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我是为了她飞升(1 / 1)

“没、没事吧?!”姜堰吓了一跳,满脸都是自责和内疚,她急忙搀扶起白颂,眼底的痛苦几乎凝成实质溢出来。

“我没事……”白颂极其虚弱,简单的三个字也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她爬不起来,躺在床上,费劲地掀开眼皮,喘着气,“姜堰,去、去帮我弄点水来,我想喝山涧里的水,清甜的,我喜欢喝。”

“颂颂。”姜堰哪能不知道白颂在支开她,但对上白颂恳求的殷切目光,她实在无法拒绝,因为她拒绝白颂要多次了,哪有脸再拒绝。

“不,不好!”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堰的心上,她的灵魂都在震颤。

“没有你,算什么人生?!”姜堰猛地站起来,她动作太大,带的白颂一下子摔倒在床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姜堰甚至忘了使用法术,当即晕头转向就要出去,结果明明大门就在面前,她却无头苍蝇似的怎么都出不去。

焦急的姜堰一拳打在墙壁上,整个简陋的屋子都震了震,她低声嘶吼道:“不要转了!”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根本找不到出路。

她的话,姜堰听得认真又专注,但她的大脑就像是浆糊似的,无法真正的独立思考。

她明白白颂的意思,但却无法一字一字分析白颂的字,她的神经衰弱到极点,灵台模糊,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

“姜堰,还不晚不是吗?让我们携手度过这段最后的二人时光,毫无遗憾地各自奔赴新的前程,好吗!”

“姜堰,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谢谢你给了我难忘的一生。”白颂说着她从未说过的最温柔最深情的话,她慢慢吻上姜堰的唇,即便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但都遮掩不住她那双闪亮璀璨的眼眸,犹如夜幕下的星子,耀眼夺目。

哪怕世间消亡,它也永世不朽。

白颂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她只能提前将这些话说出来,她怕来不及,更怕某一天她没醒来,姜堰又为了她做傻事。

姜堰四肢僵硬,身体就像是被囚禁在一具空壳子里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讷讷说道:“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可以活更长时间,如果不是因为我,即便你死了也可以修鬼道,再不济也是转世投胎,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魔修,被灵气重伤,最后灵魂衰弱,魂飞魄散,连重生转世都不能。

即便被自己那样对待,她还是保持初心,犹如出水的芙蓉,不仅没被淤泥所污染,甚至还鲜艳夺目,香气宜人,源源不断散发着蛊惑人的魅力。

白颂摸了摸姜堰微红的眼角,凑近姜堰的耳朵:“姜堰,我知道你可以祛除体内的魔气,我知道你已经顿悟多年,只差机缘便可飞升,我求你,去吧,不要再因为我耽搁了。”

感受到温热的水滴浸湿了衣物,白颂眼珠子转了转,她的嗓音温柔如水,但因为气力不济总显得娇怯软糯,就像是小猫爪子似的,轻轻地在心尖最柔软的那处抓挠,挠得人身体酥麻,头皮发紧。

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

“我从未被人爱过,是你告诉我被全心全意爱着时是多么幸福美好。”不管是童瑶、佟嘉卉、阮阮还是白素,甚至是楚娆,姜堰,她们都度过一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我能感受到你的爱。”

“幸好,我迷途知返了。幸好,我还有机会告诉你,我爱你!”

“唯一遗憾的是,我辜负了你的爱。”白颂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胸口,她说的隐晦,姜堰以为她说的是刺了自己一剑的事。

“是我的错让你滋生了心魔,让你偏执地将自己囚禁。”

“我早该死的,现在……都是赚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姜堰,让我们珍惜接下来的时光,不要留遗憾,也不要不舍。”

“终点亦是起点,你会开始新的征程。”

姜堰很快就回来了,她取了一整个水囊的甘甜的清泉水,但白颂闭着眼睛,眉眼弯弯,唇角上翘,安详地睡着了。

地上一大摊嫣红的鲜血,是他离开之前还没有的。

“咚——”的一声,水囊重重摔在地上,姜堰颤抖着伸出手,怎么都不敢去试探白颂的鼻息,终于,她瞪着眼睛看到白颂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一双膝猛地一软,直接瘫坐在床上。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姜堰打开水囊,咕咚——喝下一口水。

冰冷的水流划过喉管,压住了躁动的心绪。

姜堰伸出手,慢慢地紧紧抱住这人,眼神充满了虚幻的希冀。

颂颂,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不会。

……

“颂颂,我想到办法了,颂颂!”姜堰身着一袭红衣,眉心魅惑的红纹隐隐闪烁,她坐在床沿深情凝望着白颂。

白颂朦朦胧胧睁开眼,刹那间还以为看到了楚娆。

她未语先咳,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微微咧了咧嘴。唇瓣干涩惨白:“姜堰,你……”

“别激动,颂颂,我想到怎么延续你的生命了。”姜堰急忙扶住白颂,莞尔一笑,她低头亲吻了下白颂的眉心,“别害怕,我是不会再伤害你的。”

冰冷的唇瓣,诡异的语气,怎么看都不太对劲,白颂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抓住姜堰的手,声音沙哑地哀求道:“姜堰,不要,不要为了我做不好的事。”

“不,没有不好。”姜堰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我新学了一个禁法,我把我的寿命分给你,分给你好不好?”她勾唇一笑,邪魅丛生,白颂狠狠打了个冷战,后脊背嗖嗖泛着凉意。

总有一种鬼片主角的错觉。

她视线落在姜堰犹如扑了面粉一般惨白的脸颊,渐渐遗在她鲜血一般嫣红的唇瓣上,心脏骤然一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白颂猛地推开她,大口大口喘气,“你说什么,不要,我不要!”

白颂生怕一个接触就不小心要了她的寿命,忙不迭向后闪躲。

“颂颂,你不要怕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姜堰一愣,她苦笑着伸出手,想要抱抱白颂。

白颂看着她神志都不太清醒的模样,抿了抿唇忌惮地问道:“你刚才说的禁法,是什么禁法?”

“道侣之间是可以共享寿命的。”姜堰眸子里满是光亮,她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想要尝试。

看来不是什么变态的法子,看着这样诡异可怖的姜堰,白颂总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她拨皮拆骨,嚼成碎渣的错觉。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着痕迹呼出一口气,娇软了声音安抚情绪激动的姜堰:“你忘了,我已经不是修仙之人了,自古仙魔不两立,姜堰,别为了我做傻事。”

本应该抱着她的胳膊的,但白颂指尖碰上去,冰冷滑腻柔弱无骨,就像是她最害怕的爬行动物,当即面色巨变,收回手。

白颂自知失态,赶忙调整表情,微微笑着看向姜堰。

只是这笑容,僵硬又呆滞,着实勉强的很。

“不!”姜堰陡然瞪圆了眼睛,她看着白颂,“你怕我?你怎么能怕我?”

姜堰要抓白颂的手,白颂刷的闭上了眼睛,到底忍住了本能没冲动。

“对,颂颂,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姜堰眼底划过艳丽的红光,她的神智已经错乱,眼里心里脑里就只剩下白颂。

冰冷的手甫一接触到白颂,她就打了个冷战,看着姜堰疯癫的眼神,白颂心底忽然有些闷,有些疼,她情不自禁摸上姜堰的脸颊,指尖蹭到了一小片水渍。

眼眶发热,一股酸涩涌上来,白颂抑制不住地也掉了眼泪。

她摸着姜堰的脸颊,轻声道:“姜堰,不要为了我正在做傻事了,你回去吧,回去你该在的地方,好吗,你这样,我、我……”

好心疼。

就像是心尖最柔软的部位被针扎了一下,又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整个灵魂都在震荡,白颂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眼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姜堰握住她的手,轻声笑道,“之前的事情都是傻事,错事,现在我已经改正了,颂颂,我在改正了。”

不,你不是在改正,你是更加执迷不悟了。

一股异常森寒的气流扑面而来,白颂甚至能看到姜堰体内遮掩不住的黑气,她眉心紧蹙,反手握住姜堰纤细滑腻的手腕:“你堕魔了?明明不用的,你可以……”

“不,没有你,我哪里都不想去。”姜堰又是一阵低笑。

魔族不重视感情,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将寿命分割给另一个人,再加上这禁法需要两人彼此深爱,甚至愿意为了对方付出性命,才能成功。

所以禁法没流传下来,她回去魔界,翻遍了整个魔宫,才找到的。

不给白颂拒绝的机会,姜堰微笑着,凝视着白颂,低头在白颂的眉心印上专注的一吻,嘴里低低呢喃着什么。

陡然间,就像是一把枷锁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上,白颂半点个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她瞳孔微晃,牙齿传来咯吱咯吱的震颤声,想推开白颂,想说不要,但此刻的她几乎都快掌控不了自己的意识。

气体在身体里冲荡,有些难受。

姜堰盯着她,微微一笑:“颂颂,放心吧,都交给我,你爱我的对不对,我也爱你……”

“颂颂!”只见白颂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姜堰吓了一跳,爆发出惨烈的一声惊呼,连接已经建立,无法中断,她能感受到微弱的生命力涌入身体的细小波动,眼神愕然,脸上首次出现了局促不安的表情。

白颂吭哧吭哧喘着气,却怎么都无法顺畅呼吸,心脏时快时慢,甚至偶尔还停顿一瞬。

白颂的皮肤逐渐干枯,肌肉也在慢慢萎缩,头发就像是冬天脱了水分的枯草,轻轻一碰都能化作灰尘。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皮肤瞬间干瘪皱缩,眼瞳浑浊,就连黑色的秀发也脱水干枯,就像是冬日里烂糟糟的野草,稍稍一碰就会粉碎,被风吹散。

现在的白颂已然失去生机,犹如耄耋老人。

姜堰不可置信地触碰着她榆树皮似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眼角的细纹,未曾开口,眼泪唰地落下砸在白颂的脸上。

白颂艰涩地勾了勾唇角,她的声带已经老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惨白甚至发青的唇瓣微动,无声地说道:“对不起。”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要,姜堰疯了似的想要推开白颂,想要断开两人之间的联系,想要阻隔从白颂那头传来的生机。

白颂的气息本就微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已经缩小成了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皮肤粗糙,浑身还散发着死亡的腐朽气息。

她疲惫地掀开眼皮,浑浊的眼瞳却无法聚焦,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盲目地冲着姜堰的方向,艰难地又重复道:“真的很对不起。”

这个禁法,若是两人真心相爱,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禁法成,两人共享平分寿命。

一旦有一方存在欺骗行为,妄图恶意剽窃他人寿命,则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反噬和惩罚——被对方吸食而死。

这才是真正为什么,禁法被叫做禁法的缘由。

白颂口口声声说着爱姜堰,而姜堰自认为只要能救白颂,她甚至愿意自己替代白颂去死。

她觉得,这禁法简直就是为她俩量身定做的。

而且她觉得更爱白颂一些,一定能为白颂输送更多的寿命。

但现在……

惨痛的现实彻底将她击垮,姜堰唇瓣颤抖,满是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是爱我的吗?白颂,你起来,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姜堰一拳砸在墙上,裂缝犹如蜘蛛网似的蔓延开,整面墙摇摇欲坠。

白颂简直都快哭了,非得把这层遮羞布掀开,到底对谁好?

“姜堰,我……”白颂眼前发黑,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强度在慢慢减弱,她垂死挣扎着,“姜堰,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

姜堰盯着她衰败的面容,努力压抑着哭声,想抱住她,却无从下手。

“喜欢过?”姜堰忽然笑了,笑的哀恸欲绝,笑的凄惨可怜,“是因为楚娆?”

是因为我不是楚娆,还是因为楚娆做的那些事?

“姜堰,我不想的。”白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毕竟遇上这么偏执的数据,她是真的不知所措,“有时候,你会让我有些害怕。”

白颂身子虚弱,但因为姜堰的执着,她无法脱离这个世界,只能继续在这具已经快要失去生命气息的身体里继续挣扎。

“害怕?”白颂的真情流露让姜堰无法接受,她几乎坐不住,紧抓着白颂的肩膀,“你为什么害怕我,你根本不必害怕我。”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白颂咬牙:“我怕你伤害我,最主要的是——我怕你伤害自己!”

她哭着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是无辜的,我不能,不能让你承担……”

说着说着,白颂瞳孔骤缩,就像是被人陡然扼住脖子似的,瞠目结舌喘不过气。

“颂颂,颂颂?”姜堰来不及思考她的话,抓着她的手就想渡气给她,可白颂已经将自己完全封闭,再加上她的身体太弱,也根本无法承受。

白颂抓着姜堰的手,瞪着眼睛哀求她:“姜堰,放下吧,放过你,也放过我……”

姜堰犹豫了一下,白颂面容越发痛苦,就像是灵魂在承受千锤百炼似的,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可能都已经在满地打滚了。

“让我安心离开,可以吗?”白颂费力地睁开眼,干涩的眼睛里再也没了泪水,浑浊的瞳孔也倒映不出凄惨的哀戚,她蜷缩着,可怜的哀求的话语深深刺痛着姜堰的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白颂,下辈子,我们不要彼此误会,不要彼此折磨,我们好好过,好吗?”姜堰终于承受不住,跪在白颂的面前,抱着白颂哭的像个孩子。

“颂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此时的白颂身形瘦削,身材干瘪,浑身都皱巴巴的,像极了干瘪了的快要腐坏的水果,身上甚至还散发着不可言喻的酸涩味道。

但姜堰丝毫不嫌弃,她紧紧拥抱着白颂,虔诚地亲吻着她脸上的褶皱,眼泪顺着她光滑的脸颊落下,消失在白颂脸上的沟壑里,就像是一滴水渗透进干涸的已经裂开的大地里,瞬间消失不见。

“颂颂,别想逃开我,我不会放手,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白颂:“!”竟然还有下个世界?

白颂猛地瞪圆了眼睛,一口气没上来,脖子一歪,死了。

姜堰抱着她了无生气的身体,一下一下顺着她干枯毛躁的头发,唇角勾着浅淡的弧度:“颂颂,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会改的,下辈子,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我爱你,不要怕我——”

“不要不爱我,不要!”姜堰猛地发出一阵嘶吼,山间鸟兽惊吓,集体出逃,魔气波动了半个山谷,巍峨耸立的山峰剧烈震动一阵,半边塌陷下来。

妖魔横空出世。

一时之间,天下人人自危。

但数千年来,并没有任何人掀起血雨腥风。

逐渐的,人人都忘了这次异象。

毕竟,他们根本不知异象的起源,虽然忌惮,但事不关己。

众人只当是一个传说。

……

红袖香的姜堰真人失踪了。

众人,包括红袖香的长老们都觉得太上长老不是失踪,而是闭关。

毕竟她这样层级的人,随随便便闭关都要数千年,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没人去找,也没人找得到。

只是——

山间一条小路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拎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嬉笑着赶路。

“啊!”孩童回头,陡然看到不远处树下一道影影绰绰暗红色的身影。

非常暗沉的红色,有点像血液干涸后的颜色,异常可怖。

他吓了一跳,匆忙躲在少年的身后,紧紧抓着少年的衣角,小心翼翼探出来一颗毛茸茸小脑袋,战战兢兢叫道:“师兄。”

少爷也愣了一下,他刚才完全没感受到这里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不管这人是一直在这,还是突然出现,修为都远远在他之上,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况且这人浑身散发着不详的微妙气息,让人毛骨悚然,心生怯意。

他渐渐抓紧了手中的剑,另一只手将小师弟拨到身后,警戒地看着对方,恭敬道:“晚辈吵闹,打扰前辈了。”

红衣人头都没抬,她怀里紧紧抱着什么,只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少年抿了抿唇,拽着小师弟就要走。

偏生小师弟好奇心乍起,他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看一眼红衣人的怀里,再看一眼师兄,拽了拽师兄的衣服,小声道:“师兄,这个姐姐好漂亮呀,不过她抱着什么呀,我好像看到了白白的毛。”

少年大惊,正准备捂嘴,被一双凌厉的视线锁定。

他急忙跪下叩首:“童言无忌,求前辈恕罪!”

小师弟吓了一跳,也跟着跪下来,深深埋着脑袋,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将掉不掉。

他是在夸姐姐嘛,姐姐真的长得好漂亮,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

但姐姐这么漂亮,怎么把那么脏的东西抱在怀里?

他真的看到了奇怪的像是洗不干净的白色,以为是小动物。

红衣人皱着眉,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压低了声音道:“别吵,颂颂她在睡觉。”

少年急忙捂住小师弟的嘴巴,生怕他一不小心放声大哭。

“还不快走!”红衣人一掌挥出去,两人直接飞出了树林,只不过身下厚重的树叶做了垫子,倒是没摔伤。

少年急忙爬起来,拉着小师弟冲着树林恭敬作揖,转身拔腿跑走了。

红衣人完全没关注他们,只是一下一下轻抚着白颂的头发,摸了摸她几乎可以和树皮媲美的脸皮,低声道:“颂颂,别听小孩乱说,你漂亮着呢,只要你醒来,我就去找丹药,给你的头发做保养……”她低头,亲了亲白颂眼角的褶皱,“颂颂,你快点醒来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在你的星球3个;深陷七五2个;氧化铁与稀硫酸反应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igris10瓶;

姜堰拉开两人的距离,凝视着白颂深邃明澈,又流光溢彩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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