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苏妃她……她死了!”
歌舞的舞者顿时停了下来,声乐亦如是。
殿内众人神色各异。
“这……这好端端的怎么死了?”江妃惊讶的出声,目光却是看向了富锦心。
“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血流成河。”
江妃害怕的往后面缩了缩,这会儿是真正的问到了苏锦溪。
“锦平公主刚刚还碰到了苏妹妹,可见她有什么异样?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她装作惋惜的模样。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看向了富锦心。
毕竟,刚刚只有她离开过,但宫内那么多人,也并非只有她有嫌疑,况且她与苏妃素未谋面,亦无仇怨。
“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查,苏妃初进宫,本宫记得与你不合?”
“皇后娘娘这话可就冤枉妾身了,虽说初见与苏妹妹闹了些不愉快,可妾身与其解开误会后,亦是姐妹,不然也不会在今日提起她,为皇上引荐了。”
江妃宛若受了委屈的模样,再加上众人平日里都知晓她的性子,若当真这样,也无话可说。
富锦心倒是不急不慢,接着方才江妃的话继续说。#@$
“方才儿臣见到她时,的确是好好的。也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不过……”
“不过什么?”皇上看了过去。
“不过儿臣离开后,好似看见了富余过去了,可能是儿臣眼花了,就没太在意。”
她缓缓一笑,倒真是觉得看错了,觉得不太可能。
“锦平公主话可不能乱说。平日里你不待见富余,这便也罢了,但他好歹是你弟弟,好不容易进一次宫,你就往他的身上泼脏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江妃可不干了,心里的那口气至今都没法出,这会儿就像是抓到了一个把柄,想要死死的拽住,最好将富锦心拽入地狱。
“皇上,妾身知道您疼爱锦平公主,但也不能因为疼爱,就亲眼看着她往富余的身上泼脏水不是。这么些年,富余过的哪里是个皇子的日子,时不时的就被惩罚,不准进宫,这些妾身都认了,可如今他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要惹上这事,您若偏心,如此倒教妾身寒心呐。”
说着说着,江妃便哭哭啼啼的,眼泪都上来了。
皇后冷着脸,心里亦堵着一口气。
正欲说话,便被人堵住了。
“皇帝啊,你这可就厚此薄彼了,富余这孩子虽说来的时候是个意外,但也是皇室骨血,也是你儿子,本宫瞧着他从小乖巧懂事,怎的就不受你待见。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皇室。”
长公主语重心长,好似一字一句皆是为皇上好一般。
富锦心听着却笑出了声。
“姑母您莫不是老糊涂了。哪个孩子从小不乖巧懂事,可再乖巧懂事的孩子,长大了也不见得仍旧乖巧懂事。您说的没错,富余虽是意外,却也是父皇的儿子,也是我弟弟,回宫的这些年,我也不曾苛待。可若说要放纵他,那倒是真叫人笑话了。”
三个字老糊涂,砸的长公主眼冒金花,颤着手,连抬都没能抬的起来。
完全听不见富锦心后面的话。
“没教养的东西!”
终是忍不住,长公主怒吼一声,随手扔了个酒杯过去。
慕昊卿一掌拍在了案桌上,筷子从桌上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酒杯,直接将其弹了回去。
‘哐当’一声,酒杯在长公主的脚边落下,虽未砸到她,但酒水顺着衣服而下,颇有些狼狈的意思。
“胡闹什么!”
皇帝一声怒吼,众人皆是颤了颤。
好好的回门宴就成了这般。
这话虽是吼着下方小辈的,可长公主位居下首,自然也在其中。
她险些要气晕过去,她虽无从前风光,偏居远方,可那也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说一不二的,何时看过旁人的脸色,更被一个小辈辱骂。
如此大辱,被她死死记在心中。
富锦心倒是舒缓了,侧首看了一眼慕昊卿。
“瞧你激动什么,我就是挨了姑母这一下,也是应当,毕竟她是长辈,虽说老了不中用,犯糊涂,却也要尊敬才是。毕竟也是堂堂的长公主。”
明着斥责慕昊卿,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明确。
皇上略微头疼的看着富锦心,倒不知她对这长公主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方才长公主那句没教养却也让皇上放在了心上,还从未有人对富锦心说过如此重话,此刻也权当听不见,任富锦心开口了。
“侄女说的话虽是不中听,却也是实话。您不在这皇城中,有许多事不知道,这富余从小就仗着自己身份,欺压宫内奴仆,十二三岁便闹出了人命,如此可算乖巧懂事?后来虽是出了宫,有了王府,却也没收敛个办法。强迫民女之事出了不少,前阵子还出了事呢。这弟弟,本公主是无能为力去亲近。
如此行径在姑母眼中实为教养,如此倒叫侄女大开眼界,您这教养侄女望尘莫及。”
富锦心这嘴像是开了光,咕嘟咕嘟的直往外冒。
最后还把长公主骂她没教养的给光明正大的骂了回去。
慕昊卿身上寒气渐收,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他倒是白担心这小狐狸了。
精着呢。
富锦心这长篇大论下来,长公主直接招架不住,一句不舒服便直接离开了。
皇上命人在其左右陪侍着。
“皇帝呀,你这公主不一般呐。”似是存了心,长公主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富锦心及其身侧的慕昊卿。
闻声,富锦心明眸皓齿,咧嘴一笑。
“姑母盛誉,比起您还差得远呢。”
长公主气急,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急匆匆的离去。
富锦心似笑非笑的再次扫视过江妃,眨巴着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
那双发着亮光的眼睛好像在求夸奖一般。
慕昊卿轻笑一声,心情极好。
他们好了,江妃可不好。
越看,她越觉得富锦心的状态不对劲,越看,她越觉得富锦心看她的目光带着些什么。
难不成她发现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