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挥了挥,冲着身后的狗腿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她给本公子拿下!今天,我要让你好好尝尝本公子的厉害。”
郑城身后五大三粗的仆人,凶神恶煞地朝宁静鸢扑过来。
夏茗吓了一跳,连手里爱不肆手的面人都顾不上了,全部扔了出去,冲到宁静鸢面前,展开双臂,将宁静鸢死死地护在身后。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大街上,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郑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站在那里笑得眼泪直流。
“王法?那是王家的法,与我郑家何干!我告诉你,今天不管你们怎么说,也别想从我手里溜走。”
宁静鸢出来的时候,本想着只是在京师,又是人多的地方,就算有人想对她如何,也得顾及下四周的环境。
是以她出来的时候除了夏茗,就没再带其他人。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街上遇到郑城。
看着面前笑得小人得志的郑城,一向镇定的宁静鸢额头上竟然有了些许的冷汗。
郑城这个人就跟个疯子一样,宁静鸢跟任何人打交道都不怕,唯独怕疯子。因为你跟他根本沟通不了,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着自己的想法行事,根本不会有丝毫顾及。
眼前的郑城就是最好的写照。
要是她们落到郑城手中,只怕不死也得褪掉好几层皮。
“郑城。”
宁静鸢咽了口口水,将心里的惊惧压下去,强自镇定道:“你莫忘了,我可是宁氏的五小姐,是你姨母的亲侄女,你动了我,就等于动了你姨母。所以我劝你最好三思。”
郑城闻言,重重地啐了一口,骂道:“三思个屁!我动了你就动了,她还能拿我抵命不成。你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今日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看着马上就要被制住的两人,郑城疯狂地笑了起来。
他似乎已经看到宁静鸢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哭着向自己求饶的场面。一想到那个场面,郑城就觉得浑身舒畅。憋了近一个月的怒火,在那一刻瞬间消了大半。
“宁静鸢,今天本公子要让你跪下来求我,哈哈……啊!”
郑城才笑了两声,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在他耳边响起,不过片刻时间,刚才还满脸凶相的数名仆人已经瘫倒在地上,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呻吟。
郑城:“……!!!”
不仅郑城愣住了,就是宁静鸢和夏茗也愣住了。
刚才那几个人差一点就碰到她了,结果在手即将碰到她的衣服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几个壮汉就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那些围观的人也愣住了,齐齐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宁静鸢,你竟然敢偷袭!”
郑城只愣了片刻,转眼就凶狠异常地瞪着宁静鸢,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本公子的人!”
看着状如疯子般的郑城,宁静鸢:“……”
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前,把这个贱人给我抓住!”郑城瞪大了眼睛,将身后的人全部派了出去。
只是他们跟之前的那几个人一样,都还没靠近宁静鸢,就被毫无征兆地放倒了。
郑城额角流出了一丝冷汗。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女人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吗?!
怎么会没人知道!
夏茗也怔住了,诧异地回过头,问宁静鸢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家小姐她知道,这等功夫是肯定没有的。
难道是宁洛?
宁静鸢也摇头。
宁洛没跟着出来,虽然她身后一直跟着尾巴,但看这情况,定然不是那些人,所以,究竟是谁?
就在宁静鸢跟郑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袍男人拨开人群,朝他们走了过来。
“郑公子,当城欺负自己的表妹,这要传出去,只怕对郑府的名声不利吧。”来人一张口就准确地报出了郑城的身份,郑城心底莫名升起一层冷汗。
看着对方微微挑着的嘴角,露出的星星点点的嘲讽,顿时恼羞成怒,指着面具人大声骂道:“你是谁?本公子的事情,何需你来多嘴!既然知道本公子的身份,还不速速滚远些!”
郑城声音极大,扯着嗓子朝面具男喊着,似乎这样,就能将心底的惊惧冲淡几分。
对面的面具男也不恼,只是嘴角的弧度比之前还要深了两分。
等郑城骂完,面具男才不急不徐地接话:“呵,一个没落的贵族而已,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简直可笑。”
“你!你到底是谁!”郑城比之前更慌了。
面具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了眼睛,看向身后一脸戒备的宁静鸢。
“五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面具男开口就让宁静鸢懵了。
她跟这人见过吗?
虽然她觉得这人的声音貌似有些耳熟,但她确实想不起来他们在哪里见过。
宁静鸢思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此人是谁,只得问道:“请教公子大名?”
“呵,在下姓萧。”萧公子眼睛里染着星光,璀璨一笑,道,“如果五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称呼我为萧公子。”
宁静鸢从善如流:“萧公子。”
“嗯,五姑娘不用客气,待我将此人解决了,再寻处幽静之地,与姑娘叙旧。”
萧公子朝着宁静鸢微微颌首,转过头来看向郑城时,眼底的笑意刹时消失,只剩下片冷然的森光,“郑公子,你方才说,要让本公子滚?”
萧公子用最轻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吓得郑城差点当场跪下。
这他妈什么人啊!
说话这么吓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郑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公子方才听错了,小的说是自己滚,自己滚。”
夏茗听得噗嗤笑出了声。
萧公子脸色稍霁道:“既然如此,那便滚吧。”
郑城闻言,像是听到了赥令一般,连忙跑了,连身后那群躺在地上哀呼连天的下人都不管了。
看着郑城狼狈逃蹿的背影,宁静鸢才真正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