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1 / 1)

第八十章.龙朗掉马

那是个银色的金属小瓶,瓶身花纹磨损得厉害,隐约看得清一个手刻的“m”字母。

这种合金和可降解材料一样,都是人工合成的产物。

它最大的好处是重量轻,并且保温,那时候平墨刚分化,小瓶子是他接到第一份抑制剂时,包裹里面附送的。

那时候平墨很害怕——毕竟omega冒充alpha参军是重罪——根本不敢用保冷剂保存兽人专用抑制剂,这个贴心的小瓶子解决了大问题。

其实随着平教官长大,渐渐习惯了隐藏身份,早已不再使用这小瓶子,这回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你一直带在身边吗?”龙朗神色温柔下来,含笑看着平墨。

平教官面不改色地点头:“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可以还给我吗?”

龙朗满目柔情,却没立即做出回应,而是将瓶子拧开,里面立即冒出寒气来,从狭窄的入口看过去,可见里面码放着的安瓿,这瓶子刚好可以存放四瓶安瓿。

立即有小弟上前,询问龙朗:“要不要把瓶子打开再过一遍检测器?”

原来那检测器可以检测到坐标信号器,也可以检测出金属,而封闭的合金会屏蔽信号,盖着盖子检测器是查不出来的。

就在龙朗沉吟之际,弹弓带着两个小弟匆匆赶回来,“太子爷——不,先生!找到了。”

龙朗的父亲去世之后,他自然不再只是“太子爷”,又不喜欢太江湖气的称呼,仍旧要求下属们叫自己做“先生”。

龙朗没看弹弓,目光一直停留在平墨身上,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

平墨似乎很紧张,长睫毛抖了抖,移开视线的同时还下意识去腰间摸刀,可惜他已经缴械,什么都没摸.到。

龙朗把这一些细微的动作表情都尽收眼底,缓缓勾起唇,示意弹弓把手里的东西拿去检测,果然是一枚小巧的坐标信号发射器。

那是弹弓带人在平墨刚去的卫生间里找到的。

“先生,那这个瓶子……?”

“这抑制剂是兽人专用的,和兽人一样娇贵,温度一旦变化就容易失效。”龙朗将瓶子重新盖好,递还给平墨,还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平墨:“…………”

龙朗作为一个alpha,虽然不如裴与屠孔武有力,可身高也在一米八五以上,微微垂头看向平墨,语气近乎温柔:“别怕,一个坐标发射器而已,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不过,让你的上峰们知道了这里,这地方就不安全了,我们走。”龙朗亲.亲热热牵着平墨的手,毫无嫌隙的样子。

只是把他送上飞行器后,安排叫黑豹的小弟先带他入座,自己却落在后面,平墨从对面窗玻璃的反射中,看到龙朗监督独眼把精巧的坐标信号发射器掰碎了。

这时候弹弓也跟上来,很疑惑地小声问龙朗:“先生您不打算追究吗?”

龙朗却道:“若什么都搜不出来才奇怪,既然找到了,我也就安心了。”

弹弓:“可是……”

龙朗扶了扶金丝边平光镜,目光透过飞行器的玻璃,正撞上平墨的视线,平墨缩回目光,龙朗见状勾起唇,缓而慢地说:“家猫跑丢了太久,野性难驯,总要有个过程,慢慢来。”

弹弓习惯性拍马屁:“太——先生英明!”

平墨靠坐在椅背上,一副不愿与人交谈的架势,闭上眼睛,却暗中握紧了衣兜里的金属小瓶子。

他浓黑的长睫毛落在窄挺鼻梁上打下一圈阴影,嘴唇削薄,唇色偏淡,是典型的薄情面相,却漂亮得过分。

这么多年,他的长相都没什么变化,还像当初那个轻薄敏感的小少年。

龙朗看得入了神,却见平墨毫无预兆地开了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龙朗笑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平墨睁开眼睛,灰蓝色眸子如深邃的泻湖,盈盈地暗藏汹涌,“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

龙朗正色回答他:“因为我答应过你。”

平墨狐疑地眯起眼睛,他总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还在哪里见过。

龙朗不疾不徐地掏出自己的通讯器,解锁后翻出相册,“也不怪你不记得,你一点都没变,我却变了很多。”

“!!”平墨在看清那照片的瞬间,就坐直了身子,“你……”

龙朗说出一个遥远又熟悉的名字,“那是我当时报考‘雏鸟计划’用的假名。这照片是在训练基地拍的,当时咱们还没吃午饭……”

平墨又看向照片,模糊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

大一点的孩子拉着小.平墨,从食堂的队伍里溜出去,“带你去个好地方。”

训练基地后方是一片柏树林,大孩子变魔术似的从一块石头后面掏出手机,“我们合张影吧。”

小.平墨那时候远不如后来胆大妄为,很抗拒地想挣脱他,“教官不准带手机的,我要回去吃饭了。”

大孩子撇撇嘴,“你就知道吃,等拍完照我请你去小窗口,吃小灶。”

事实证明,小灶的诱.惑足够大,照片上两个小少年都笑得很开心,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童子军装,肩并肩对着镜头,亲.亲热热的模样。

其中一个是十一二岁的平墨,另一个约莫十三四岁,和龙朗有几分相似,但变化还是大到不像同一个人。

一个人从少年步入成年,骨相会随之发育,变得更深邃立体,但绝不会改变那么多。

可龙朗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假名字”,并精确地说出拍照当天发生的事情呢?

平墨沉浸在自己儿时伙伴原来是“最大的星际海盗团白洞的太子爷”的震惊里,半晌才问:“……你当时易容了?”

他只能猜到这个原因,龙朗身份特殊,因此故意隐藏也有可能。

龙朗却摇摇头:“没有易容,我只是……你还记得我突然离开吗?”

“……”平墨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沉默片刻,声音平板而艰涩地说,“你的基因检测没有通过,检测报告显示……你是omega。”

“是你换了我的血检报告。”这一句,平墨用的肯定句。

“为什么?”

龙朗:“我因为一些事,必须要回去处理……”

平墨:“为什么偷偷交换我们的体检报告?”

“我是为了你好。龙朗说,“如果不能留下,你就要重新回到大街上流浪,而当时我也自身难保,没办法把你带回去。”

“为了我好?”

他整个青少年时期都对自己是alpha这件事深信不疑,天知道他看着队友们一个个分化,自己却迟迟不发育,有多着急,平墨一度以为自己可能有什么隐疾,然而,等他终于发育的时候,老天却给他开了个更大的玩笑。

号称联盟尖刀的鹰隼特战队队长,居然是个omega!

omega私自冒充alpha从军是要上军事法庭判重罪的。

抛却这一点不谈,他该怎么面对自己那些下属和战友?

平墨曾经特别恨老天跟他开的这个玩笑,特别恨当初弄错了他血检报告的机构,比起担惊受怕、怀揣着秘密,总觉得背叛了联盟和e组的几年,平墨偶尔也会想,说不定当初回到大街上继续做盲流,还能坦荡些。

不过……

平墨吐出一口气,最终只是平静地说,“都过去了。”

龙朗见状反而追问:“你不怪我吗?”

“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在大街上饿死了,该感谢你才对。”平墨极轻地勾了下唇,又很快垂下睫毛掩住神色,又变回那个冷漠的、辣手无情的、让域外海盗们闻风丧胆的鹰隼队长。

明明是个最柔弱的omega,却总能装出“老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来,不,那并不是装的,他是真正的强大。

强大到能把所有脆弱的情绪和恐惧都藏得滴水不漏,面对敌人时,只拿拳头和武器说话。

强大到铁石心肠,对谁也不会动心。

“还是小时候可爱。”龙朗摇摇头,喃喃自语。

平墨恍若未闻,没搭理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变了模样?”龙朗忽然说。

平教官冷淡地看着他,不是很关心地敷衍:“为什么?”

“真是没心没肺,谁喜欢上你,可真是倒霉,那个傻大个也被你耍得掏心掏肺了吧?”

平墨皱起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当年我本来打算通过‘雏鸟计划’潜伏进联盟军部,做出一番大事业,让我父亲看看,可是……当时我的想法还是太幼稚,父亲知道我偷偷策划了这件事,派人训.诫我,勒令我尽快回去。

我最终服软了,在血检报告上做了手脚,得以全身而退,可回去却发现我父亲又有了新欢。”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小弟们都很识相地退了个干干净净,全部挤在飞行器后排,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拼命表示自己听不见主子的秘密。

龙朗继续道:“我一气之下,杀了那个小妈,她当时怀着孕,一尸两命,父亲回来之后,大发雷霆,把我吊起来打,用力过猛吧,我的脸也伤了,后来不得不接受了整容手术,有人背地里说我附庸风雅,不近视也要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像个斯文败类。”

龙朗扯了扯唇角,将眼镜摘下,面向平墨:“眼周围的神经密集,我为了视力着想,没有做祛疤手术,看得到吗?”

平墨望着他的眼睛,缓缓叹口气,“你……都过去了。”

又是这四个字,乏善可陈,连安慰人都不会。

龙朗却很受用,很亲热地揉了揉平墨的脑袋,“还和小时候一样笨。”

平教官紧紧皱起眉,本能地抵触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却捏住那合金瓶子,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不动声色地从龙朗的“魔爪”下挪出来。

下一站就是白洞的大本营了。

裴与屠抵达那座公共信号发射器时,却没了头绪。

他自然是没有弹弓等人恭候在那里等着接的,正一筹莫展之际,接到了戴老将军的电话。

老将军一开口就直接骂人:“为什么这两天都打不通你的电话?连军用终端也离线屏蔽,你是想造反吗?你在哪里?”

裴与屠倒是镇定,等老爷子骂完人,才不疾不徐地交代了这几天的大致行程,当然,隐藏了具体坐标,最后说:“总有人还会去白洞,我在这守株待兔,亲自把平墨带回来。”

戴将军气得大吼:“你一个人去白洞?难道就不怕死?”

而裴与屠一句话便浇灭了老将军的怒火,“你不也是把他一个人送去了白洞?还明知姓龙的变.态对他有非分之想。平墨就不怕死吗?”

“…………”

通讯器那头沉默许久,戴将军似乎叹了口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是个合格的军人,我尊重他的选择。”

裴与屠:“那您也尊重尊重我。”

戴将军:“你!臭小子你别跟我贫嘴,赶紧滚回来!”

裴与屠:“我不滚!平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戴将军:“你就那么在乎他?”

裴与屠斩钉截铁道:“对!他比我的命还重要。”

戴将军被噎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喘匀了一口气,才说:“就算你气我这个老头子,你连你爸妈都不管了?万一出了什么事……”

裴与屠:“我爸跟我说,自己的omega,就应该豁出命去护着。”

这一回,是真的把老爷子也气着了,戴将军直接挂断了电话,朝着他养的那一丛月季花怒骂:“我就知道姓裴的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有那么跟儿子说话的爹吗?”

正准备浇花的勤务兵闻言,抹了把汗默默退了回去。

勤务兵伺候老将军有些年头了,甚至这句“姓裴的崽子”骂的应该是裴毅裴总,他那位富豪beta女婿。

这豪门恩怨,他一个小兵可不敢掺和,还是溜了溜了。

裴与屠成功气跑了自家亲姥爷,又重新陷入了纠结,在这里“守株待兔”是个笨办法,如果一个星期、一个月都碰不上到白洞造访的客人呢?

那平墨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正在这时,电话又一次飙了过来。

戴老将军平平板板地说:“平墨已经发回来一次坐标,不过那信号断了,应该是被那伙人给毁了——你闭嘴,听我说!如果想让平墨安全,就不要胡来,如果他能发回白洞大本营的坐标,或者有机会发出求救信号,你可以亲自带兵去救人。

现在不要轻举妄动,滚去最近的第四驻地待命,等你对象的消息。”,,网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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