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拧着自己手中的帕子，面上含笑道：“大小姐想得太多了，妾身只是想请您出手诊治罢了，若是您不想让妾身说出您的假身份，妾身自然不敢多嘴。”
笑话，只要姜云姒一点头，她立刻就去告诉姜启之！
定要让这个贱人付出代价！
姜云姒冷冷一嗤，“这种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当然了，我不管你今日为何而来，这个丫鬟……”
丫鬟浑身发抖，急促地说道，“都怪奴婢贪心，受了姚姨娘的蛊惑所以才……才答应帮她盯着您的一举一动……可是奴婢对大小姐真的是忠心耿耿！”
“大小姐饶命啊！”
姜云姒目光戏谑地盯着姚姨娘，语气颇有些无奈，“谁让你的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还是说你自以为这里是姜家，有姜启之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姚姨娘心中一突，干笑道：“大小姐这可真是误会妾身了，妾身并不认识这个丫鬟，想来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想要污蔑妾身。”
“是吗？”姜云姒垂眸看着丫鬟。
丫鬟自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大小姐明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奴婢都是受姚姨娘所指使的，奴婢这里还有……还有姚姨娘给的银子，奴婢一直放在身上不敢用……”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拿出银子的手抖如筛糠。
姚姨娘却浑不在意，“一些银子而已，能说明什么？大小姐，妾身倒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
“我让你说话了吗？”姜云姒瞥过去一眼，堵住了姚姨娘嘴边的话。
“她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对我来说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总有些人不老实，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这家养的东西也不听话，留着也是个祸害。”
说到此处，她忽得一笑，语气森然地问姚姨娘道：“我看你这么喜欢这丫鬟，不如我将她的皮拨下来送给你？正巧我知道一个法子，只需要在头顶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就能完整地剥下一整张人皮，你不也正好缺一张皮吗？我送你啊。”
她眉眼含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姚姨娘甚至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了些许的跃跃欲试，她是真的想……
姚姨娘的脸色猛地一变，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丫鬟也要就吓傻了，呆愣地跪在地上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你……你……”姚姨娘一只手胡乱挥舞了一阵，她的贴身丫鬟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她。
姜云姒笑得无辜，“怎么，你不是说今日是为了你的脸而来的？我给你寻一张更大，更年轻光滑的人皮不好吗？”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景，姚姨娘的腹中便又是一阵翻涌。
“我们走！”她恶狠狠道。
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直到她走出院子，身影消失不见后姜云姒才收回冷得仿佛夹杂了冰碴子的目光。
她的视线落在惊弓之鸟一般的丫鬟身上，似是随口道：“姚姨娘正等着她的皮，还不快s剥下来送过去？”
丫鬟惊恐地尖叫起来，“不，不！大小姐饶命啊！”
姜云姒再没有留下半句话，转身进了房间，而丫鬟的哭闹声也在不久后戛然而止。
残阳如血时，卫甲回来禀报道：“人皮已经送了过去，姚姨娘她当场就晕了。”
“好，看来这份‘大礼’她很喜欢。你先下去吧。”
“是。”
重新恢复静谧的房间里，姜云姒低声呢喃：“这样一来，姚姨娘便该有好一阵子不会来了。”
姚姨娘好解决，可姜启之……
她忽然有些头疼，还是得尽快去往摄政王府救回沈临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