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离开的张承泽突然想到有事情还没有说清楚,本来想要回来告诉王悦,却在刚走到院门口,看到里面对打的两人,他突然停下来脚步,看了有那么几分钟,再次离开了。
这时,一直在发泄的王悦和高飞宇都没有发现,张承泽来了又走,更不知道,张承泽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改变了他曾经的想法。
尤其,对高飞宇,他似乎有些认同。
时间过的很快。
傍晚来临,到了王悦要赴宴的时候了。
王悦站在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其实,陌生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这看起来带有少数民族色彩过于隆重的衣服。
送来的人来说,是象征着身份的衣服,为此,王悦特意向六顺咨询过了,这还真的是象征着王悦皇族血脉,该有的衣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嘲一笑,看来有人是担心自己在这次的宴会中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王悦心里清楚,纵然自己是女皇的后人,是几百年难得出现一次的紫翼,可,毕竟刚到羽族,对羽族,算是新人,一个外人。
现在有了张承泽的带领,她这个年轻人、新人,该多参加这样的场合,混个脸熟。
今天只是开始,往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不过,开场自然要有一个好的开始。
只是,王悦对这次的宴会看的太过重要,当他和高飞宇一起来到师府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有些震惊。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家宴,并没有张承泽说的那么严重,也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复杂。
高飞宇和王悦有同样的想法,他们只是眼神交流,并没有说什么,随着门童的带领往里面走去。
原本,在外面看到似乎这个师院和别的院子没有什么不同,走进之后,才知道,别有洞天,就连她现在所住的皇院都没有这个师院看起来气派。
整个皇院可以说是一个很是普通的院子,连里面的建筑都因为年代久远,又加上没有主人,似乎有些陈旧,而这个师院不同。
装潢很好,越往里走,里面的装潢更是奢华,大理石的地面、雕花桌子,欧式大吊灯,看起来极为气派。
“哎幺,大长老,你怎么才来,今天我可是设宴专门招待你,你这么晚才好,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今天的主人,也就是这个师院的主人师华晖,正在招呼一个背对着王悦的老者。
“唉,看你这话说的,还专门招呼我,难道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人设宴,要我说呀,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就是不能相信。”
“看你,大长老说话还是这么直接。”六长老师华晖也不否认,算是间接的成为了。
“就是,我觉得这六老弟就是会说话,不管是做事说话总是跑在我们的前头,就算是我们后来勉强的跟上了,也只能算是跟风,不像六老弟有独到的眼光,还能知道办个宴会拉拢人心。”站在旁边一个微胖的老者在一边插话。
王悦站在不远处,自然对站在那一圈子的六个人都看的清楚。
除了背对着自己的那人,也就是别人口中的大长老宇兴朝,看不到他的脸,可在旁边的那几个模样都看的清楚,他们分别是二长老野文光,三长老居向阳,四长老秋兴豪,五长老黄建本,六长老师华晖。
他们六个人还真的如同资料中的一样,就连体型,特征都能分辨出他们是谁
看这不远处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王悦想,那都是表面,在背后他们没有少给张承泽下绊子,不过,今天的这个‘鸿门宴’恐怕就是让他们联合起来给自己下绊子的宴会吧!
就在这时,张承泽从外面走进来,在看到王悦,再看看不远处的六个人,突然觉得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明明王悦就在不远处,这些人尽然无视的彻底,此刻,还在那里大放厥词,恐怕就是说给王悦听的。
为此,张承泽咳嗽了两声,打断了那些虚伪的人,冲着王悦走过去,并开口。
“少主,我给你介绍。”
这话立刻吸引了在不远处六个人的注意力,他们似乎立刻,冲着这里走过来。
一个一个和张承泽打招呼之后,看向王悦,“看来,还是张长老会做事。”
一个一个开始附和着,王悦始终淡淡的笑着,没有一丝说话的意思,似乎,她只是一个听众,并没有其他。
众人看到王悦也不接话,和张承泽哈拉了几句之后,彼此交换一刻眼神,一致看向王悦。
“张长老,这就是少主?怎么和那天看到的不一样啊?”
“是呀,有些不一样。”
“不会是假的吧?”
话越说越离谱,似乎在他们的口中只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原本是真人的王悦,此刻变成了带有熊心豹子胆的冒牌货。
王悦似乎知道他们的‘用心良苦’,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反而是站在一边的张承泽再也认不出了,铁青着一张脸,看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然后看向王悦。
“这位是大长老宇兴朝,这位是二长老野文光,这位是三长老居向阳,这位是四长老秋兴豪,这位是五长老黄建本,这位是六长老师华晖。”张承泽一一介绍着,态度极为恭谨。
王悦始终淡笑着一张脸,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在她眼前的几个人只不过是普通人,并不是在羽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六个人被王悦的表情弄的一愣,看着眼前这个不是该对他们这些所谓的老功臣如同被人一样微笑、哈腰、点头、奉承,怎么这几样,在她的脸上一样都没有。
六个人心中带有疑惑,同时非常有默契的淡淡地瞥了王悦一眼,继续看向张承泽,眼神中有一般人没有的尊贵气质,一看就与平常人地位不同。
似乎不久前的他们谈笑风声,说话随意、默契的不是他们。
似乎,王悦就是一个外来人,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们对外人的排斥。
张承泽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好,他连忙当和事老,准备先把站在这里,引起众多人目光的这一幕压下去。
可,他的心底却在发冷,才刚开始就闹成这样,看来,王悦想要压制他们显然不太可能,很有可能被他们六个老东西打压。
想到这个,张承泽为王悦的未来,为羽族的未来担忧。
可,这六个人,在表面上是不同姓氏的长老,他们却是和曾经的羽族皇族一支的血脉,只不过他们没有继承女皇位置的能力,都跟着他们的母姓。
皇亲国戚,看来总是自我感觉良好,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有些东西,他这个出心出力的长老,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想过之后,张承泽再次开口,“少主,我们先到里面坐吧?”
王悦看向张承泽,原来他就是这么做事的,怪不得有人不把他看在眼中,看来,他总是会给自己找好后路。
不过,王悦还真的不想如同张承泽的小心似得,反而觉得,初次见面该给对方一份大礼。
“坐?”旁边微胖的五长老黄建本淡淡地说道,态度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但绝对没有一丝对未来女皇,对王悦的尊敬。
尤其,五长老黄建本在说了这话之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座位,似乎证明,这里没有王悦的位置。
“五长老,你不要太过分了!”张承泽动怒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对王悦无礼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不会相信,昔日,在女皇身边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存在的黄建本,竟然还能嚣张到这样的地步。
一直陪在一边的高飞宇也不能安静了,就在他动手准备送黄建本几根银针玩玩,却被王悦的声音打断了,他暂时把银针放在手心,静静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六长老你的待客之道还不如你的二儿子师光明来的周到。”王悦说着,看着在不远处忙碌着招呼客人的师光明。
这话很是普通,却一下子刺激到了在场每个人的敏感神经,为此,他们再次看向王悦的时候,似乎带有一丝丝的谨慎。
对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他们曾经查过,似乎有人在师光明的耳边提点了一些什么,从而让师华晖不得不认下这个儿子。
难道……那人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一直淡笑着,却没有什么脾气的王悦?
“哪里,哪里,少主,里边请。”这是家丑,同时也是师华晖不光彩的地方,此刻,被人点名,而且还是用他人生中过的败笔作为开场,顿时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刻他才觉得,这里是师府,自己任由旁边的几个老东西对王悦用言语上的攻击,看来,这报应来了。
只是,看着只是说了一句话的王悦,难道她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王悦表现的随意,她在师华晖的邀请下坐在了象征着宴会最高什么的一桌,并坐在了主位上。
高飞宇自然的坐在了王悦的旁边,不久,六顺到来,坐在王悦的另一边。
原本只有七个人的座位,此刻,竟然一下子去了三个,站在不远处的六个长老,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这似乎是每次羽族宴会的习惯,这个习惯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是六个长老和张承泽的位置。
此刻,少了三个座位,难道让他们站在一边不成?
此刻,他们彼此看着对方,然后看向不远处的三个人。
如果说,王悦不知道也就罢了,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六顺应该知道,他还竟然敢这么坐,难不成以为跟在王悦的身边久了,以为自己还是个主子不成?
旁边的那个叫高飞宇的男人,他只不过是王悦的一个附属品,竟然也敢这样目中无人?
一个一个看着都非常的恼火,可,他们谁也不敢上前,后来,目光一致看向旁边的六长老师华晖。
师华晖心里暗骂,一个一个都不是东西,关键时候,把自己推出去?
刚才,王悦冲着他说话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他们这么齐心。
齐心?
似乎,在这一刻,师华晖脑中的想法突然改变了,就连心中的那股怨气,也渐渐的消失。
这时,他的目光正好看向旁边忙着招呼客人的师光明一眼,难道,在背后撺掇那个人是王悦?
想到刚才其他的五位长老,都等待着王悦向他们低头,可,王悦竟然视而不见。
顿时,突然觉得,也许,这个王悦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眼角的余光看向旁边和众人攀谈的张承泽,张承泽一个外姓的长老,而他能在女皇去了之后,渐渐的对羽族的各个方面都伸出手脚,而,今天,他在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之后,竟然对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女娃子低头?
想了想,他抬脚冲着张承泽走去。
这时,原本五位长老还以为师华晖是去赶人,却没有想到竟然冲着张承泽走去。
开始,他们还在脑中幻想着,师华晖就是想让张承泽做这个坏人,可,后来,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边说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动作,顿时五位长老突然觉得,坏事了!
原本让张承泽坐在那个位置上还都是因为看到张承泽这几年为了羽族做牛做马的份上,可,现在已经去了三个座位,如果师华晖和张承泽再坐去两个位置,岂不是只有两个了,那么,他们五个人,两个座位怎么做?
顿时,他们五个人开始忙碌起来,自然忙碌的方向是相同的,可惜,他们的目的却有些不同。
坐在桌前坦然喝茶的王悦,嘴角突然笑了。
高飞宇看向王悦,“少主,你这招很管用啊!”
王悦回给高飞宇一个笑容,“现在只是开始,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能团结到什么地步,可惜了,这么脆弱。”
高飞宇和六顺彼此相视一眼。
这话,似乎在说几个长老,似乎又在说他们?
三个人沉默着,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只是静下心来,换个地方喝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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