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些人来说,效果更甚。”
逝修砸了桌子,他让他不要废话,直接告诉他重点。
最后梅管家还是把重华来到宽阳之后发生的事情全讲了一遍,包括他在逝府的生活,只是有些细节他忽略掉了。
他说完,逝修就沉着脸走了。
他没有回房,而是找了个月亮照不到的回廊,在栏杆上蹲了很久,等他准备走回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屋里现在的气味变得混乱复杂,重华那仙族的气息反倒不再明显,逝修沉着脸关上了门,他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向床榻走去。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一把掀开被子,床褥的凌乱还在,里面的人却是不见了。
床沿上,木榻上,还有地面,除了水渍还有斑斑血迹。
逝修的瞳孔不住的收紧,那一刻他的脑袋白茫茫一片,等他回神要往外走的时候,他发现桌上多了张纸。
他曾经嘲笑过惟公卿,但是他见过的凡人中写字最难看的。
惟公卿一直很勤劳,人也相当认真,对任何事情都是。在他不在的这个期间,惟公卿的字变好看了。
似模似样,飞跃的进步。
他能看到他的努力。
现在,那白纸上,留下两个工工整整的大字……
两清。
他们两清了。
他欠他的都还上了,惟公卿走了。
……
换了身干净又厚实的衣服,可是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效果,他还是冷的要死,从骨头里往外冒凉风。
他走之前简单的洗了下,可下面还是很粘腻,每走一步就能感觉股间滑溜溜的,逝修和重华不一样,他那东西他吸收不了,尽管他刚才洗了,可是还是会有东西流出来。
不止是逝修的,还有他的血。
上次被逝修强来他都没受伤,这会儿就这么严重,流出来的东西都成了红色的。
被这东西一泡,那地方更是钻心的疼,他慢吞吞的往前中间着,那两条腿基本不受他的支配了,哪一脚没踩好,痛感就像电流一样,从尾椎瞬间传进大脑,疼的就是满头空白。
他很冷,但一身汗。
可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看不出疼痛和不适。
抬头看了眼天,雾蒙蒙的灰,天将破晓,这压抑的颜色过后,就是光芒万丈。
可他却要在阳光洒满大地前离开这里。
该去哪呢?
惟公卿没有方向。
不过,不管去哪都得继续小心翼翼的活着吧……
他还得躲着江沐。
陌生的世界,又变成独身一人……
所以人就不能接触感情,他早就知道的。
没有希望也不会有失望,现在也就不会这么失落了。
他看到城门了。
虽然走的慢,但磨磨蹭蹭也到了,只要想做,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惟公卿吸了口气,他将是今儿城门开启后,第一个出城的人。
守门士兵看到了他,他们认识惟公卿,瞅着他脸色不对,士兵们还对视了眼,就在惟公卿要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一股粗暴的力量从后方袭来,惟公卿直接被拽倒了。
他的腿早就支撑不住身体了,根本不能打弯,打弯就站不起来了,现在就是,要不是胳膊被人拎着,他恐怕已经跪在地上了。
惟公卿费解的看向拽他的人,灰暗光线中,逝修的眼睛闪闪发亮。
“你打算去哪?”逝修拽着他,头也不回的就往相反的方向走,“跟我回去。”
惟公卿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他和逝修,不应该是两清了么?
逝修对他失望透顶,他瞧不起他,他甚至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把他答应的事情还上之后,他们就再没关系了。
刚才的事情,不就是个收尾么……
没有亲吻,没有碰触,只有身体最直接的接触。
他明白,所以沉默的把他欠的都还了。
可是,他为什么又追来了?
愉公卿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向冷静的他再也没办法分析,他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可越想越觉得乱……
逝修往前走了几步,他发现惟公卿根本没跟上,这一回头,那凡人已经快趴到地上了。
他的脚还定在原位,挪动这几寸都是被他拖的,他的腿跟面条似的,别说走路,根本连人都支撑不住了。
脸还是绷着的,倒是那眼皮越来越沉,逝修知道他在看他,眼神却是愈发涣散……
逝修把人抱了起来,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他还能感觉到惟公卿的冷,从澡房出来惟公卿这体温就没上升过。
逝修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倒是又把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
惟公卿望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身体被折磨他没什么感觉,无非就是疼,可是现在,鼻头很酸,他很想哭……
逝修一阵风一样的卷进逝府,他惊动了府上为数不多的人,就连每晚坚持睡美容觉的梅管家都冲了出来。
看到梅管家,逝修头也不抬的低吼,“去请大夫。”
“可是……”宽阳城没有出夜诊的大夫。
梅管家为难的开口,这声可是之后,后面的一切全都省略了,逝修恶狠狠的看了过来,被他这么一瞪,就算是天王老子梅管家也得给他请来。
几步就冲出逝府,可走了一会儿梅管家才发现,他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虽然还有层薄袄,但是这是冬天……
阿嚏!
好冷啊。
95小黑归来
不知是否和重华的能力有关,折腾的那么厉害,到最后惟公卿只是受了点风寒。
反倒是清晨去请大夫的梅管家大病了一场。
三天之后,梅管家带着浓浓的鼻音坐在惟公卿榻前。
两个鼻孔都堵着,每次抬头看到正努力的用嘴喘着气的梅管家,惟公卿就忍不住想问他,那你睡觉的时候怎么办……
不过这问题憋在心里,惟公卿没有真的问出来。
主子和下人的区别就是,主子的病已经好了,而他这个正被病痛折磨的老人家却要在这里伺候。
接过空碗,梅管家用力吸了下鼻子,连味道这么浓的药他都闻不到,梅管家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他很注意保养的,他很少生病,那会有损于寿命,可自从惟公卿来了……
他斜了他一眼,却正巧看到惟公卿眼中的笑意。
“您觉得很好笑么?”
惟公卿无辜的摇头,他没有笑啊。
梅管家挑起了眉毛,瞪起了眼睛,你这分明就是在笑!
老人家心里有人拍案而起,紧接着就把桌子掀了,不过他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就连眉眼都很快变回了那严肃又庄重的样儿。
惟公卿的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
他病了三天,这期间逝修没有出现,就连梅管家也没落着他的影儿,而惟公卿就在安心养病,和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就像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澡房倒水的声音,也亲眼看到了惟公卿狼狈的样儿。
“主子,那天……”
“嗯?”梅管家犹豫着开口,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惟公卿打断了,他笑着伸了个懒腰,把枕头塞到了腰后,摆出个舒适的姿势,“没事。”
惟公卿分明是不想多谈,可他的反应也太奇怪了,梅管家怕他强颜欢笑,就还想说上几句,惟公卿知道他的想法,他又一次抢在他前面。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没事儿,不要担心。你还病着,就不要照顾我了,煎药的事情铜锁会做,你去歇吧。’他只能说短句,稍微和一点的到后面就自动消音了,重华让他练,他就尽量发音,反正他们也是一直看着他的唇型。
梅管家还是觉得不对劲,他醒了之后一个字都没提逝修,他主动说了几次,惟公卿也只是回以微笑,不阻拦也不询问。
梅管家还没等分析完,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鼻塞的情况下打喷嚏是最遭罪的,气儿喷不出去,胀的他脑仁都疼,他真该回去休息了,他这么大岁数已经不适合奔波劳累了。
“主子,您要是没有什么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歇了。”
惟公卿点点头,‘好好养病。’
虽然他心里清楚,就算他不嘱咐梅管家也会这么做的。
梅管家恭敬的点了下头,然后就挺直腰板离开了,每次看到他这样儿,惟公卿脑海里都会蹦出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穿着黑白制服的专业管家。
他们的区别就在,梅管家不是梳着个大背头。
梅管家前脚一走,后面窗子就被人顶了个缝儿,惟公卿听到响声,一抬眼就看到颗黑色的小脑袋伸了进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嗷一声就扑了过来……
为什么灵兽都喜欢嗷来嗷去的?
在小黑抱住自己之前,惟公卿习惯性的一伸手,那家伙的小脑袋就准确无误的撞进了他掌心。
小黑的手脚乱蹬两下,然后就掉到了惟公卿的膝盖上,其实它更想扑上去用爪子拥抱他的,可是分别之后,主子就不让他碰了。
一次没抱到。
‘你干什么去了?’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房间了,他还在逝府。
惟公卿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他走的时候把小黑忘记了。
这逝府之中,小黑是他唯一的财产吧。
他让梅管家去狗窝看了看,可后者却给了他一个让他意外的消息,小黑不见了。
那家伙不是一直在冬眠吗?
惟公卿有些担心它被逝修吃了,不过梅管家说逝修压根就没靠近那地儿。
“听你的话,找地方藏起来了,可是主子,这藏的也太久了……”小黑抱怨着,这话音才落,黑黝黝的大眼睛就是一亮,“所以主子,你和逝修大人说完了么?我可以跟在他身边么?虽然我还很小,我也很弱,不过我会努力的!我一直都在向逝修大人学习,争取有朝一日可以超过,不不不,这样太贪心了,我能有逝修大人一半的力量我就满足了……”
小黑又进入了脑残模式。
惟公卿看着那不停摇头晃脑表情丰富的上型灵兽,这么邪灵兽都有一个聒噪罗嗦自恋到经常把别人忽略的本事么……
等小黑那长篇大论念叨完,再次将那金光闪闪的眼睛对向他的时候,惟公卿道,‘暂时你先留在我身边,不过记得,不要离我太远,必须在我看的到你的地方。’
小黑心思单纯,根本没有深思这话的意思,能留在主子身边自然高兴,而且它也能经常看到它崇敬的逝修大人了……
‘你精神看起来不错?这不还是冬天么?你冬眠提前结束了?’
小黑不知道什么是冬眠,他歪着脑袋流露出困惑的眼神,惟公卿觉得这小东西真不是一般的有趣,张这动物的脸孔竟然能摆出各种丰富多彩的表情。
‘我是指,你不需要睡觉了?’
“不知道。”小黑摇头,大眼睛里困惑更甚,“突然很精神,一点都不困了,这几天我一直都没睡,以前都没有这种情况。”
‘你什么时候醒的?’
惟公卿以为这糊涂蛋还会回答不知道,小黑这次却表现出色了,“逝修大人一回来我就醒了,感应到他的邪气,我连忙跑出府去了,主子你说过让我藏起来,不过我还是好兴奋啊……”
一提到逝修,小黑又开始莫名的,它喋喋不休的又讲了一堆,在它自我兴奋的时候,惟公卿倒是在思考它这突然变化的原因……
‘你和逝修都是邪灵兽,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力量传到了你哪儿?’通过他和重华的对话,惟公卿知道逝修的力量倍增,虽然没达到巅峰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