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国危险不少,师兄还是尽快让师姐回来才是。”富锦心出声提醒。
陆冥也深知南皇国的危险,不过不用富锦心多说,他之前已是派了人去南皇国寻宋心诺,若找到了人便会带回来。
“若她不肯,过些日子我去南皇一趟,将她带回来。”
富锦心点了点头。
此刻,显然是勾玉的事情更让陆冥在意。
两日后,他们正式启程回东陵,马车上富锦心拿着勾灵给她的简书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上面记录了上百种蛊术,简直像一本秘籍。
勾灵显然是没有藏拙,几乎能写的都写了。
不过,富锦心觉得她给勾灵的绝技,也是值的。
陉黑城里丢失的人多数都聚集在了城外。
控蛊之术可控一人,也可由一人控制千万人,勾玉当时只给一个贺闸的人下了蛊,从而给了命令。
其余丢失的人都是贺闸所控,勾灵想要这些人不受控蛊所害,自然要找到贺闸。
这个贺闸曾是大户人家的守卫,却被小姐看上,若两情相悦便也罢了,可偏偏这个小姐只是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的护着自己。
大户人家是非多,这位小姐遇害,守卫拼尽全力相护,甚至断了脚筋,成了一个瘸腿,而这位小姐却在事发后,见他无用,狠心抛弃,甚者为了谋取利益,反咬他一口,要害死他。
他不甘受辱,死里逃生,继而到了陉黑城,求得庇护之所。
贺闸藏得深,一连几日都未寻到人,反倒是那些丢失的人,一到夜晚,便会入陉黑城,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好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他们都会找到天亮后便自行离去,可若被人发现了,与之纠缠起来,便会动手。
他们受蛊所控,不会认识亲友,只会知晓阻挡的人都该死,继而杀了人。
在第一次发现后,陆冥与闻赫交涉,闻赫知晓他是富锦心的师兄,并不会为难,思虑之下,下了命令,让陉黑城的百姓晚上不出门,虽然引起多人声讨,但听闻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亲人,便都支持了起来。
眼看着贺闸总是不出来,勾灵有些焦急。
隔日,陉黑城里便流传着一个故事。
城主的表妹远道而来,投奔城主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家仆,那家仆竟是个跛脚男人,二人间举止亲密,不似主仆,倒似爱侣。
城主觉得不妥,继而询问,一问之下才知这表妹与表妹暗通曲款,互生情意,如今正是私奔来了。
这家仆原是为了表妹而牺牲,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故事口口相传,弄得陉黑城百姓人人皆知。
而故事中的表妹与家仆便是勾灵和陆冥,此刻,勾灵换了普通人家的小姐装扮,一身粉衣,正是芳华,行走时皆是弱柳扶风之姿。
一双魅惑的眼睛无端多出了风韵,煞是勾人。
而陆冥换上了家奴的装扮,一袭深色蓝衣,身影修长,原本温润如谪仙的模样多了几分凡尘俗世的味道,为了更显普通,眉毛画粗了一些,更显成熟韵味,与勾灵走在一处,强壮的家奴与柔弱的小姐,格外的般配,惹得不少人的注目。
勾灵之前带了面纱,气质高冷妩媚,如今摘了面纱,小巧伊人,倒是真的没有人能把她和之前的紫衣姑娘联系起来,反倒是都被她的容貌吸引,看官不少,如此更加让她满意。
今日,勾灵带着陆冥出来到醉荷楼用膳,也是为了让这故事坐实,好传到贺闸的耳朵里,这事对贺闸的影响很深,若他听到了,定然会出现。
勾灵在前,陆冥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
蓦地,勾灵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后倒了过去。
陆冥下意识的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身,将人带入了怀里。
周围观看的百姓顿时都发出了唏嘘声,有的甚至发出了小声。
陆冥皱眉,欲松开勾灵,勾灵面色微红,眼睛转了转,站直了身体,手臂顺势挽上了陆冥的手臂,在他耳侧小声言语。
“既是做戏,那便要做的逼真,不然让人瞧出来了,自是前功尽弃。”
勾灵并非府中长大,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虽然知晓男女授受不亲,但此刻她与陆冥演的是相爱的两个人,挽手臂这样的事情她觉得并不突兀,反倒是彰显了亲密。
陆冥对这反面更是一知半解,最多的便是富锦心,与慕昊卿腻腻歪歪,比之更甚的也有,因而他便也没在意,只觉得是正常的。
他顺应了勾灵的意思,一拐一拐的往包厢离去。
勾灵低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小师妹果真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心善的人,若给了他正当的理由,只要不过分,他都会配合。
从身体接触开始到日久生情,想来他也会渐渐习惯的。
觉得开了好头的勾灵不胜欢喜,笑容都比以往多。
看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因为爱人的亲密而欢喜不已,众人在沉浸其美貌的时候也不免为她惋惜,竟心悦于一个瘸了腿的人,不过样貌倒还是不错。
完全不知自己完全被小师妹出卖的陆冥,举一反三,在勾灵挽上手臂之后,宛若开了挂一般,会给她吹茶、擦拭嘴角,做一些‘亲密’的事情。
一顿饭下来,再无生疏感。
勾灵享受的是‘爱人’的照顾,陆冥完全就是在照顾‘小孩子’。
他不知怎么做合格的爱人,不过想到父母最是疼爱孩子,他曾有幸见过,感受颇深,想来也不会有所差别,便照着样子,有一做一。
看着勾灵脸上带笑,他也很是欢喜,觉得自己做的很正确。
他们的故事传的很快,不过半日便传遍了陉黑城,有人更将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都传述了下来,他们已‘十分的恩爱’。
不出意料的,贺闸知晓了这个事情。
在当天晚上,命‘手下’进陉黑城的城主府查探。城主府的守卫故意被闻赫放松了一些,得以让他们成功的进入。
而彼时,勾灵与陆冥正是戏外,两人沉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