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荷楼门前,富余和一群人哈哈大笑着出来,周身泛着浓郁的酒气,显然喝了不少,不过酒量不错,尚未出现醉意。
蒋致今日听闻富锦心要带温婵出来,多日未见,他甚是思念,按耐不住心中的想念过来,只盼望着远远能瞧上一眼,看她安然便已足够。
富余目光中看见了蒋致,眼中闪过阴狠,面上却还是嬉笑着与一群人走了过去。
‘砰’的一声,蒋致与富余互相撞了上去,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富余踉跄着,身后那一群人给他扶住,才不至于倒地,蒋致却是因那力道径直被撞在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往本王的身上撞!给本王打!”
富余似是醉醺醺的,怒气冲冲的开口,抬手便是叫嚣着要打,说着在蒋致尚未反应之时,便抬脚踢了过去。
一脚踹在蒋致的腹部。
蒋致闷着声,捂着腹部。
其余人明显看出来富余这是故意找事,平日里都受他照顾,这会儿争先恐后的上前踢打着蒋致。
“瞎了你的狗眼,三皇子也敢撞!”
“打!活活打死才是!”
蒋致被一群人围在其中,无还手之力。
这边的动静引得人注目,只一时之间便有百姓围了上来,谁也不敢上去救蒋致。
恰逢富锦心等人路过,温婵本是无注意到,直至听见众人口中言论。
“这蒋公子是哪里得罪三皇子了,怎么惹得他动怒,下这番狠手?”
“皇家还不是一个不高兴了便拿人出气,这不是常事,也只能说蒋致他倒霉。”
……
温婵整个人一颤,目光猛地看向众人围着的地方,三两步便跑了过去,推开了那群人。
“别打了!都别打了!”
再多的克制也在看见他受辱被打的时候烟消云散。
富锦心眉头紧皱,只能跟着温婵身后去。
富余在看见温婵时,眸中闪过迷恋,挥了手让人停止,那群人倒也没伤温婵,听话的退了回去。
“三皇子仁慈,放过你一马了!”
蒋致拳头紧握,面色铁青,脸上青红交错,那群人是专门的向他脸上打的。
“蒋致,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啊?”
温婵焦急的看着蒋致,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想替他看看,却是不敢下手,怕弄疼了她,眼眶里微红,泪花已闪烁。
看着她那般,蒋致心疼,轻轻拍了她的手背安抚。
“没事……嘶”一开口说话,人已是忍不住的轻叫起来,嘴边亦是青了一块。
富余站在一旁,看着他二人鹣鲽情深,眼中燃烧着浓浓的嫉妒,被他按压下去,却也没忘记今日的目的。
“今儿个本皇子便绕了你,下次睁大你的眼睛,再有一次,丢的可就是你的命了。”
这话虽是对蒋致说的,但目光却是放在温婵身上的,什么意思已是明了。
他在彰显他的权力,既是威胁,亦是警告。
富锦心又岂会听不出来,不过这件事她并不打算插手。
若是蒋致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她也没必要护。
因此,富锦心是漠然的站在一旁,未动丝毫。
蒋致扶着伤口站起身,目光无畏的看着前方醉醺醺的富余,声音沉着,亦是无声的握紧了温婵的手。
“三皇子也唯有如此了,也做不出其他来,不过今日之事我定当追究到底,敬请三皇子与我对簿公堂。”
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然却是惹来富余的轻嘲。
“本皇子倒是要瞧瞧谁敢审。”
这等事情做得多了,便觉得理所当然,无所谓了,可那只不过是因为被受辱之人委曲求全,怕他后续的报复罢了。
蒋致却是不怕的,他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其余人听到蒋致的话亦觉得天方夜谭。
“这要审三皇子的案子,怕不是嫌脑袋在脖子上碍事。”
“就是,别以为你爹是县衙就能说出如此大话,今儿个就瞧瞧他能不能审这案子!”
温婵看着那些人丑陋的脸,面上泛着讥讽的笑。
她之前究竟是为何那么在意,那么在意那些人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值得。
如公主所言那般,这些都是不重要的。
远没有蒋致来的重要。
温婵紧紧的握住了蒋致的手,亦给了他力量。她心里已是坚定,再苦再难她都要撑过去,强大自己,不再成为他的累赘,而是他的后盾。
她愿陪着他一起,终不叫人所欺负。
富余面色难看的看着温婵那副对蒋致深情不悔的样子,酒意上来,迷糊了眼,虚浮着脚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摸温婵的脸,口中言辞教人恶心。
“瞧你这如花似玉的脸蛋,简直是傻了,他能给你什么?本王能给你的远要多的多。”
温婵嫌恶的退后了一步,那目光刺痛了富余,更欲伸手去抓温婵。
蒋致的动作还没出手,一只纤细的手已从温婵后方袭来,径直抓住了富余的手,轻轻的往上一拉。
“啊!!!疼!!”
顿时,富余的惨叫回响。
富锦心轻轻挥手,宛若嫌弃一般推开了他,接过夏凝递过来的手绢,轻轻擦拭手中,紧着的眉头始终没松开。
“富锦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富余疼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左手扶着被折的右手,满目愤怒。
“别仗着有父皇的疼宠就为所欲为,我……”
“你又如何?”富锦心轻飘飘的撇过去,只是深沉的四个字就让富余脸色变了变,停住了话头。
“皇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还敢在这放肆,旁人不审,今日我来审。”富锦心眉色狠戾,竟是一时之间将富余唬住了。
然听到她话中意思,富余险些怒火攻心。
“你……”
“公主深明大义,蒋致在此谢过。若此时三皇子能够为方才所做之事道歉,这事便算了。”
蒋致颇为‘大义’的诚恳建议,顺着富锦心的往下,借势可不要用的太快。
富锦心瞥了他一眼,倒也没准备与他计较。
本是不想管的,奈何这富余动手动脚,着实是让她恶心。
“哼!我看你与他是串通好的,一丘之貉,就是不知皇姐你如此为他,是何意?我才是你的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