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对方游离的目光,假设之前的把握只有三成的话,那麽现在我几乎能够笃定眼前这名叫岛风的女孩绝对是和前任魔王有着什麽关联。
从异界的命名风格来作研判,岛风显然不是她真正的本名,排除掉绰号这一可能,估计这恐怕是组织所赋予的代号,接着比对我刚才的自言自语,别说是岛风了,这组织底下人员应该全是用《舰队收藏》这一网页游戏的角色来做命名吧。
「国之将亡,必有舰娘。」───考虑到别说是国家,整座大陆的势力都有着日後被系统一举全灭的风险,以第三任魔王的恶趣味,会在这里玩起真人版舰娘游戏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
纵使早有所知,但对於这位前辈优秀的心理素质,我还是不得不为此而感到一阵钦佩。
那名男人的宅魂绝对没有想像中那麽简单!
嘛,内心话归内心话,虽然说在看守所里头意外遭遇了身上埋藏支线任务的女孩,只是由於最初的计画是来这玩游戏的,所以即便有很多事情想问对方,我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暂且放到棋局结束後再去解决。
鼓噪着场中气氛,由最前头那名自称玫瑰的浓妆女人作为玩家一,那颗方形骰子终於掷出。
数字三,抽取一张黄色指令牌。
因为是担任先行者的关系,没有前人经验能够当作参照,因此玫瑰在抽卡时紧张得就彷佛在拆炸弹似的。
「穿上一件羽绒外套直到游戏结束。」胆战心惊的念出卡片上的指令後,不光是当事人玫瑰,连同着旁边的其他参赛者们也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我本来还以为会是些非常刁难人的要求,但现在听起来其实感觉挺普通的嘛。」代表众人说出内心想法的是得到了疯狂假面棋子的男人,他正一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一边露出了释怀的灿烂笑容:「接下来是轮到我对吧?」
示意看守所人员取来一件羽绒外套交给玫瑰穿上,我对疯狂假面点了头:「是轮到你没有错,另外提醒各位一件事情,尽管在游戏开端是充满了欢笑没错,不过难度这种东西普遍都是逐渐递增的,要是就此掉以轻心的话,呵呵。」
「我会好好注意的。」被我的冷笑弄得一阵恶寒,疯狂假面先是缩了缩身子,这才将骰子扔出。
数字四,较先前的玫瑰要更领先一格,抽取的则是红色指令牌。
「交出目前身上最宝贵的物品……唔,感觉一样满普通的嘛,我身上最珍贵的大概要属这限定版瓶盖,诶,奇怪?!」一个人自顾自地上演着独角剧,然而疯狂假面与嘴上所说的内容不符,手上正保持着要把头上套着的女用内.裤取下的姿势,简单来说就是一副不伦不类的。
看疯狂假面一脸惊疑,我嘿嘿露出了奸笑:「别摆出这奇怪的表情,我不是说过了在棋局中的指令牌以及惩罚牌会是以诅咒的形式呈现吗?简单来说在答应成为棋手的那一瞬间,你们身上就已经被下了咒术,而咒术效果则会让牌局反映出在座各位心底的真实情感,换言之口是心非的言行在接下来可是无法成立的。」
「原来如此,所以我才会脱口说出瓶盖的实情,而没办法像原先预定的拿头上内.裤来作抵押。」小算盘遭到揭穿,疯狂假面意外坦然的接受了败北事实,从口袋夹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限定版瓶盖上缴,然後还露出了苦笑追问道:「话说这之後应该会归还吧?这可是最重要的幸运物呢。」
「当然是会归还,不过前提必须是建立在你没有中途弃权的情况下。」身为裁判的我挺身做了补充说明,而疯狂假面在闻言後也露出了心安的模样。
棋局继续。
「那麽接下来轮到我啦。」用力掷出了骰子,但是与使用者灌注里头的意志不同,学长最後只掷出了数字一,而出於同情心理,起点前的第一格位置也是整张地图中少数不用抽取指令牌的安全区。
气馁的叹了口气,学长无奈将骰子捡起转为交到赛诺手中,刚刚究竟该算是幸运还是出师不利这点确实是挺难界定的。
面色不变的扔出骰子,由於本身对於游戏并不感太大兴趣,赛诺对於棋局的结果看似并不怎麽在乎,而与作为玩家一的玫瑰点数相同,这一次出现的数字依然是三,因此赛诺同样抽取了一张黄色指令牌。
「请详加描述自己的『第一次』。」刻意强调了其中的关键词汇,当赛诺念出指令牌上的要求後,本来一直做隔岸观火状的我立马就给自个儿的口水给呛了。
「这张指令牌是哪个白痴写的?」因为工作量极大,因此指令牌和惩罚牌部分并非是由我全权负责,所以牌堆中藏着如此辛辣的指令我还是到现在才知道。
听见我的愤怒质询,制作组又或着说是看守所的黑暗精灵们面面相觑,看样子是打死不想承认了。
「既然是指令牌要求,唔,记得当时的事件场景是发生在澡堂,因为是无头骑士的关系所以并不需要前戏步骤,但是作为对象的魔王大人似乎有些心理障碍,其中有大半时间都是闭着眼睛的状态,於是接下来一场令人遗憾的意外就这麽发生了,魔王大人他插错了……」难得获得了在公开场所大开黄腔的权利,随着限制装置的解除,赛诺的语速也越来越快,而一种名为本性的东西似乎也正在对外曝光。
「好,非常感谢赛诺小姐热情的分享。」明明是站在裁判的位置,但不知为何我隐约有种自己才是这次受害者的错觉,感受到在场他人投来的眼神,这一指令简直就和把我放在火刑架上公开处刑没什麽两样,於是为了避免赛诺继续揭露黑历史,我连忙把骰子塞给了岛风。
「那麽轮到我了。」前面的人都已经掷过骰子,对於游戏已经有了初步认识的岛风神情忐忑,虽然现阶段看下来卡组中的指令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要求,但最麻烦的却是无法作伪,如今唯一能寄望的也只有好运眷顾自己。
滚动两圈的骰子落定,这回出现的是象徵满骰的点数六,後手的岛风在此一举成为队伍中的领头羊,然而最重要的关键还是在抽取到的指令牌内容。
「说出现在最想隐瞒的一件事情。」念出内容後,岛风毫不犹豫地把指令牌盖到台面上,转而要求道:「我选择退後一半步数改抽惩罚牌。」
「没问题。」我耸耸肩膀,示意让看守所的人员取来惩罚牌堆。
吸气、吐气,在做了一轮深呼吸後岛风并没有选择抽取牌堆最上方的卡片,而是从中间的地方挑了张牌出来,接着按照上头文字念道:「换上最让人羞耻的服装直到游戏结束为止……诶诶诶诶诶?!这要求太过主观了吧,什麽样的服装会让人感到最羞耻根本不能明确界定啊!」
「别人我是不清楚,不过既然抽到这张牌的人是你,那麽问题就简单多了。」
除我以外的其余参赛者和看守所人员们不约而同将眼神对准代表岛风的木雕棋子,然後一块露出了心有灵犀的阴险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