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被那双盛满了秋日暖阳的眼眸瞧着，她没有回答，下意识觉得沈临州没有在说笑，而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她摇了摇头，也揶揄道：“王爷未免太不讲理了，我从未招惹旁人，虽被觊觎错的也并非是我，王爷与其藏着我，倒不如端出你这奸臣的架子，让那些人再不敢生半点念头。”
“阿云说得是。”沈临州移开视线，在垂眸的瞬间，那双桃花眼里已酝酿出了以提心刺骨的寒意，“本王应该把宁怀昌的眼睛剜出来，送给鬼医当核桃盘。”
鬼医……到也未必会喜欢眼珠子。
姜云姒一噎，这人莫非忘记了他也曾是“宁怀昌”？
“赶紧喝药。”她伸手推了推沈临州的肩膀，“旁的事情容后再想，我今日可是说了的，要让王爷活得比姜婉若更长久。”
沈临州连忙投降，喝过药后又拉着姜云姒的手建议道：“其实阿云的话很容易实现，只要本王这就派人去杀了姜婉若……”
“杀了她虽然痛快，但她还有用处。”姜云姒显得格外冷静，“就让她为我们的大业物尽其用吧。”
“阿云说什么都好。”沈临州勾起唇角，姜婉若注定要死，区别只是在于迟早罢了。
与此同时，太子府中的姜婉若正经历着生不如死的场面。
“恶心死了！”
从姜婉若回到太子府开始，宁芳容已经翻了好几个大大的白眼了。甚至到了这会儿还对姜婉若不依不饶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成了猪头，怎么还好意思大摇大摆地回来？让我和太子哥哥也跟着丢脸！”
虽然姜婉若回来的时候宁芳容和宁怀昌也刚刚踏上太子府大门外的台阶，可一想到姜婉若顶着一张猪头脸被姜云姒的两个丫鬟送回来，宁芳容心里就一阵一阵地隔应。
全京城谁不知道姜婉若现在是太子良娣，太子良娣牵连太子哥哥，而自己又是太子哥哥的妹妹。若是有人多嘴多舌，自己不也有可能被他们说闲话？
说到底宁芳容不在乎姜婉若如何，却不愿意让自己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为着身为公主的脸面，宁芳容对这个曾经害她丢人的姜婉若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姜婉若已用薄纱遮住了自己的脸，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花，她自以为含情脉脉地看着宁怀昌，却不知自己这模样只会惹宁怀昌反感。
“来人！”宁怀昌再也忍受不住姜婉若的目光，他叫来下人道，“去拿一扇屏风过来，本太子不想看到她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殿下！”
姜婉若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却只得到宁怀昌一个厌烦蔑视的眼神。
屏风阻隔在姜婉若和宁怀昌，宁芳容之间，在看不到姜婉若的脸后，宁怀昌锅底一般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送你回来的是姜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你说清楚，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宁怀昌冷声问道。
“看她这样子还能干什么去？”宁芳容撇嘴道，“不是明摆着讨打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