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地惨叫了一声,这日本特工就与阎罗王握了手。
龚破夭要的就是他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一传出,真就像晴天的一个响雷,在静夜里传得清而远。
他龚破夭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像人家赶蛇出洞,又是打草,又是灌水,又是烟熏,即使是最狡猾的蛇,也抵挡不住这样的逼赶,乖乖地从洞里钻出来。
第一只头颅飞上天掉落地的时候,他们还会觉得这是偶然事件;“情侣”疯跑回去,报告,倒毙,中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还在考虑到底走出指挥所,还是留在指挥所;而当这惨叫声传将出去,中村就坐立不稳了。然而,他还不会出“洞”,他还要摸清情况,再行作最后的决定。
这不,从教堂西南面的一座民房里,突然就飞出了几条黑影,朝教堂直扑过来。
相距也就六七百米。
这么远的距离,他龚破夭也无法看到。他只是凭感觉。在山里打猎的时候,钻在树深林密的地方,别说六七百米,有时就是一百米,也看不到猎物。这就要凭感觉和嗅觉去辨别猎物所在的方位。如果是进入了老虎的地盘,老虎是不会跑的。因为它觉得自己的能力远胜于人类这种动物,你人类侵入了它的地盘,它自然就要反击。许多没经验的猎死于虎下,就是无法辨别老虎所发出的危险信息,闻到气味,还以为是野猪来了,可以一枪射去,开开心心地扛回家。却不知道,精明的老虎,从背后就跳了出来,一个虎掌,就令猎手的脑袋开花。
这刻,龚破夭虽然看不到几个日本特工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座民房跳出来。但一种信息,从日本特工身上发出来的狂怒的信息,一下就被他龚破夭敏感的灵魂捕捉到了。有人称之为第六感,是不用眼睛,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西南面的巷子。
龚破夭拿起地上的狙击步枪,走到西南面,将步枪伸出窗口,凭感觉连射了几枪。
准头是没有的了,只是射在几个日本特工的旁边的墙上,溅起一些粉尘。
但也将他们吓了一跳。原是飞跑着的,此刻马上就贴着墙,小心奕奕地前进了。
“砰砰砰”又射出几枪。
龚破夭便往枪膛里装子弹。
刚装了子弹,他就听到教堂前这条巷子传来了脚步声。
他的枪还没伸出窗口,几声枪就响了。子弹叭叭地打在窗边的墙上。
动作还算快。
龚破夭心想。
并知道他们这是试探性的回射,想搞清楚教堂里有多少个特工。
将计就计,龚破夭将枪伸出窗口,对着教堂下的巷子就射了几枪。
他的枪一停,几个影子就故意跳到可以让教堂里的人看到的地方。看还有多少支枪对他们进行射击。
没有了。
龚破夭正在继续上子弹。
一条黑影立马朝天开了三枪,继而又是一枪。
暗号。
三枪是摸清了情况,一枪是指只有一个人或者是只有一支枪开火。
龚破夭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道理很简单,他龚破夭确实是一个人出来的,而尉公馆里的军情局特工正在守株待兔,显然不会出来。这就让中村得出一个结论,并非军情局的人对他们进行搜捕行动,那么,原定的计划,就可以放心执行。
很快,西南面就传回一声枪响,又一声枪响。
分明像说,这一个家伙,就由你们这一组人搞掂。
没这么容易吧。龚破夭心里笑道。朝楼下射了几枪,他马上飞身下楼。当他刚飞到大堂。两条黑影就从外面扑了入来。
“砰砰”两枪。
多一枪都没有,两条黑影便应声倒下。
龚破夭即刻转身,就从后面的小门走了。
人刚出小门,教里便传出一连串的枪响。听枪声,龚破夭知道是三支枪发射出来的。
出了教堂,他并没按原路走,而是走了另一条巷子。
刚走到一半,突然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飞出一个人来,“篷”的一下,与他龚破夭撞个正着,对方被撞得蹬蹬往后退了六七步——
“中村队长,你怎么啦?”
旁边那条巷子传出声问。
龚破夭反应极快,腾地一下,就跃上房顶,飞身而驰。
“嗖嗖”的子弹破空而至,那是三支枪射出的子弹追着他。
有惊无险,都没打着他龚破夭一根毫毛。
可心里头,龚破夭就不得不佩服中村身边的人反应之快。
当他腾空而起的同时,几个日本特工就已经飞出了巷子,两个飞到中村身边,三个的枪就已经朝他抬起。
菲是他慢了半步的话,他就大难临头了。
飞过几条巷子的民房,龚破夭也没直接回尉公馆,而是反方向飞飘了好一阵,发现身后没尾巴了,才折回尉公馆。
不管怎么说,虽然只是与中村撞了一下,但那一瞬间,中村正岛的脸相,已经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是一张长方形的脸,下巴陵角分明;一字剑眉,充满杀气;鼻子下的一撮胡子,就像黑煞星似的凶。
相信,中村也看清了他。
虽说是突然的一撞,他龚破夭已经本能地发了劲,而中村也本能地作出了防护。就是说,两人的反应都是奇快。中村之所以被他撞出六七步远,是因为中村从旁边飞出来,是侧面,而他龚破夭则为正面,吃亏的自然是中村。但相撞那一瞬间,中村的脸是扭向了他的。
折回尉公馆的路上,龚破夭并没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可当他相距尉公馆还有里把路的时候,尉公馆后面的树林,突然传来了猛烈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