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富锦心听得迷迷糊糊,轻声应下,人已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慕昊卿无奈一笑,原本打算守在她身旁,见她睡得熟,岁月静好的模样,忍不住的合衣躺在她身侧,一伸手便将其搂入怀里。
突如其来的滞闷感让富锦心不舒适的动了动,鼻尖是熟悉的冷香味,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去。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貌似今日大婚,该是她洞房花烛的……算了,不管了。
富锦心没心没肺,睡得安稳,可苦了慕昊卿。
睡醒后疲乏尽消,大喜的日子,美人在怀,却只能看,不能吃,憋得一身的火。
眸光深谙,他俯身不甘心的在那皙白的脖颈处轻吸。
“唔”
富锦心不舒服的摆手挥了挥,眉头轻拧,翻个身子侧着。
这一翻身,那脖颈处的晶亮便越发的明显,深红的印子昭示着他的所有权。
慕昊卿满意的勾唇轻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
“小没良心的。”
声音低缓,无尽宠溺。
红绸高挂的三王府门前,忽的跑出来一个身穿喜服的男人。
富锦心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出声。
“慕昊卿。”
那人似是听到了声音,向她这里快速的奔跑了过来。
富锦心却是皱眉疑惑,大婚不是已经结束了?三王府是哪里?
疑惑间,慕昊卿已是来到了面前。
她抬首望去,整个人被钉在了那里。
面具自那张脸褪下,出现的竟是……慕言!!!
一股拉力自身后传来,富锦心整个人都弹坐了起来,惊魂未定。
“怎么了?做噩梦了?”
轻缓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带着温柔之声,突然放大的脸令她瞳孔微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慕昊卿的脸色以可见的阴沉下来。
不可否认,富锦心在怕他,下意识的举动。
真假让她心底有了触动?
富锦心紧紧的盯着他,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冷香,刻在骨子里的清冷,这世上除了他慕昊卿,绝无第二人。
放松过后,她整个人如淋了雨般,衣裳尽湿。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她扬首,眉目委屈的伸出双手。
慕昊卿收敛情绪,看出了她的意思,弯腰掐着她的腰身抱起。
姿势变换,两个人如同连体婴一般面对面相互拥抱。
富锦心埋首在他的脖颈处,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以为是梦,然细想之下才发觉不对劲。
除了看到慕昊卿、慕言,她还看到了自己。
她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响那个梦,盯住了一切细节,最后睁开了眼睛。
“慕言自小就跟在你身边,从未离开?”
她起身,目光与之对视。
慕昊卿的脸色沉了又沉,放在她腰侧的手紧了紧。
“现在问这话合适?”
他挑眉,语气里多了两分阴沉。
富锦心回顾四周,嘴角动了动,把不该说的放在肚子里。
外面天色已晚……
“的确不合适。”她浅笑嫣嫣,自他身上下来。
看着他缓和的神色,目光闪过狡點。
“该用膳了!”
她轻笑一声,人已是往外跑。
累了一天,刚刚歇息,却是忘了她至今未用膳。
慕昊卿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总觉得没那么顺利。
大婚两次都没能名正言顺,这滋味着实是……罢了,只要她开心便是。
他快步上前,将人抓回了怀里,困住了不能动之后,放对着屋外开口。
“送些膳食进来。”
富锦心面上带着笑意,在桌前乖乖的坐了下来。
夏凝早早的就在外候着,很快就将膳食给送了进来。
富锦心倒是不忘问,实在是梦中场景让她心有余悸。
若慕言也有那个面具,那慕言可否代替他娶过什么人,那个溪溪吗?
“你问这做什么?”慕昊卿现在实在是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
脸色不太好,语气就更不好了。
富锦心眉头轻皱,觉得他是在敷衍。
目光闪动,她冷哼一声,冷不丁的将筷子一放,看向他。
“你有你想做的,想隐瞒的我不管,但若涉及到我,便别想糊弄过去。一个溪溪还不够,让慕言带着你的面具成为三王爷又替你娶了谁?”
夏凝闻声,手一顿,碗碟从手中哐当一声跌落在桌子上,撒了一桌,她连忙回神,跪下。
“奴婢手拙,请公主、安楚王殿下责罚。”
富锦心瞥了一眼夏凝,倒没在意,挥了挥手,夏凝见状连忙起身,随后带人进来收拾,未耽搁半分,便出去。
人一出去,只剩他们两个人,才得以继续刚刚的话题。
慕昊卿神色冷淡,片刻便从富锦心的话里提取到了信息,略微崴眉。
“你怎么知道?”
不过是试探的话,却不想这人竟的承认了。
怒火自心底猛地窜出,富锦心的脸色难看,却是不说话了,眼前飘香的饭香味都变得清冷起来,无半点食欲。
她忽的有些后悔,不该在用膳前问的,至少得等她吃完。
慕昊卿见她这番模样,心中便有了数。
神色未变半分,动作轻缓的给她夹了一碗的膳食。
这才缓缓开口。
“你忘了,那是我们第一回成亲,在你尚未回东陵时。”
‘咯吱’一声。
富锦心宛若雷劈的站起身,目光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随后冷笑。
“为掩护那个人,连我都拿出来用了。就算我不记得我以前的事情,成亲这种大事怎么会说忘就忘,若真忘了,也只能说明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一口气将话说完,富锦心说的比顺口溜还溜。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是事实,但她始终觉得那段记忆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以至于她怎么也不肯去记起,甚至在牵扯其中的时候感到心窒,像是要死了一般。
慕昊卿闻声沉默,眼里的光黯淡了些许。
他觉得她说的没错。
的确是他没护好她,若是护好了,若是没有母妃的那件事……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现实。
“你自是想起了,又有什么不相信的。还记起了什么?”
一句话堵得富锦心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