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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嘲讽意味,孟星悦面红耳赤,整个脑袋都跟火烧一样烫。
“你少自作多情!”她抹着嘴唇,摆出一副极为嫌弃的样子,“刚刚那是意外!”
闻时礼看她羞愤难当,只是笑而不语,将脖子上的领带扯松后,又重新调整了一下两端的长度,脖颈微扬,动作娴熟且自然地给自己系了起来。
他果然自己就会!刚刚不过是故意找机会使唤她!
结果自己不但上了当,还闹出这么大一个笑话来。
嘿呀,好气!孟星悦上去猛地推了他一把,哼哧哼哧地大步离去。
休息室传来男人欢畅的低笑声。
尽管后来还是经常冒出些想要捉弄闻时礼的心思,但有过那次把自己坑了的经历后,孟星悦没敢再轻举妄动,连着几天,乖乖做好自己这个生活秘书的本职工作。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孟星悦下班时收到“缘来了”发来的短信,提醒她这周末去参加活动。
订婚发布会都开了,她和闻时礼的婚事现在大概已经全民皆知,像这种相亲性质的交友会,她显然是不合适再去了,她也就没有理会,锁了手机屏幕拉开车门坐进去。
次日,尚在睡梦中的她,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摸到床头柜子上的手机,迷迷糊糊地接起,“喂?”
“听这声,还没起呢?”听筒传来男人慵懒的语调,带着笑。
孟星悦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眯着惺忪睡眼瞧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揉揉眼睛,清醒了几分,将手机放回到耳边,问:“你哪位?”
“啧,这才几天没见,就把我忘干净了?”
听着男人状似抱怨的语调,孟星悦脑子里渐渐浮现一个人来,“哦,池总啊?”
“还行,没把我忘干净。”池越在那头自嘲地笑。
孟星悦翻了个身,按着眉骨揉了揉,“找我啥事儿啊?”
池越:“这不是看你没来参加今天的活动吗?”
闻言,孟星悦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池总,您这消息也未免太滞后了吧?我和闻家订婚的消息你没看到吗?”
“怎么可能没看到呢,这些天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你们的消息。”
“那你还来问?”
“所以你有了未婚夫,就不交朋友了?”池越在那头打趣,“那你以后是不是要为了他,只要见着个公的都绕道走?”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长辈订的娃娃亲,双方都没有感情呢?看来是我错了,原来你这么爱他啊?那打扰了。”
“诶诶诶!”这话孟星悦不爱听了,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抬手将一头凌乱的长发梳到脑后,“谁爱他了!你说谁呢!”
“那你现在几个意思啊?”池越笑。
“去就去!”孟星悦掀开身上的被子,握着手机下床,“不就交个朋友嘛!我还怕你不成!”
十分钟后,孟星悦穿了身t恤热裤,斜背着一只小包,手上拎着车钥匙,脚步轻快地从楼上下来。
刘敏正在客厅插花,抬头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打扮,笑问:“悦悦这是出去约会吗?”
“对呀。”孟星悦语调轻快地说。
“哎哟,你未婚夫可不是一般男孩子,你穿这个去赴约随便了点,换一套吧?”刘敏放下手里的鲜花和剪刀,过去拉着她的手,又要上楼去,“妈给你挑一条淑女点的裙子。”
“哎呀。”孟星悦抓着楼梯扶手,把母亲拽回来,“我不是去跟闻时礼约会!”
刘敏一愣,回头疑惑地问:“你不是去跟他约会,你去跟谁约?”
“一个朋友。”孟星悦转身,跃下最后两级台阶。
“你怎么不跟时礼约会,去跟什么朋友约会啊?”刘敏跟在她身后念叨,“朋友重要还是未婚夫重要?”
孟星悦推开通往车库的门,“朋友重要。”
“这……”刘敏被她堵地哑口无言。
孟星悦走进车库,用手里的车匙开了锁,拉开自己那台粉色复古小轿车的车门,取下肩头的小包扔进副驾驶,侧身坐进去。
刘敏跟了出来,敲了敲玻璃让她放下车窗,和颜悦色地劝道:“那跟朋友约完,再去跟时礼约会好不好?”
孟星悦这会儿有些不耐烦了,扯过安全带哒的一声扣上,“他都没找我约会,我为什么要去跟他约会?”
刘敏是生怕婚前再出变故,躬身扶着车窗,笑着劝说:“偶尔也是可以主动一点去找他的。”
“我不要!”孟星悦扶上方向盘,看着前方车库感应门自动打开,见外面阳光刺眼,伸手取了副墨镜戴上,“除非他来找我。”
“哦不对。”她正了正鼻梁上的墨镜,转头朝母亲勾唇一笑,“就算他来找我,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她升上车窗,专心将车子移出车库,后加踩油门疾驰而去。
孟星悦到活动现场转了一圈,后跟池越到外面去吃午饭,吃完饭两人到隔壁休闲会所找乐子。
会所一楼大厅摆了两张台球桌,其中一桌有几个年轻小帅哥在那儿玩,孟星悦竖起颜控的雷达,在那看谁比较帅。
池越出示完会员卡,正要问她想玩什么项目,转头见她盯着台球桌那边,笑问:“想玩那个?”
“啊……啊?”孟星悦望着小帅哥俯身撞球,那身姿那腰线那翘臀,一时沉迷男色没反应过来。
池越会错意,扶上她的腰往前推了一把,“那就走吧。”
然后孟星悦就这么迷迷糊糊来到了台球桌旁。
适才看隔壁桌的男生打球姿势很帅,但近距离再看,却对方脸上坑坑洼洼好多痘印,美感全无。
她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自己面前台球桌上花花绿绿的球,她才回过味来,说:“这个吧,我其实不会玩。”
“我会啊。”池越取过来一只三角架,已经开始往桌上摆球了。
摆好球,他又将一支球杆递给她,勾唇笑说:“我教你。”
白捡一个师傅,不学白不学,孟星悦接过球杆,“谢谢。”
池越先是大致跟她讲了一遍规则,然后亲身上阵给她做示范,孟星悦在旁边认真记和看。
“来,这杆你来打。”池越起身,手指在红色球旁点了下示意她。
孟星悦握着球杆过去,按他适才教的俯下身,持杆对准球。
她学习接收新事物的能力很强,很快就抓住了精髓。池越立在旁边咬了根烟,往口袋摸打火机,视线从她凹陷的腰线和挺翘的臀扫过,“不错,姿势完美。”
孟星悦俯身趴在那,专心找击球角度,谦逊笑答:“是老师教得好。”
此时,旁边的电梯打开,男人单手插兜从里面出来,迈着矜贵优雅的步伐,大约是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不由停顿,转头望向声源处。
孟星悦刚对着球找好角度,总感觉旁边凉飕飕地像是有阴风吹过,以至于她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撩起眼皮扫了眼。
这一眼,让她整个人定住。
闻时礼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她看。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后孟星悦收回目光,闻时礼也提步继续往外走。
孟星悦盯着眼前的球,稳了稳心神,右手手腕蓄力,握着球杆瞄准试探了两下,正要撞球,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立了一双腿。
西裤包裹着的男人的腿。
“回家。”男人沉稳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孟星悦蓄势待发许久,不想因为他功亏一篑,硬着头皮将手里的球杆往前一撞……
咔哒,球偏了,从目标球擦肩而过,撞到斜对面的球桌上,然后在桌上弹开。
“回什么家啊?”孟星悦直起身,烦躁地蹙着眉,“我跟你不是同一个家吧?”
闻时礼顶了顶腮帮,“不是迟早的吗?”
孟星悦一手撑着球杆,抬着下巴,理直气壮地叉腰道:“那不也还有迟和早的问题吗?”
闻时礼被她噎地半天说不上话,嘴唇无奈地紧抿成线。
难得看见闻家大少爷也有吃瘪的时候,旁边的池越快乐地猛抽几口烟,吹出烟雾来,笑着在那火上添油,“就是啊,这不还没过门吗?闻总您这管得有点早啊。”
闻时礼面色不虞,一记眼刀飞过去。
那眼神杀伤力太强,池越顿时襟声,也收起了脸上那吊儿郎当的笑。
然后在闻时礼的死亡凝视下,他“咳咳咳……”地咳嗽了起来,摆摆手默默走开。
也不知道是真被自己的烟呛的,还是装的。
闻时礼轻笑了声,回看孟星悦,“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同伴走了,孟星悦自然是没办法再玩下去。可是这桌球她才刚学会一点,兴趣正浓的时候,就这么泡汤了难免有情绪。
尤其闻时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更是让她窝火。她眉头蹙得更深,嘴唇快要抿成薄薄的一条线,拎起手里的球杆,狠狠地朝他脚背杵下去。
只听到闻时礼闷哼一声,扶着台球桌痛苦地弯下腰。
孟星悦凉凉一笑,随后将手里的球杆扔在桌上,抬手甩开头发,抓起自己的包,转身潇洒离去。
闻时礼弓腰扶着球桌缓了许久,直到脚背的痛感稍稍褪去,方才直起腰,左右环顾了一圈,确认没有人看到适才的一幕,这才若无其事地理理身上的衬衫,然后昂首挺胸阔步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