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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为什么骗我?”(1 / 1)

灵隽伸手去拦,森寒的剑影已划破柳恩煦细嫩的皮肉,刺眼的赤红顺着锋利的刀刃一滴一滴留在她身上湛白的狐皮裘袄上。

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冰凉和疼痛让柳恩煦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

眼前的长剑抵在灵隽的手掌里,他单手握住刀尖,手臂用力一撤,将柳恩煦脖前的刀刃掰开。

柳恩煦惊愕地侧脸去看身边的黑衣人,扬声对门外的木七说了句:“没事。”

随后,她听到门外纷杂的脚步声向楼下涌去,灵隽抽走他手中的长剑,用宽袖裹住了自己手掌的伤口,压低了声音急迫道:“你疯了吗?她**,你还想活着出去?!”

黑衣人嗓音沙哑,带着强烈的肺音轻咳了一声,虚弱无力地说:“她不死,我才跑不掉。”

柳恩煦抬手捂住自己脖子上渗血的伤口,双腿一软,向后虚晃了两步,刚好被身侧的灵隽扶住。

她回头,一身夜行衣的男子眼底青黑,眼中略显混沌,不难看出他身体羸弱。

柳恩煦被灵隽扶着坐在鼓凳上,冷冷质问:“你不该给我个解释么?”

灵隽目光闪烁,侧着脸没敢去直视柳恩煦怪责的目光,他抬手看着自己仍旧渗血的手掌,心虚地开口:“王妃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非常想念的人?”

柳恩煦平静地看着他,耐心等着他往下说。

灵隽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黑衣人,叹道:“就是他。”

柳恩煦神色一滞,茫然无措充满了那双盈盈亮眸,她惊愕地去看双手撑着桌案的黑衣人,又转去看灵隽,呢喃道:“我以为该是你的家人。”

灵隽苦笑,看着柳恩煦的目光仍然闪躲,表情尽是歉意。他在柳恩煦身边落座,将之前放在桌上的药膏递给黑衣人,诚恳解释道:“我告诉过王妃的,我娘将我卖给了牙婆,毁了我这一生…灵隽不懂何为家…唯一挂念的只有延康。”

柳恩煦压在脖上的手不经意颤了颤,获悉的真相让她忍不住感到后怕。她身子往后靠了靠,抬手落在灵隽的胜雪白袍上,焦急确认道:“不是骗我的?”

灵隽看着小王妃染血的小手染脏了自己的宽袖,再看她一脸失落无助的模样,原本的愧疚被疑惑取代,犹豫地“嗯”了声:“灵隽只是不愿提起曾经,并没欺瞒王妃。”

柳恩煦的眼神彻底黯淡无光,她垂睫去看自己落下的手,心里乱成一团,更甚至不知道此时该怎么收场。

延康凑到窗子边小心观察了外面的情况,才捂着胸口又咳了几声,去拉灵隽的手臂,问他:“你到底走不走?”

灵隽依旧犹豫,蓟王夫妇待他不薄,他实在不该这么忘恩负义,更何况,他也期盼能过上安稳无忧的生活。

可他没想到延康竟摸到了这里,更没想到他会这么不顾一切想带自己逃离。只因为幼年在他最需要关怀的时候,自己冒雪往他嘴边送了一杯热水。

而后,他和自己互换了身份,还帮自己挨了那么多苦,又落了一身病。

他犹豫地垂眼摩挲着手掌中的细布,不论什么时候,他仍旧欠了延康一条命,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他独自留在王府里坐享清福。

他想让延康同他一起留下,可那是痴人说梦,他只能跟他尽快离开,趁王爷还没回来。

他起身,深深对着柳恩煦俯身行礼:“灵隽再次多谢王妃的赎身之恩,但…延康恐怕活不久了,既然他赶来找我,我实在不该辜负他的好意。”

柳恩煦对灵隽大失所望,她挪眼去看延康,那少年虽然蒙着面,但身形和灵隽差不多。可即便他穿地厚实,也能看出他体型的单薄和虚弱。

柳恩煦脸色一沉,仔细听着窗外的动静,木七此刻就在楼下。

她语气淡淡地说:“可我不认为,他能带你活着离开。”

灵隽的剑眉紧紧蹙到一起,他俯成直角的身子略微抬起,诚恳地说:“所以,灵隽希望得到王妃的协助。”

柳恩煦只觉得心里满满的不甘,她更怕看到郁昕翊眼里的心灰意冷。可她转念一想,若灵隽真的不是郁昕霖,郁昕翊说不定就会留下。

柳恩煦沉默,她甚至觉得这是给了留住郁昕翊难得的机会。

灵隽见柳恩煦沉默不语,心中忐忑,他同样能听到楼下纷乱的脚步声,只要柳恩煦随意一喊,那个整日恐吓他的小中宦就会冲进来。

即便他不曾练武,可知道木七的武艺精湛。

他趁热打铁,央求道:“既然今日延康冒险来了,我便不能让他白白丢了性命。延康曾在我失去斗志的时候帮助过我,他身子变成了这样也都是因为我,王妃宽厚,请帮帮我们。他实在禁不起大冷天里这么折腾。”

延康一脸愠色,想说什么话,却突然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干咳起来。

柳恩煦没去看他,始终垂眼琢磨着自己该如何脱身,她觉得自己再拖一拖,他的身体状况也不足以他顺利离开。

柳恩煦拿出丝帕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淡淡问道:“你教我的曲子,从哪学的?”

她的注意力都在颈间的伤口上,她也不知道延康下手有多重,只觉得靠近伤口的布料透着一种湿漉漉的凉意,紧紧贴在身上。

“王妃是打算拖到王爷回来吗?”

灵隽直起身子看了眼延康,语气焦急。

柳恩煦倒不完全这么想,她更想弄清楚来龙去脉,起码能给郁昕翊留下一个线索去追。

“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送你们走。”

灵隽看着柳恩煦的眼神中带着质疑,加快了语速:“这是我第一次侍奉人的曲子,也是延康教的。”

柳恩煦猛地起身,瞠目结舌地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黑衣人,她急急追问:“身上的疤呢?!”

没等灵隽开口,延康已扶着花架捡起了地上染血的银剑,带着肺音虚弱地威胁:“王妃还是说说怎么带我们离开吧!”

柳恩煦见他把刀尖放在了自己左肩上,才慌慌忙忙从染了血的脖间找到了拴着骨笛的红线绳,手忙脚乱地一通翻扯,将压在衣下的骨笛从最里层掏出来,举到延康眼前。

“所以,这骨笛是你的?!”

血迹斑驳的缟白色骨笛,坠在一根红丝绳上,摇摇晃晃。

延康因疾病而感到酸涩的眼中瞬间融入一抹不知是哀是喜的异色,他伸手去抓,却因一口气没提上来,隔着面罩吐了一口血。

柳恩煦没再顾忌是不是危险,上前一步将他覆在脸上的面罩扯下,露出那张瘦削的枯荣。那本是张文质彬彬的脸,眉如漆染,凤眼狭长,可左脸却刺了个醒目的奴字。

柳恩煦想开口继续问,却见他双腿发软向后栽去。灵隽眼疾手快越到他身后将他牢牢扶住,就见柳恩煦指着灵隽的床榻,焦急道:“快把他扶过去!我让人找府医来!”

灵隽用力撑起延康的身子,他能感受到延康的奋力反抗。可惜这样的风雪天,他拖着病体来,又受了一番刺激,才让他彻底支撑不住。

灵隽没有其他办法,他不可能一个人拖着延康走,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柳恩煦身上。

刚把延康抚上榻,他就重重跪在地上,央求:“延康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为了让我躲过一劫,才在我身上烫了个和他一样的疤!我从没欺骗过王妃,请王妃念在这些日子的相处,放了他!”

柳恩煦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听进耳朵,她匆匆把灵隽从地上拉起来,将他推进夜帐,坐到延康里侧,随后把缎面夜帐从铜钩上完全放下来,只露出了延康的手臂。

她又回身把落在地上的花盆碎片藏在花架下面,将碎土渣也一并藏好后,才把屋里的火烛吹熄了几盏。

她把身上的小袄翻了个面,以便遮住伤口,对灵隽轻声说:“一会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说完,自己就小跑出门。

木七此时正在楼下等着出去查探的侍卫和小中宦来报。

除了王爷的房间之外,唯一没有检查过的就是灵隽的房间。木七抬头看了眼楼梯上方,犹豫着是不是该把小王妃请出来,进去查看一番。

没等他脑袋转回来,就听见身后的木门被打开,顿时灌进外面的风雪和寒气。

一身玄色绵氅的郁昕翊,肩头堆了一层薄雪,搓着手走进门。

郁昕翊带着王府的家仆出去找秀月,刚到城门,就看到詹鹏带着秀月在关城门前,随着人群走进来。

原来詹鹏带着她去看了梅林旁一个美人瀑的雪景,因为只能步行,这才回来晚了。

郁昕翊确认了秀月没问题后,带着府兵折返。刚进了王府大门,就看到四处散布着举着火把的人,李觉说是东翼楼有刺客闯入。他没顾上回云霞殿,疾步赶回了东翼楼。

木七这时候见到王爷同样意外,他将来龙去脉细细汇报了一遍,才指了指楼上:“只有灵隽的房间还没查过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从楼上小跑下来的急促脚步声,没见着人影,先听到小姑娘焦急地喊了句:“快去找府医!”

木七看了眼王爷,见他没阻拦,才匆匆应声出门。

郁昕翊提步往楼上走,刚好被慌里慌张的柳恩煦装个满怀。

柳恩煦这个时候见着他,着实恐慌。她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步,刚好踩在台阶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郁昕翊伸手揽住了她腰肢,看了眼楼上的方向,才淡淡问:“急什么呢?”

柳恩煦被他的手一托,迅速回过神,慌忙站直了身子拢了拢自己反披的裘袄,心虚道:“灵隽病了…我有些着急。”

郁昕翊看她嘴唇发白,才低头去拉她紧攥自己袖管的小手。郁昕翊眉头微微抽动,此时握在他手心的小手比外面的冰雪没暖多少。。

他若有所思抬眼去看柳恩煦,边拉着她往楼上走,边温声道:“走,我去看看。”

柳恩煦并不想他这个时候到灵隽房间去。她刚才做的那些伪装,也就能骗骗府医,可郁昕翊心细如发,他一定会发现端倪。可她眼看着被拉到了灵隽的房间外,也没能找个不被他怀疑的理由。

郁昕翊侧脸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小姑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灵隽什么病?”

柳恩煦垂睫会比他视线,遮掩眼中的慌乱,她谨慎地反握住他的手,轻声劝阻:“还不知道,殿下一会在外面等吧?先让府医看看。”

郁昕翊淡淡的“嗯”了声,脚步却没停。

他拉着柳恩煦走进灵隽房间,才发现屋子里放了七八个炭盆,暖得像晚春的温度。

他下意识又去看握在手里的小手,他只觉得凉的不正常。

进屋后,他径直朝灵隽的床榻走,刚拨开内堂的珠帘,就被柳恩煦上前一步,挡住前路。

她看似勉强地笑弯了眉眼,突然转移话题问:“秀月怎么样了?”

郁昕翊随口说了句“没事”,目光已落在房间四周。

柳恩煦怕他发现端倪,轻倚在他身上,小心翼翼问:“殿下先下去歇歇?这有我呢。”

郁昕翊没吭声,漆眸细细观察着屋里的异样,直到木七带着府医走进屋,他才从柳恩煦的怀里抽离手臂,视线落在了靠近窗的位置。

柳恩煦急着招呼府医给延康把脉。

府医请安后,看着一脸忧容的柳恩煦的脸色很不好。他边从药箱里掏脉枕,边问:“王妃哪里不适吗?老夫先为王妃诊诊脉?”

柳恩煦故作淡定摇摇头,侧脸去看露在夜帐外的手臂,叮嘱道:“先生先为灵隽看看吧。”

府医没再反驳,转移视线,食指和中指搭在那只枯瘦的腕子上。只一搭,他原本淡然的神色立即变得凝重。

柳恩煦见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抬起手指,用拇指搓捻了几下,再次搭在那只手腕上。

直到他确认无误,快速收回手,才起身一脸茫然问柳恩煦:“灵公子的身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柳恩煦怕府医这会说了什么话被郁昕翊听到,才往府医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他什么病?”

府医只觉得小王妃今日偷偷摸摸的,反常得很。他又挪开视线看了眼窗边的王爷,才冷静道:“公子身子虚弱的很,应是长期患有咯血症,又加上身体阴寒,才落了病根。”

柳恩煦攥着毛领的手指下意识扣紧了手掌,追问:“能治吗?”

府医摇头:“拖得日子太长,恐怕公子的身子,维持不了太久。”

柳恩煦呼吸一滞,惆怅地挪眼去看那只瘦削的手臂。她默默地深吸几口气,极力克制情绪,淡淡道:“劳烦先生开些药来,先保他这次能醒。”

府医点头,越过她肩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王爷,才弯腰去收药箱。

柳恩煦起身送府医离开,就听窗边的郁昕翊厉声说了句:“等等。”

柳恩煦转头时,他已走近身前,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令她有种不寒而栗的心虚感。

郁昕翊抬手轻轻捏住她下巴,语气森寒:“为什么骗我?”

没等柳恩煦回答,她身上染了血的裘袄被用力扯下。

柳恩煦觉得脖子上突然传来冰凉,还听到身边的府医下意识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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