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没眼力见的黄毛丫头！
姚姨娘在心里给姜云姒打上了标签，正常人在听到自己那番暗示的话后，难道不该立刻承诺会帮自己治好脸上的伤疤吗？
谁会像她这样一开口就泼凉水？
若不是看她模样老实，姚姨娘都得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过“云大夫”的话还是让姚姨娘格外在意，“云大夫是有本事的，想来……应该可以帮我尽快恢复容貌吧？”
姜云姒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可就凭姚姨娘这张脸，谁看了还能欢喜得起来？
如若不然，姚姨娘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弄到祛疤膏，可惜不管是派出去的丫鬟还是姜婉若都没能在“云大夫”手上讨到好。
如今好不容易把“云大夫”请到了自个儿的地盘，姚姨娘可不就等不及想要个承诺了？就算是口头上的安抚，这会儿也能让姚姨娘安心。
可姜云姒愣是一副没听懂她弦外之音的样子，一本正经道：“我不喜欢说没意义的假话。”
姚姨娘又是一愣，脸上小心翼翼的希冀表情也淡去了，这人莫不是个傻的？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看着姜云姒在药箱里翻找着什么，姚姨娘撇撇嘴，歇了试探的心思。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个愣头青到底凭什么能当众羞辱了婉若？
就在她思绪万千之时，姜云姒开口了，“还请把面纱取下来，让我瞧瞧你的伤。”
姚姨娘下意识捂住了脸，心中的骄傲不允许她把这么丑陋的模样显露人前。
“云大夫今日应该带了祛疤膏来吧？不如先给我一些，我先用着？”
姜云姒眉头微挑，“来找我看诊的人不少，也有人提出了类似的要求——既然是病人的要求，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只不过她确实没说谎，祛疤膏的效果因人而异，只是外敷的话恢复的快慢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云大夫且慢！”
把姜云姒带来此处却没离开的赵伯立刻道：“听闻云大夫的药外敷内服会更有效果，还请——”
“赵伯——”
被一个下人拂了面子，姚姨娘脸色微冷。
赵伯不卑不亢，“这都是老爷的吩咐，老爷担心您，特意吩咐请云大夫竭尽全力，尽快恢复您的脸。”
他瞥了姜云姒一眼，“若是当日就能见效是最好的。”
乐得看热闹的姜云姒噙着浅笑，“是药三分毒，越是见效快的药越是猛烈。若是姨娘没有异议，我自然会遵照姜大人的意愿用药。”
她来时还奇怪呢，姜启之拉拢她分明是为了利用她讨好娴贵妃，可姜启之居然一点口风都没露，而且当真让她给姚姨娘诊治来了。
原来……
是想先用姚姨娘试试药啊。
果然是个伪善的小人，除了他自己，谁都能成为他手上的棋子。
明白了其中深意的姚姨娘也变了脸色，可她现在失去了容貌，不知还能被姜启之偏爱多久，若是真能尽快恢复……
她狠狠一闭眼，面纱下的脸上尽是狠厉，“既然老爷都发话了，那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