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裴谪觉得陌七奇怪，走过去才发现，他身边堆了一只又一只的纸鹤。
“哟，小谪谪，怎么没陪着小霁儿啊。”陌七打趣他“这个，给她的小礼物。”
他手里用的虽是普通的草纸，折过之后，纸鹤上却沾有他的灵力，环着微微的光。
“传音术？”裴谪有些惊讶，传音法术要消耗的法力虽不多，但一次性附在如此大量的纸鹤上，不是容易的事情。
“是啊，我这不是说好了要给她礼物的，这不是怕她太想我嘛，诶，你说这些够不够呢！”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翻飞着，一只只纸鹤从他手里诞生。
“我以为你给过了。”裴谪想起那把被他塞给霁儿的木梳。
“那不算。”陌七笑笑“说不定日后还会被退回呢。”
裴谪又问“……那为何不用铜镜？”
“那不行！万一小霁儿看见我，撒泼打滚要我回来怎么办！”
“……”分明就是他自己舍不得，非要嘴犟。“什么时候出发？”
陌七的手顿了顿“就今晚吧。”
“真的不让她送送你？”
“我说了，让她看见我定会舍不得！”
“好。”裴谪没再说话，回了后山。
这会裴初霁倒是没在练字了，只是坐在那银杏树下的秋千上一晃一晃。
“霁儿？”
“师父……”裴初霁捏着师叔塞给自己的那把梳子“师叔是不是走了？”
“还没有。”
“他都没有答应让我去送他，是不是要偷偷溜走？”说是孩子，但孩子什么都懂，这孩子敏感得很，即使是只言片语也能捕捉到别人的心思。
裴初霁很担心。
她不知道师叔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曾答应自己去送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塞给自己这把木梳。
“……不会的。”裴谪有些心虚。
“哟，小霁儿，今儿自个儿来玩秋千啦！”陌七回来了，他背着手走到裴初霁身边，方才那堆纸鹤不在他身边。
裴谪识趣地往一旁挪了一步。
“师叔！”裴初霁拉着他的手“可以再陪我玩一会吗……”
“为什么不可以。”他笑着站到初霁背后“抓稳了啊，师叔要推了！”
“好！”她回了一个笑给陌七，又转头向师父也笑笑。
秋千被陌七推起，裴初霁荡得很高很高，她在半空中落了一行泪，她荡了一回又一回，停到地面之前，泪已被风吹干。
“师叔，你记得叫我送你哦！”她说完也没等陌七回答，便一边大喊着“师父我去打坐啦！”一边跑回房里。
“我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陌七撇了撇嘴“可我是真不敢让她送我。”
裴谪觉得自己也没有立场说他，毕竟若是初霁知晓真相后，或许自己连送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谪谪，要是她不愿拿那梳子，你可得帮我保管好啊。”陌七用扇子戳了戳裴谪的手臂。
“知道。”
“不然你让她睡到今晚，我还有事要做呢，行不行？”
“……你要做什么。”
“给你的小树挂点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