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他知道了!(1 / 1)

鞠礼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与大明星陈昊宇坐在敞篷的马车上游街。

四面八方层层叠叠的是人,而她和他则肩并着肩,如物品般展览给人看。

周围所有人都嚷嚷着什么,嘈杂一片,仔细去听,好像在说她和陈昊宇。

说他们两人坐在一块儿,仿佛是一根破芦苇,依靠着玉树。

那种被人嘲讽穷酸的痛苦、羞耻,扰的她睡不安稳,猛然惊醒,额角都是细汗。

几秒后,才惊觉闹铃在响,她忙爬起来看手机,发现已经5点45分了。

一骨碌爬起来,她抓起床头柜上的头绳就往卫生间跑,三两下刷牙洗脸梳头发,又匆忙跑回去换衣裳。

待终于整理好自己,歇口气兑了杯温水下肚,她才回想方才那个梦。

撇了撇嘴,她在镜子前揉了揉自己因为熬夜而有些憔悴的脸,忍不住吐槽:“就算普通点,但怎么也称得上清秀,在及格线以上吧?怎么也不至于是芦苇啊……”

再说了,陈昊宇帅又有什么用?

小哭包一个!

吐槽完,她像只刚偷鸡摸狗完毕的小狐狸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拿上手机转身出门。

大门敞开,转身抽房卡的时候,她猝不及防的对上好几双眼睛。

只见斜对面钟老板门口几个垂头丧气的人,原本或小声交头接耳的,或失了魂儿一般面如土色呆杵着的,在她推开门的瞬间,都朝着她望了过来。

呆滞站着的是制片人白萌和张导演,交头接耳的是一位年轻男策划和执行制片人小青。

每个人眼底都挂着深重的黑眼圈儿,眼神飘忽,形容憔悴,即便是齐刷刷向鞠礼行注目礼时,眼神都不怎么聚焦。

连随时随地补妆的白大制片,此刻都黄着一张脸,显得有些苍老和狼狈。

在此之前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编剧肖匀却依然拒绝了修改剧本,更不愿意和平解约离开剧组。

要知道,无论是编剧跟剧组打官司,还是男主角装病罢演,对于一个剧组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提出事后,这个项目能不能完成,要拖多久完成,要如何完成,要多追加多少时间多少金钱……

只论开拍至今花费的几千万,就够制片人白萌和张导演绝望的了。

如果项目真黄了,他们今后只怕就要钉在这个耻辱柱上了。

得熬多少年,才能使其他人忘记他们曾经搞砸过一个项目?

能力不足,搞不定演员,坑了出品人钟立言几千万——这些话,足以让所有合作方都对他们望而却步吧?

白萌只横了突然出门的鞠礼一眼,便烦躁的收回目光。

他们在钟立言门口等着向老板汇报坏消息,可谁也不敢打扰老板睡觉,只得魂不守舍的等着什么时候钟立言起床出门……

“……”鞠礼怔了3秒钟,率先恢复过来,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众‘丧尸’直勾勾看她几秒,没有人打招呼,都心情不佳又尴尬的收回了视线。

同为女人的白萌更是皱了皱眉,对于自己这样身份的大制片人,居然在低微的小秘书面前,暴露出这样狼狈的一面,感到无比愤怒。

鞠礼就是在这样寒气逼人的气氛中,穿过走廊的。

就在她走进电梯间的那一刻,身后男策划和执行制片人小青悄悄八卦的声音,毫无悬念的传入她耳中——

“她一个秘书起那么早干什么?”

“什么秘书啊,我打听过了,就是临时带班儿的,实习第一天就被送到老板身边堵洪水。实在招不到合适的高级秘书,你懂吧?这种时候被临时放到老板身边的人,那就是随时等着老板一个不爽,直接开掉啊。”

“咱们老板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开人了……哎,她不会是跑下去给老板买早饭了吧?”

“可真会拍马屁,怪不得能被老板带出来出差。”

“嘁……”仿佛气球漏气儿般的声音,将嘲讽和不屑传达的入木三分。

鞠礼翻了个白眼儿,在电梯门打开时迈了进去——让那边人在钟老板门口等着吧,也是活该。

不过隔了不到2个小时,再站在陈昊宇房门口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不太一样。

但又不似昨晚离开时的那样笃定……她还是有些害怕,万一他睡一觉醒过来,突然觉得昨天晚上是被她下了**药,今天完反悔了怎么办?

正忐忑着,门咔嚓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一颗炸蓬蓬的脑袋。

一双即便惺忪却仍迷人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在她面上略略一扫,就松开门把,转身趿拉着拖鞋又晃了进去,只用沙哑的声音留下一句:

“进来吧。”

这人,此时此刻,浑身性i感气质瞬间炸裂。

若不是有自知之明,她几乎要怀疑他在撩她了。

闭上眼,鞠礼舔了下嘴唇,深吸一口气平定好心情,才快速闪进房间。

这豪华房的布局她已经很熟了,进门左右看看,便直接拐进处理间找到电水壶,给他烧了杯水,又温好,才走回客厅,倚了桌子站好等他。

盥洗间里传出一阵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哗哗啦啦的水声,以及噼里啪啦手忙脚乱的声音。

5分钟后,陈昊宇再走到她面前时,已经是一个清爽的少年人了——

帅男人大概就是这样,不用发胶不打扮,随便穿着t恤和短裤的时候,看起来就会像是个大学生。

他先用眼睛扫了下她的脸,见她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并没有调侃或者看不起之类的表情,他才舒一口气,招呼道:“怎么站着?坐啊~”

语气洒脱,透着种习惯了下命令和主导局的那种昂扬语气。

鞠礼没有坐,反而略显礼貌的将捏着的水杯递到他面前,语气柔和道:“早上喝点温水,对身体好。”

他朝着她挑了下眉毛,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睛扫着她从容微笑的表情,又将话咽了回去。

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他转身也靠在桌边,与她肩并着肩,仰脖子咕咚咕咚喝水。

待水喝干了,他才转头又朝着她看过来,眼神在她面上反反复复的梭巡,仿佛在确定着什么。

鞠礼本来想让自己显得稍微疏远一点,这样既不会让他看见她就想起昨天晚上,而觉得尴尬。

也不会让他误会她是想借机跟他攀关系的那种人,而使他厌烦或戒备。

但发现他总是探究的打量她,她就实在有点儿演不下去。

抿着唇一笑,她歪着头问他:“看什么呢?”

语气仿佛是一个刚入社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大明星也不知道谦逊客气点儿的那种。

看见她这个模样,陈昊宇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肩膀放松的一垮,伸手就在她头顶拍了拍,“还是兄弟?”

她挑头横他,两人对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发现,他这个人平时虽然装模作样,但掏心掏肺的哭过以后,好像还挺清爽,挺好相处的。

面对他时,不自觉会产生的那种自惭形秽,和担心他因为身份高就瞧不起她的审慎,终于消散了大半。

她进门后一直端着的肩膀,也稍微放松下来,暗地里悄悄舒了口气。

陈昊宇已经走向边上的整理台,拿过放在上面的手机,拨通了钟立言的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他率先开口道:

“钟总,打扰您睡觉了吧?”

“没有,我也醒了好一会儿了。”对面的声音却并非刚睡醒的低哑嗓音,反而醇厚有力,显得精神饱满,“怎么?”

“我这边有几句话想跟您说。说起来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要不一起吃个早饭,咱们当面聊聊?”陈昊宇的语气非常谦逊,但仍清朗自信,是他平时对外的模样。

不过才说完,他就回头朝着鞠礼眨了眨眼,还故意将手机点了公放,并走到她跟前,与她分享她老板的声音。

鞠礼吓的忙摆手,面对陈昊宇的时候她还好,能尽量放松些,毕竟对方虽然身份地位与她相差甚远,但经昨天晚上那一顿‘敞开心扉’的哭闹,他们也算是‘不哭不闹不相识’了。

但钟立言?不不不!

那可是握有她生杀大权的人物。

千万别让他知道她居然在偷听他们谈电话,想到老板可能会有的生气模样,她连连躲闪,跑到房间门口朝着陈昊宇连连摇头。

陈昊宇乐不可支,险些笑出声。

那边钟立言的声音再次传出来,透过公放,醇厚如一双有力而有茧的手,抚过她的耳膜:

“现在吧?一楼餐厅包间儿,还是昨天晚上那间怎么样?”

“好呀,我现在就出门。”陈昊宇道。

“一会儿见。”钟立言说罢,便挂了电话。

鞠礼眨了眨眼睛,看着陈昊宇将手机揣进兜里。

“我老板已经知道你会留下了。”她突然开口。

“什么?”陈昊宇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他已经知道你不会闹着离开剧组,不会继续跟编剧肖匀老师叫板,而是决定留在剧组继续当男主角了。”她补充道。

“他怎么会知道?你告诉他了?”他问,这件事2个小时前才决定,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吧?

“我没跟他说过,他其实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找过你,是我自己自作主张来找你的。”她摇了摇头。

“哈。”陈昊宇摇头一笑,表情仿佛在说‘你丫的果然唬我’,但好在他并没有说破,只继续问:

“你既然没告诉他,我也没告诉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但我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我觉得他可能从你跟他说话的语气,或者只言片语透漏出的信息中,判断出来的。”她拧开他房门往外走,又道:“我觉得是这样,钟老板应该是知道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预感,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猜错。

“这么玄的吗?”陈昊宇紧随她走出门,将房卡拔出揣在兜里,反手甩上了门。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往电梯间走,时不时说上两句话。

几步外,起大早更换地毯的保洁大姐瞪圆了眼睛,看着两人齐齐从陈昊宇房间走出,看着两人肩并肩走路,看着两人融洽的时不时交头接耳……

她愕然的张大了嘴巴,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国民男友陈昊宇居然留女人过夜?

那个女人是谁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开头的梦境,出自《世说新语》容止第十四·三:魏明帝让皇后的弟弟毛曾,与夏侯玄坐在一起,当时人认为是‘芦苇依靠着玉树’。

(这个对比,公开处刑,你们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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