小东西给一并剥走了。
这是最好的结局，也许时间和规则都认为他们有毛病，但只有他们知道，有些时候，选择不同，不一定就不是幸福。
乔今还有些嘀咕：“我没有怀过孕。”
那个时候都没有怀孕，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怀了。
宋砚青低笑了一声，看着旁边瞪着眼睛的穆老爷子，道：“穆爷爷，您又要升辈了。”
穆向山看了两人一眼，神情复杂随后又叹口气：“以后这个家，有的热闹了啊。”
宋砚青和乔今相视一笑，随后他打电话也通知了宋家，他们便坐在这里，等着两家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