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都在高飞宇和六顺下棋,王悦在树下看书慢慢的度过。
时间过的很快,时间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原本在青海的时候,面对的事情太多,总觉得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在这里,时间是漫长的。
直到傍晚,张承泽前来蹭饭,这时,他们才知道一天的时间没有吃饭,竟然不觉得饿。
“你来吃饭?”王悦很是吃惊的看向张承泽,“那你带的东西呢?”
这话把张承泽问住了。
带东西?
依照他现在在羽族的身份,哪怕是到几个长老家里吃饭,别说是礼物,就算是空手而去,他们自然都是欢迎的,可,现在……看向在场的三个人,顿时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了!
只是,人都来了,就这样走了,很没有面子,不过,张承泽也是一个会变通的主,他直接走回门口,在放在外面的众多礼物中挑选了几样他喜欢吃的食材。
王悦、高飞宇、六顺看到张承泽提着食物回来,那脸上带笑的样子,顿时跟着乐了。
枯燥的时候,还能有这样不一般的乐趣,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别样的乐趣。
不过,今天他们吃的并不是什么繁琐,而又丰盛的美味,而是极为普通的火锅。
这样,不用谁去做菜,开始四个人一起忙碌了一通之后,都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一起开始对火锅下手。
只是,今天不请自来的客人太多,就在他们刚开始吃了不久,正好把一天没有吃饭的馋虫勾出来的时候,再次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师志业,而另一个竟然是他们应该不对盘的师光明。
看到两人的第一眼,王悦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不过,可惜了,她并没有那个想法。
“少主,你们正在吃饭?”这话,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自然这话如同废话一样,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少主,正好我带来了两坛酒。”师光明说着直接把酒放在了王悦的旁边。
高飞宇和六顺两人只是看了一眼那酒,心中感叹,果然有目的而来,不过,这师院也真舍得,不过,可惜了。
张承泽开始没有什么反应,毕竟,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不管做什么,对羽族,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如同,就算是高建德这个私生子多么的受宠,可,私生子的身份就是他一辈子的败笔。
自然,师光明终究不会洗脱私生子的身份,尤其,在师志业的身体越来越好,在个方面也表现的非常突出的时候,这私生子的身份更是洗不掉了。
当张承泽看到那酒竟然是珍藏版的桃花酿的时候,眼睛都冒出红心,心中的坚持也被他果断的丢弃在一边。
一下子抱着一坛酒放在鼻子旁边闻了又闻,爱不释手的样子,似乎想要放下,却有那么多的不甘心。
这一刻,师光明暗恨张承泽不识相,他又不能当着王悦说什么,后来,张承泽开口之后,机智的接话了。
“丫头,这可是珍藏版的桃花酿,听说这桃花酿可是……”张承泽说着关于桃花酿的来历,后来越多越激动,不时的说一句,不时的放在鼻尖闻一下。
高飞宇对张承泽这馋样真是无语了,不就是一坛酒么,至于么?
六顺表现的比较平静,安静的吃菜,同时想着,师华晖的目的,看看,始终沉默的王悦,突然觉得,看来,羽族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明显了,而,师华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恐怕以后的王悦想要安静都不可能了。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味道很好?”
“我也这么觉得。”王悦开口了,高飞宇自然跟着开口。
师志业的心底一沉,尤其在看到听到这话后,师光明眼中放光,并狗腿的打开另一坛桃花酿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不该那么好说话,不该为了让别人死心,做出近乎到‘自杀’的举动。
一个小时后,原本四个人的饭桌,此刻,变成了六个人。
自然,除了师志业之外,另外的五个人脸色都带了色彩,没有大醉,却还是有些醉意。
师志业看向王悦,大着胆子开口,“少主,我们进了御院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没有看到老师?”
什么看到老师,是除了他们六个长老家的少爷,再也没有外人,就连打扫卫生的人都没有。
为此,在御院,他们不但没有老师,还要充当下人,打扫完卫生之后,闲着无聊的他们在御院开始看书。
幸好御院的书很多,本本都是珍藏版的,为此,他们每天在那里面也不会太无聊,只是,待的时间久了,外面对此的传闻已经变的神话,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大胆的说出来。
这话,似乎让在场的几个人酒都醒了大半,不过,他们没有要开口意思,反而是等待着王悦,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毕竟,当初让他们进御院,似乎有些胁迫的意思,可,既然让人进去了,总是要负责的。
这时,更为心虚的是张承泽,他怎么没有想到,自己在外面为王悦造势的时候,王悦竟然这么不靠谱。
这时,他不能承认,外面的传闻都是他的功劳,此刻,不能轻易的开口,只能安静的待着,不过,张承泽已经想好了退路,实在不行,他真的醉了也就过去了。
几人都看向王悦,开始,师光明还以为这是师志业在知道自己想要进御院的时候,故意用的伎俩,此刻,看到众人的眼神,他的心底一沉,难道……一切都只是传闻?
“你都看了一些什么书?”王悦去过几次,就连她身边的那些书都是从里面找的,自然知道,里面除了书,似乎没有什么东西。
师志业没有想到王悦会这么问,看了一眼王悦,有些尴尬,不过,在王悦看过来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看的都是医学方面的书?”
从小知道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他从小最大的希望,就是如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身体,一直在师院,在父母的监督下,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以至于,他的身子越来越差。
此刻,终于走出师院,又可以按照自己喜好,他如同干渴的差点死掉的鱼,终于遇到水的时候,如同一个大海绵似得,不断的充实自己。
有些事情他能做的出来,却又担心被别人耻笑。
“你做的很好!”
王悦突然的肯定,让师志业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得到了别人的肯定。
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一时间师志业形容不出心底的感受,只是愣愣的看着王悦,久久说不出来一句话。
王悦等人的心里清楚,师志业只是久病成医,可,也就是误打误撞,让他的腿渐渐变好,而这一功劳都算在了王悦的头上。
什么都没有做,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对王悦来说,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
许久之后,师志业似乎终于反应过来,看向王悦的时候,眼神变的不同,只是,他原本想要努力的控制,可惜,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楚,却没有点破。
后来,似乎因为这个小插曲,让整个用餐的气氛变的愉快起来。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师光明似乎终于鼓起勇气,冲着王悦开口,自己想要进御院。
原本师志业还对自己今天被利用一事有些不满,此刻,他心底的埋怨都消失了。
别人怎样,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身体渐渐好起来,那么,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绝对不会从手中溜走。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他都绝对不会手软。
王悦听到师光明得到请求,想到,这原本是师院的事情,可,因为御院的事情,似乎有些牵扯,不过,王悦是聪明的,她不会说出肯定的答案,而是看向师志业,想要看看这人的心胸如何。
“师少,你觉得呢?”
这话,似乎立刻让师志业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师光明,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心底笑了,在师院最近恣意的他,原来也有紧张的时候,心底的笑意,突然觉得今天的这一切,高高在上的权利,都是王悦给与的,不管是因为身体的事情,还是因为自己的个人因素,突然觉得决定别人的生死,对他来说觉得爽快。
师志业第一次除了对一个好身体的渴望之外,有了对权利的追求。
“大哥——”师光明放低声音,有些哀求的意思。
他担心师志业会把他唯一的希望都给掐灭了,那么,从今天之后,他再也没有那个权力。
“少主,他的确有些能力!”他,显然是不承认对方的身份,只是碍于面子,在这一刻,不得不开口。
师志业的开口,让师光明松了一口气。
刚才王悦表扬师志业,此刻,师志业开口,那么他留下来的机会就大了。
想到这个,心底的兴奋,慢慢的恣意在脸上蔓延,似乎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他未来宏伟的蓝图在他眼前实现的那一刻。
“少主,我只是想要学习些有用的东西,还请少主恩准。”师光明说着再次弯腰冲着王悦单腿跪在地上,右手放在心口。
师志业看到这里,立刻起身,只是,他的身体刚刚恢复,这起身的动作,对他来说有些吃力,但,此刻,他更多的是震惊。
心底恨的要死,自己给他一个机会,他却在这里表明忠心。
该死,该死,真该死!
王悦记得这个动作,这是当初自己能力觉醒醒来的时候,他们对她做过这个动作,这个动作在羽族标志着最高的崇敬,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只是,有人想要向她表明忠心,未必自己就会接手。
王悦看向跪着的师光明,她似乎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而是看向旁边的六顺,“这是?”
六顺在心底鄙视王悦一眼,嘴上却开始解释起来,“许是太激动了吧!”
这话说的,愣是让人气的吐血。
人家表明对王悦的忠心,却被人曲解成这个样子。
张承泽不愧是老狐狸,原本只是有些醉意,后来,头脑已经变的清醒,而,现在竟然头晃了几下,缓缓趴在石桌上似乎真的醉了,似乎是太累睡着了。
王悦在桌子底下的脚踢了张承泽一下,人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王悦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张承泽管理着整个羽族,却没有人对他有太大微词的原因。
只是,张承泽可以这么做,但自己却不可以。
身份不同,自然地位不同,再就是,如果这么容易被别人打压,以后她不会在羽族抬起头,就算是后来侥幸抬起头,恐怕今天的败笔会跟随她一辈子。
想来,看向师光明的时候,她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又似乎被师光明的这个举动惹恼了,慢悠悠的开口,“花样的年纪,花季的时光,含苞未放,憧憬未来,充满希望,这都是好事,我们羽族能有这样有雄心的羽族人,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王悦是谁,她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后来,师志业和师光明离开,同时,原本醉了的张承泽‘突然’醒过来,看向门口的方向,久久之后,叹口气。
“少主,你不会真的答应吧?”御院是高高在上,如果这个时候为一个私生子开了先例,恐怕以后事情不好处理,就连其他几个长老,也不会同意,到时候……想的越多,心里更乱,后来张承泽自己都不知道他絮絮叨叨的都说了些什么,总之,后来说的口干舌燥,最后还是被六顺和高飞宇两个人,合力,直接把他老人家架出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回来后,动作一致的拍拍手,似乎张承泽的身上与太多的脏东西。
六顺来到王悦的旁边,“少主,你不会真的答应吧?”
“六顺,都几点了,你也该走了。”高飞宇说着直接开始赶人。
等到整个皇院只有王悦和高飞宇的时候,高飞宇为王悦泡了一杯浓茶。
王悦端起来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茶水太烫,她一下子吐出来。
高飞宇在一边看着,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后来,还是王悦开始冲着高飞宇埋怨,“你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提醒我?”说的是茶,似乎又是不久前的事情。
高飞宇只是看了王悦一眼,然后往屋里走去,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向王悦,“你的心里不是早已经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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