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寒竟然不敢让我们在琅俞露面,显然是没有拒绝夜鸿弈的结盟,这是莫婉意想不到的,凭我们之前的交情,不应该呵。”姚莫婉柳眉蹙起,眸色幽深。
“就凭一只猫的交情?”夜君清心里又不舒服了。
“王爷忘了,还有凤尾瑶仙簪呢!”姚莫婉一语,夜君清更不舒服了。
酉时前后,姚莫婉与夜君清用罢晚膳,封逸寒这才姗姗来迟。
‘喵——’俊美如铸的封逸寒一袭雪色长袍,倜傥而入,唯美的画面终于破坏在了一只猫身上,当看到封逸寒怀里的思卿时,姚莫婉笑了,夜君清喷了。
“思卿是被火燎到毛了吗?”看着思卿身上每一根毛都打着卷儿,姚莫婉很想问一句,这不是绵羊?你确定这不是绵羊么!
“这可是近一个月来大齐女子最钟爱的发型,朕觉得思卿也很适合,便请人入宫,这一身毛,可花了理头师傅三天的时间,莫婉若喜欢,朕大可叫理头师傅过来。”封逸寒十分宠爱的抚着思卿那一身卷毛儿,眉眼弯弯。
“齐王好意,莫婉心领了,不过……这个实在不适合莫婉。”姚莫婉觉得,自己如果顶着一头卷毛儿回济州,和皇甫俊休裸着游街该是一个效果,而且她本身也十分不喜欢狮子。见姚莫婉拒绝,夜君清方才将你若弄成那样,我便不认识你的话噎回了肚子。
“那真是可惜了。”封逸寒将思卿搁在地上,继而起身看向姚莫婉。
“莫婉……脸上有东西?”姚莫婉觉得封逸寒的目光太过深邃,深邃到她看不清里面的光。
“封铎的事,逸寒欠你一个人情,说吧,要怎么还?”封逸寒开口间,姚莫婉便觉事情不妙了。
“好说,拒绝夜鸿弈的结盟,支持夜君清。”姚莫婉觉得现在不是腼腆的时候,想要什么最好直说,否则便没有说的机会了。
封逸寒似乎没想到姚莫婉会如此直接,当下也不知该做何反应。一侧,夜君清隐约觉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这恐怕不成。”封逸寒长吁口气,有些无奈的坐到了椅子上。姚莫婉闻声,下意识看向夜君清。夜君清亦没想到封逸寒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他甚至没有提出条件。
“原因?”姚莫婉听出封逸寒言辞中的决然,心下陡沉,彼时她对大齐还是势在必得的。
“大楚铁血兵团的左使现下就在楚宫,他手里有铁血兵团都尉的亲笔信,并附有当年大楚先皇与父皇订立的结盟国书,逸寒虽然还没做出回应,可事实上,逸寒不能拒绝,否则便是违背结盟国书在先,结盟国书其余五国皆可对大齐进行制裁。”封逸寒没有隐瞒,事实上,他之所以拦下姚莫婉,便是将此事告知。
“先皇的结盟国书?”姚莫婉转眸看向夜君清,忽然觉得头大,又是铁血兵团的都尉,简直阴魂不散。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只是君清那时候还小,记不太清了。”夜君清也觉得此事甚为棘手。
“敢问齐王,那结盟国书上分别是哪几国?”姚莫婉领会到封逸寒的意思,肃然问道。
“大齐,大楚,大周,大蜀还有楼兰和南彊。”封逸寒语毕之时,姚莫婉想哭了,如果真有这样的结盟国书,那夜君清铁定没有赢的希望了。她怎么都没想到铁血兵团的都尉还有这么阴损的后招。
“连楼兰和南彊都在其内?”夜君清剑眉紧皱,他何尝没听出事态的严重性。
“实不相瞒,逸寒从那位左使口中得知他下站便去楼兰和南彊,而右使已经去了大蜀和大周。”封逸寒肃然开口。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在他们到达这几国之前拦下他们,亦或者说服其他几国。”夜君清面色凝重。
“连逸寒都不敢冒然拒绝,王爷觉得其他几国会冒险么?至于拦下左使,就算杀了他们,铁血兵团的都尉还可以再派,王爷杀得尽?”封逸寒不以为然。
“那现在怎么办?”姚莫婉第一次感到恐慌,这场仗是她挑起来的,如果夜君清为此丧命,那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眼见着夜君清和姚莫婉眉目纠结,封逸寒突然挑了挑眉,继续道。
“逸寒仔细阅览了结盟书,那上面写的很清楚,如果欲求援助,必须有三国或者以上数量的国家同意,方才奏效,而且当事国不算。所以逸寒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封逸寒一语,姚莫婉茅塞顿开,可心里却在狠狠质问封逸寒,你他娘的把话连起来说会死啊!
一侧,夜君清仍未放松,除去大楚,还有大齐,大周,大蜀,楼兰和南彊五国。五国中如果有三国拒绝,结盟书便无效力。可在他看来,这似乎不太容易。
“齐王的意思是,只要莫婉能说服两国拒绝,齐王便拒绝?”姚莫婉还是感激封逸寒的,至少给了她希望,否则若真让夜鸿弈与五国结盟,她纵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拦不下五国之兵。
“逸寒欠你的,算是还了。”封逸寒剑眉微展,深邃的眸含着粼粼的光彩。
“莫婉很清楚这件事的分量,远不是封铎一条命可以匹敌的。不管怎样,若事成,莫婉欠齐王一个人情!”姚莫婉不是大方,是公平,而且面对封逸寒的倾力相助,她是该拿出一份诚心。
“这个人情逸寒记下了。”封逸寒欣然点头,眉眼皆是笑意。一侧,夜君清郁闷至极,自己是空气么?他们看不到么?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快回济州,之后启程去大蜀吧。”夜君清硬是###一句话。
“大蜀?王爷是想说服大蜀?”姚莫婉转眸看向夜君清,狐疑开口。
“相比大周和南彊,本王觉得说服大蜀和楼兰要容易的多。”夜君清如此考虑。
“王爷真是太不了解楚漠北了,当初我们连胜三仗,气势如虹的时候,他尚且想讨些好处,若是让楚漠北知道我们现下的难处,你猜他会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几番交锋之后,姚莫婉虽未输楚漠北,可也没占什么便宜,所以对楚漠北这个人,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那你的意思是?”夜君清回想过往,倒也觉得有理。
“楼兰和南彊。”姚莫婉声音微沉,打定主意道。
“楼兰有可能,但南彊主与我们无甚交情,你觉得他会同意?”夜君清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