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一会，明日起床，顺便把那张更衣的用掉，正好她的病历也要更新了，一次两张，是个好办法。
至于要求……
裴谪已有自己的打算。
不过，琅玉尘的事他也要管，谁让这个小狼王认错了人，谁让那个杨芷柔将功劳占为己有。
平白让霁儿受了委屈。
再有一天便是试验了，不管怎么说都要让那狼王晓得真相，还得讨个说法。
裴谪睡不着，便坐起身看她。
裴初霁翻了个身，正面对他，身子缩成一团，睡得正酣。
平日里倒是老实，睡觉却不怎么老实。
她这样左一个翻身，右一个翻身，被子多少挪动了些，裴谪忍不住帮她拉好被子。
幸好给了她旭火珠，不然照她这个睡相，寒症怕是好不了。
天愈发的冷，寒风在窗外呼啸，时间便也飞逝，裴谪这一失眠，却是等到了日出。
日光渐渐晕染开来，裴谪未曾想过，随着朝阳一起来的，竟是初雪。
细软的雪花跟着寒风飘扬而下，迎着朝阳，仿佛给一切都抹了一层糖霜。
他忽然很想让裴初霁也看看这美景，回头却见她仍睡着，眉间是少有的舒展，嘴角还挂着笑。
罢了，罢了，还是让她睡吧。
也许她并不爱这样的雪景的。
反正她在身边的，也算是陪着自己看过了这景色的。
这么想着，裴谪便披了件披风站到窗口看那纷纷扬扬的雪。
看吧，看完再告诉她，这初雪是何等的美景。
可他忘了，裴初霁是个顶顶准时的，时候一到，她便半眯着眼坐起身来，缓了一会他习惯性地朝窗口位置看去。
裴初霁的房间与裴谪的房间除了大小不同以外，格局是差不多的，所以如今裴初霁看的方向正好能看见伫立在窗边的裴谪。
他的披风是淡青色，绣着隐隐的莲花纹，搭在窗台的手指纤长，身长鹤立，仪态如画，只消一个侧影，便能让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师父……”她没想到师父醒得比她要早，急匆匆地掀了被子跑到他身边。
“吵醒你了？”
“不是，我该修习了。”裴初霁踮起脚尖去看他的脸，嗯，面色红润，肤如凝脂，看着她的眼睛清透有神，该是有好好睡觉的吧？“师父昨晚睡得好吗？”
“不错。”
“那为什么……”
“看雪。”裴谪偏头去看那初雪。
“初雪下了啊。”裴初霁站到他身边向外看。
“你喜欢？”裴谪摸摸她的头，本是怕她翻起那些不好的记忆的，未曾想她也有兴致看这些。
“是，也不是。”
“为何？”
“和师父一起看，看什么都好。”
“那你帮我更衣，我们再一同去看一会，可好？”
“可修习的内容……”
“明日试验，今日休整。”
“好。”
咦？裴初霁应后又抬头看他，师父方才说，帮他更衣？
“等我。”裴谪在她惊诧的目光里走到屏风后换上里衣，又拿了今日要穿的外衣来。
“师父，是要帮你更衣吗？”
“是。”他将那写着“帮师父更衣”的纸条递给她：“可有问题？”
“没有！”裴初霁乐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