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同意,慕昊卿你敢让她回忆一点试试。”
富思晏阴狠这表情,看向慕昊卿,眼中皆是警告。
宁若颜沉着脸,抱歉的对慕昊卿一笑,将富思晏拉走。
顾及着她的身孕,富思晏不得不跟着她身后,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待进了屋内,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宁若颜,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句话却是气得宁若颜心尖都疼,一瞬间打破了一直以来相濡以沫的假象。
她苦笑的看着富思晏,眸光里隐有泪花。
“富思晏,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锦心是你的妹妹,她更是我挚友,如今亦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难不成我会害了她不成?”
宁若颜怒吼的话让富思晏一瞬间慌了神,关心则乱,他担忧富锦心,尤其是在她即将遇到的性命之忧上更是担忧。
现在,听到这一席话,突然的回了神,忽的对着自己的脸颊便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十分的响亮。
“对不起,我不该这般说你,我只是……担忧锦心。”
声音难掩苦涩,没人知晓当初丢了富锦心,他看着他的母后几乎疯魔的样子,没人知道,若非是他,远离多年的该是他。
他的妹妹该是捧在心尖上的人,受尽恩宠的人,而非在苏家,受尽了委屈和苦楚,更不会被下了毒,时时刻刻提着命过活。
宁若颜简直要被富思晏气死了,气他不信她,却他恼她,却更气她自己没出息,只看着他这般,就难以狠下心。
她气呼呼的转身坐下,险些忘了自己怀着身孕,惊吓了一瞬,一只手掌揽上了她的腰,将她稳稳的稳住。
心落回原地,她没好气的轻哼一声。
“锦心身上有玄凤佛。”
“哦。”富思晏此刻一颗心都在宁若颜的身上,观察着她的神色,没怎么听清,便随意的应了一声,随后才反应了过来,眼中带着惊讶。
“她怎么?”
宁若颜方才还奇怪他反应怎么这么平淡,如今见他如此,心里倒是平衡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在断崖之下,安楚王殿下寻到之后,就这么给了锦心。”
她轻飘飘的说着,然心里到底是羡慕的,如此之物,眼睛都不眨的就给了,可见其真心,她为锦心高兴。
富思晏沉默着不说话了,脸上带着意外的表情。
他倒也是真没想到,这妹夫也还算有点用,锦心跟了他,受不得苦。
宁若颜看着他那神色,就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轻哼一声。
“安楚王殿下这般的认为的确不多,比起某个小气又小心眼的人好多了。”
虽未点名,但明晃晃的‘某人’不用再明显。
富思晏嘴角动了动,放在腰上的手掌轻动两下,带着不用言说的意味。
“夫人教训的是,为夫定当好好改进。定不教夫人失望……”
“没个正经。”
宁若颜轻哼,拨下去他作乱的手。
富思晏紧跟而上,好生安抚着她内心的怒气。
慕昊卿未进屋,就在外面守着,不过倒是让夏凝过来伺候她,顺带着让人准备了膳食,怕她饿着。
时不时的让人给她添被子,添火炉,一件一件的小事做着,不厌其烦。
屋内的富锦心时不时的看着下人进来,放了东西又出去,来来回回数次,到底是烦了,让夏凝出去吱个声。
“让他别来回的让人在我面前动,看着心烦。”
的确是厌烦的语气,夏凝一噎,原话倒是不敢传,婉转的转告一声,看着慕昊卿沉着脸未说出声,等了一会儿便又进了屋。
“公主,安楚王殿下一直在外候着呢,这寒冬腊月的,风寒刺骨,时间一长,怕是受不住。”
富锦心闻声,敛了敛眉。
“让他回去吧,今晚我真的不想见他,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凝闻声便又出去传话,明明屋内屋外,只消见个面就能解决的事情,偏是不,她也是搞不懂他们了。
慕昊卿站在院中,看着屋内的灯光,似是要透过那墙砖看到屋内一般,半晌才给了回应。
“我明日来接她。”
只留下话,人已是离去。聂泰河本是欲留下,被他叫走了,慕言倒是留下了。
夏凝回去禀报,富锦心点了点头,便让她下去,临行前,夏凝看了眼富锦心,终是忍不住的开口。
“公主,您别怪奴婢多言,奴婢始终是站在您这边的,但有些话也得说。不论您与安楚王殿下有何嫌隙,但真心这是骗不了您的,他对您的所做所言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您放心,若他做了什么对不住您的事,奴婢也定与您同仇敌忾。”
夏凝看着富锦心那状态便觉得不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些话了。
她心底是感激慕昊卿的,若非他,她如今还见不着富锦心,但也仅此而已,自始至终,她都是站在富锦心这边的。
富锦心点点头,似是听进去了,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夏凝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退了下去。
富锦心一人在屋内,将事情前后思索一阵,已是慢慢的放开,纠结于更多的是关于记忆之事,她已是决定找回,但她心底隐隐约约的出现排斥与抗拒,让她心神不安。
屋外,慕言守了一阵,见屋内久久没有声响,轻敲了两下门。
‘咚咚’
“谁?”
“是属下。”
“何事?”
“为主子抱不平。”
富锦心愣了愣,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慕言这般耿直的也真是……
“进来吧。”
得了声,慕言推开门走了进去,却也知道避嫌,只站在门边,且门留了一条缝,足以让人看见屋内所有,而非有所误会。
这一细细的举动,富锦心看在了眼里。
“为他说些什么?”慕昊卿怕是给她身边人都种了蛊了,一个个的都为他说话,忽的她又反应了过来。
可不都是他的人,难怪要为他说话了。
“主子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当初与东陵国联姻乃是圣上所派,他并不同意,只是一个虚有的口头婚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