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让人发现不对劲,曲段跟的有些远。直到看到段以砚的车从里面开出来,他才从车上下来,来到了栗旬面前。
但显然,在曲段在车里等待的时间里,他的旬哥和段以砚发生了什么。
强自压下心中涌出的妒意,跟了青年快两年的人明显知道对方吃哪一套,赶在人脸色一沉作势要发火前,先一步软下了眉眼,“我只是想来看看旬哥你。”
以前不知道旬哥是拿他当替身,看到旬哥有意调戏他看他害羞的样子会抚摸着他的脸似是爱极了低下头温柔吻他的时候,曲段一直以为那是旬哥的恶趣味。
他原来不懂,现在却是懂了。
旬哥是在透过他,把他当成另一个男人来亲吻。那个男人不会像他害羞的恨不得缩成一团,更不会脾气软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如果不是后来深重的嫉妒让他发疯,光是靠着过去傻白甜的模样,曲段根本不能在段以砚的身上嗅到现在如出一辙如同同类的气息。
骨子里的头偏执和强势,加上每次见面男人都对旬哥克制不住的浓郁情绪和过于强硬的手段,曲段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段以砚是不会向旬哥低头服软的。
段以砚一定不知道像栗旬那样自尊高傲的人是不会太喜欢另一半过于强制强迫的。
再是快十年的求而不得又如何呢?等栗旬真得到了段以砚,发现了段以砚和他日思夜想的完美情人不同,他又真的能毫无隔阂的跟段以砚在一起吗?
被嫉妒冲昏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后,曲段早已想通了所有关卡。
但凡一开始旬哥接近他堂而皇之的告诉他拿他当替身,言谈举止不乏轻贱侮辱,将他贬低在泥土里,曲段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怒火中烧中夹杂着浓浓的不甘和渴求。
可偏偏不是。
栗旬从一开始接近他时,伪装出来的就是一副风度翩翩、谈吐风趣又洁身自好的青年。
他张弛有度,根本不会让人觉得过分逾越冒昧。后来跟人渐渐走近,如好友般相处,他其实心底对人并没有太多想法和波动。
他不喜欢对方。
说不出什么时候青年变了。
比起初初接近他言谈举止一板一眼恍若设定好程序的纸片人在走什么流程不同,寡淡不染任何色彩的青年突然有一天变得张扬有生机起来。挑起来的每一个眉眼,暧昧轻佻的每一个动作,乃至偶尔俯身凑过来,刻意压低嗓音如调情般说些话,都止不住的让曲段大脑嗡嗡作响,手脚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然无比的相处慢慢的变得煎熬焦躁,他骤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交流约面。只有曲段自己知道,在每一次和面对面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眼含笑意,张嘴说话时——
他特别想吻他,吻到那双眼睛里只映入他一个人。
心动来的突如其来,曲段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对人毫无兴趣,哪怕是偶然听过身边人多次谈论起栗少多风流快活,私底下有多淫.乱都不在乎的简单一听而过,却在一瞬间在意至极。
他想完完全全的占有他,一个人,完整的占有对方。
像是沙漠里久逢旱雨的旅人,又像是等了这个人好久好久一样。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他搬进了栗旬的别墅里。
一晃快两年。
……
果然,在曲段稍显低软下来的神情和话语里,想要发火的青年顿了下,似是看着那张同段以砚相似的脸上露出柔软的样子,渐渐消了火气。
栗旬原本还想着全文的大转折让曲段发现渣攻别墅里藏着段以砚照片的剧情怎么悄悄的刷来着。
毕竟前面白月光的剧情线和小替身的剧情线算是全崩了,他甚至觉得关于大转折崩没了都是正常的。
谁知道转折不仅还存在,惨遭霸王硬上弓,受到强迫的小替身竟然自己送上了门。而且对方不是前些阵子骇人阴郁的模样,反而是栗旬更早前把人带回去的可爱软绵的样子。
尽管曲段看上去挑不出任何差错,但栗旬仍旧悄悄警惕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莫名觉得此时的曲段异常像传统狗血文中,那种恶毒的小白莲炮灰受,而他是文里脑袋缺一根筋的憨批渣攻,段以砚是深受其害的正牌主角受……
曲段往前走了两步,一手状若小心翼翼般搭上了栗旬的小臂,徐徐握上。敛下漆黑瞳仁中风雨欲来的阴沉,抬眼望着人,歉疚道:“顺道过来和旬哥你赔不是的。”
他笑容苦涩,神情黯然,看上去很是可怜,“上次在会所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我只是,只是太嫉妒段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