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锦心等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北顾,尚未入将军府,便听闻了百姓间的传闻。
她眉头轻拧,让沉瑟去与沈大联系,打听一下最近的北顾风向。没惊动何笙暖他们,回了之前与宁若颜并排的院子里。
那是慕昊卿买下的,如今也算是她在北顾的落脚点。
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她有些撑不住,便去歇息,慕昊卿不放心她,陪着她睡了一阵,醒来的时候出去了一趟。
富锦心醒来的时候,慕昊卿还未回来,沉瑟倒是先回来了,将北顾皇城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与她说一遍,听完之后,她越发觉得没惊动何笙暖是对的。
事情来的密又急,偏生一环扣一环,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操纵,她绝不相信。
“死的是宁国公府的姑娘?”
“是宁小公爷(宁若书)的二叔宁建的二姑娘,是个庶出的,那日应是被特地带过去开开眼界的,没成想最后便闹成了这般。”
宁太师死的早,虽有儿子,却更疼女儿,宁若颜与宁若书同父异母,来往不甚亲密,但也没到怒剑拔张的地步,她倒是要见见当家做主的宁小公爷是什么样的人。
“盯着宁若书,看看他什么时候到醉荷楼,我去醉荷楼里走一趟。”
意思明了,沉瑟点了头之后便退下。
两日后,富锦心进了醉荷楼的门,寻了个风景好又能观看全局的包间,立马就让人上了香酥鸭,醉荷楼的香酥鸭味道还是正宗,老远她就闻到香味了。
如今她财富不缺,顾家商号也算是当做苏染染的后盾交给她了,她有锦家商号便好,不过这醉荷楼她倒是还给收回来了,着实是为了这香酥鸭。
回来了,慕昊卿也有事情要做,富锦心便没让他陪着,沉瑟跟在身边,暗地里还有揽星阁的暗卫,再者是这北顾皇城,她也不怕什么。
没过多久,富锦心就见到了她特意来见的人。
宁若书的样貌平平,但算在衣服还算华丽,不至于平平无奇,走在他前头的那一个样貌稍微好些,但也仅仅是不难看而已,人倒是张扬的很,时不时的拍着宁若书的肩膀,与身边的人一起说笑。
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浑身都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为首的那个是谁?”
沉瑟看了一眼,立马有了结果。
“那是万太傅家的公子万扬,小小年纪便得了武试甲等,去年还曾随秦将军去了沙场历练,许是万太傅舍不得,便将人给调回来了。在这北顾皇城也是有名的小武将,人称万小爷。”
“人不大,名声倒是不小。”
舅舅驰骋沙场,与妻儿聚少离多,也只是秦将军,未敢称爷,这位不过是边境走了一遭,怕是还没上过沙场,倒是张扬的很。
转瞬间,富锦心便将目标转移到万扬的身上。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看他不太顺眼,那宁若书再怎么与颜颜不亲,也轮不到一个太傅之子能够折辱的。
宁太师的功勋既是移到了后代的身上,便不能白白糟蹋了。
北顾的太傅被她换了几回来着?
仔细想想,也记不得太清了,之前好像还有将这太傅之职撤掉的,如今倒是又起来了。
估摸着这个职位就是天生与她犯冲,回回上任的人都不太能让她舒心。
“去把宁若书叫过来。”富锦心屈指点了点桌面,声音清冷。
沉瑟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万扬他们的包间,径直推开了门进去,走到了宁若书的面前。
“宁小公爷,我家主子要见您,请。”
宁若书有些错楞,恍惚的站起身,拱手请了礼,这才出口询问。“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大人?”
沉瑟沉默不语,只做了一个恭请的手势。
宁若书还未说话,万扬却是不干了,轻拍桌子一跃起了身,推开沉瑟便往外走,神色张扬。
“走,瞧瞧是哪位大人这么不识趣。”
沉瑟沉着脸,拎着万扬的衣领将人给拽了回去,往后一撒,侧身站到了宁若书的身后,目光冷凝。
“我家主子只请了宁小公爷一人,闲杂人等……滚。”
最后一个字力道沉了沉。
万扬险些被摔在了地上,站起身时又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变了,嗤笑道:“就没有我万小爷不能见的人,闲杂人等指的不就是宁若书,识趣点,给我让开。”
宁若书垂下目光,拳头紧紧的握住,片刻后又松了开来,像是没听见万扬的话一般,对着沉瑟开口。
“有劳了,还请带路。”
沉瑟瞥了一眼万扬,带着宁若书往富锦心的包间去,万扬跟在身后,等宁若书进了包间后,他也要跟着,直接被沉瑟拦住。
万扬的脾气上来了,当即便要与沉瑟动手,然还未开始,便已被沉瑟制服,动弹不得。
“你知道我万小爷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
沉瑟嫌他太吵,随处找了块布将他的嘴巴给堵上。
一同来的其他几位公子,早就被面前的情况给呆住了,这会儿谁也没敢动。
屋内,宁若书进了屋,本以为是哪位大人,却不想是个手支撑在桌上假寐的夫人,还是个怀有身孕的,顿时有些愣。
“不知这位夫人找我来有何事?”
“你就是宁小公爷?”富锦心睁开眼,神情慵懒,声音倒是冷,无端的让人听出了一丝找事的意思。
纵使如此,宁若书还是应下了。
“是。”
“宁太师若是知晓他的儿子是这么个软弱的人,怕是气的要从棺材里跳出来。”见到人的一瞬间,富锦心便明了,为什么那宁建能搞出事来了。
没一点小公爷的架势,如何镇得住下方心怀鬼胎的人。
担着小公爷的称号,却还不如一个小状元来的有威吓,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位置。
宁若书的脸色变了,眸中似有怒火,眼看着要发火了,最后却又归于平静。
“夫人有何事?”
富锦心见状,倒是觉得有趣了些,瞧着也不是个没情绪的,怎么就成了被人欺负的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