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离京时只有一辆马车两个丫鬟,到达明月庵时却多了二三十个护卫。
然而明月庵里关押的都是女子,为免惊扰,姜云姒便让卫甲等人在庵外安营扎寨。
不多时,两个身形消瘦,穿着灰扑扑的僧服的比丘尼来到大门口,看也不看一旁傻笑的人,两人双手合十对姜云姒微微颔首。
其中一人道:“来者可是摄政王妃?”
不知是因为这人的语气太生硬,还是因为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太阴沉,姜云姒总觉得这两人对自己抱有敌意。
纤容上前道:“这位便是摄政王妃,来此处小住一阵,不日便会回京。”
两个比丘尼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皆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来到这明月庵的女子就没有一个能好端端地离开的。”瘦高的比丘尼说道,“明月庵里也只剩我们两个正常人,然而要应付上上下下许多口人的吃穿用度凭我们二人的家底是不够的。摄政王妃既然来了此处,便是明月庵的人了,怎么着都该出一份力吧?”
还没进门居然就来讨银钱了?
姜云姒眉头微挑,却说道:“二位说得不错,既是借住,我总不能一毛不拔,白吃白喝。蝉衣,拿二十两银子来。”
许蝉衣心有不甘,“可是王妃,这两人分明就是在讹人呢。”
“可不敢这么说。”瘦高比丘尼讥笑道,“往后摄政王妃要住的地方,要吃的斋饭都得是我们安排,吃穿用度哪一样不需要银钱?若是不愿意也行,明月庵外有的是免费的地儿给几位住。”
另一人也刻薄道:“到了明月庵,凭你是什么王妃、夫人,都得收敛起来,免得啊,也跟着发疯。”
“你们!”许蝉衣惊呆了,她没想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庵里,这两个给出家人丢脸的尼姑究竟在发什么疯。还没进门就在这里胡说八道,大放厥词,甚至是诅咒王妃!
姜云姒伸手稍微拦了一下,对两人道:“这么说来凡是到了明月庵的先就得使银子?”
两人当即点头。
姜云姒便笑道:“不知公主与郡主使了多少银子?”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后怕神色,瘦高个支支吾吾道:“这……这关你什么事?”
“就是,你最好是赶紧给了银子,以后你在这里才能过得好些,我们二人要的也不多,二……二十两就二十两,快拿来!”另一人帮衬着。
“依我看,你们非但没有在公主与郡主那里讨得好,反而……还受了些苦吧?”
姜云姒早就发现了这两人露出来的手臂处有些伤痕,而这两人方才也说了,明月庵里就剩下她们两个正常人了。而她们又是一伙的,当然不会互相殴打,至于那些疯子……也不可能是两个正常人的对手。
再结合那些伤疤留下的时日,姜云姒笃定她们是被宁芳容或者宁萱给教训过。
“狐假虎威的人最终也不是老虎。”在姜云姒的目光下,两人忍不住垂下脑袋有些瑟缩。
“启禀王妃,弟兄们都安排好了。”卫甲这时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