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厅等待了片刻后，姜启之终于见到了姜婉若。
“爹爹！”姜婉若今日稍微打扮了一下，她脸上的面纱也早已取下，露出了那张让姜启之颇为熟悉的脸。
然而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她的容貌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美好娇嫩，那双眼眸也变得晦暗阴冷，仿佛一条潜伏的毒蛇。
说起来，姜启之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姜婉若了，他有些吃惊于姜婉若的面容，“你的脸……”
“都好了。”说这话时，姜婉若暗暗咬牙，似乎是碍于还有丫鬟下人们在场，所以不愿多说。
于是她道：“你们都先下去，我要和爹爹说些体己话。”
等外人都出去后，姜婉若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脸怨恨道：“为了这张脸，女儿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当初姜云姒对她痛下狠手，几乎毁了她的容貌，而后在太子府中，宁怀昌那个废物竟然不肯找太医来给她医治，让她硬生生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以至于戴了那么久的面纱！
“不过好在如今……”姜婉若慢慢抚摸上自己的脸，冷笑道，“也是女儿吉人自有天相，姜云姒被赶去明月庵后，女儿偶然结实了一位大夫，这张脸，还有……都是那位大夫帮了女儿。”
“竟有此事？”姜启之不疑有他，“那位大夫是何人？为父定要重谢他。”
姜婉若勾了勾唇角，“已经被我解决了。”她的手下意识放在小腹的位置，“爹爹，女儿已经查过了，那人没什么背景，只是个不得志的老东西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更何况只有死人才能为女儿保守秘密。”
一段时间不见，姜启之发现曾经被自己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阴狠、毒辣，让姜启之都忍不住皱眉。
可最终也只说出一句，“你自己处理了就好。”
这可是他唯一的血脉了……可恨那姜云姒！若不是她阴险狠毒，偌大的丞相府怎会变成如今模样？自己又怎会举步维艰，孤立无援？
所有的恨意都被姜启之推到了姜云姒头上。
“先前我本以为皇上会让你一并去明月庵，没想到……”没想到皇帝居然提也没提，只将宁芳容和宁萱撵去了明月庵，而后还把姜云姒也弄了过去。
反而是姜婉若，什么事都没有。
姜婉若低头不答，左手轻轻揉了揉腹部，眼中满是算计。
“如此也好，你也算逃过一劫。”姜启之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现在你的容貌恢复了，想来太子对你不至于太绝情。只是为父现在……帮不了你什么了。”
想当初，他还自诩是唯一能帮宁怀昌东山再起的人，却不想只需要皇帝一句话，宁怀昌便又能站在云端，而自己却被狠狠踹进了深渊！
“爹爹别这么说。”姜婉若突然笑了，“女儿的靠山就在这里。”
她说着轻轻拍了拍小腹，道：“女儿已经有了身孕，正是那老大夫诊断出来的。”
否则她也不会狠心杀了那个还算有用的老东西。
“此话当真？”姜启之惊得打翻了茶杯，紧接着他压低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可有再找人诊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