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杀松下,并非田欣的心血来潮。打心里面,她最想杀的是香奈子。她不能容忍香奈子占龚破夭的便易。若不是她及时出手,龚破夭就在香奈子的裙下**了。
龚破夭是她的命,龚破夭是她的魂。龚破夭就像悬在她心头的月亮,纯得冰清,纯得玉洁,岂容别的女人玷污?
她一看香奈子,就知道香奈子是个骚娘儿,和田中一角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样的骚娘儿,她看着就不顺眼,就想一脚踹她下海。
但下了船,香奈子就不见了。
见到的是松下和另外两个便衣跟踪龚破夭。
一路上,田欣只是偶尔收到一下龚破夭心灵传来的信息。然而瞬间就不见了,让她的心又空落起来。
开始,她还有点怪龚破夭,觉得龚破夭心里没了她。
可三番几次之后,她立上明白,龚破夭之所以不敢过多地想她,想她的意识也是飘忽的一闪,是有难言之隐。
这难言之隐是什么?
田欣略一思索,即刻断定,龚破夭是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她能灵异龚破夭,能进入龚破夭的心思,别人难道就不能么?
父亲偶然也对她说过,南美洲那边就有专门的灵异大师。美国总统出行,事先也请一些通灵的人,为其所到的地方,通灵侦测一番,看是否存在什么危险。
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现在回想起来,父亲事前好像就预想到什么似的。比如教她日语,她就在多年之后来到了日本。
这通灵、这灵异呢?
也是父亲对她的暗示啊。
因此,在船上的时候,当田中一角对龚破夭灵异的时候,她马上就察觉了。也打破了她以前认为自己爱龚破夭爱得深,所以才能与龚破夭通灵的观念。
正如她父亲所说,世上还有一些能灵异的人。
要说这灵异的本领,龚破夭也有。
龚破夭却没用,却收藏于心。
田欣的灵思在龚破夭的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得到龚破夭的反应。倒是,田中一角的灵思飞来,就像刀片一样,砍在龚破夭的身,恨不得砍入龚破夭的大脑,将里面的每一缕思想都解剖出来。
当时田欣并不知道田中一角在灵异龚破夭。但沿着那刀片一样的灵思,田欣很快就追踪到了田中一角。
心里颤了一下,田欣方知道,龚破夭已经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她搞不清楚田中一角的背景,可她却感觉到,田中一角的灵异能力相当强。为了保护龚破夭,她的灵思也不敢在龚破夭的身上多流连。
田中一角无法灵异出龚破夭真实的意识,仍然不放过龚破夭,特地派松下和两个便衣跟踪龚破夭。
松下是看似粗,实则心细的人。
龚破夭收起了通灵的本领,就像猎犬没了嗅觉一样,是十分危险的。田欣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以对龚破夭的深切了解,她相信龚破夭能对付松下。但松下只是浮在面上的人。说不定,松下就是田中一角撒出的诱饵。只要龚破夭对松下出手,马上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攻而自龚破夭暴露。
即使她田欣要杀松下,也不能留下痕迹,而要杀于无形。如果留下了痕迹,无疑就是告诉田中一角,有人在暗中保护龚破夭。那么,龚破夭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严密的监视。
如何诛杀松下?
田欣想了一想,心里就有了主意。
打了个呵欠,田欣自言自语道,“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松下也打个呵欠,他却不能睡,他只能强忍着睡意,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假扮服务生的上川向他汇报,说并没试出龚破夭有什么异样,他心里就嗤嗤发笑。香奈子差点**,也没试出龚破夭,凭你提提行子、碰碰身子,就能够试出来了?
松下叫上川先去睡一会,自己和角山继续监视。
他和角山换了位置,即他在龚破夭窗后的花园,监视龚破夭窗子的动静,看龚破夭是否会站在窗前望着什么,是否会从窗子悄悄爬出来,去和什么人碰头。角山则在大堂内,监视电梯和楼梯的出口。也是正面的监视。
下半夜,寒气有点侵人。
躲在树丛后面的松下,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为了驱寒,他松下在原地活动着四肢。他是属于四肢发达的人,胳膊上的肌肉,凸如一颗颗鸡蛋似的。
可他并非百寒不侵。
春天的下半夜,寒气就带点冰。
想到冰,松下不由想到他在大阪的年轻妻子冰知子。在他的印象中,他和冰知子结婚一年多,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每回冰知子雪白的玉臂搂着他,就情幽幽的说,“老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永远在一起哪?”
松下望着她漂亮的脸蛋,坚定地说,“快的,很快就能实现的。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冰知子轻嗯了一声,一头埋入他的怀里。
枕着他结实的胳臂,冰知子不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她相信松下这股强大的力量,会为她带来幸福。
松下说得那么坚定,也是认为自己跟着田中一角做事,是做着神圣而伟大的事业。一旦事业成功,未来的日子就是相当美好的。
想着美好的前景,松下运动了一下四肢,便将春夜的寒驱走。
可监视了一夜,他也没发现龚破夭有什么动静。
天快亮的时候,上川来替换他。
“不可大意。”他对上川叮道。
上川点了点头。
松下从不怀疑田中一角的命令。在他的眼里,田中一角是神,作出任何的一个决定,都是无比正确的。田中一角要他带队监视龚破夭,说明龚破夭肯定有问题,所以他一再交带上川不可大意。
松下回到事先开好的客房,倒在床上就呼呼睡着。他只给了自己睡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既是对自己的命令,也是一种对自己约束的意念。这方法极为有效,不管他有多累、多困,他都能做到按时醒来。
他松下全然没有想到,这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当他和衣躺到床上,发出了鼾声之后,田欣已悄悄潜入隔壁的房间。贴着墙倾听了一下,认准了松下头部的方位,田欣站直了身子,稍微运了一下气,就飞快地对着墙壁推出了几掌。
一股劲气穿墙而过,直达松下的天灵盖,天灵盖下的几条大血管,立时破裂,血溢大脑。
松下急喘了几口气,身子挺了几下,就再也没动了。
田欣再贴墙倾听,听到松下再没发出半点声息,才笑了一笑,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