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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道急令的手谕,就将方铭拎进了朝阳殿。
正当他心情忐忑刚跪在年轻皇帝的面前时,只听坐在龙椅中的人,直接就甩来了一句:“这京城中哪家的姑娘最漂亮?”
方铭精神抖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爱卿?!”皇帝强悍而刚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一定是皇帝对请奏大婚的事动了心?方铭心中一嘀咕,到觉得或许这前所未有的机遇会落在自己脑袋上,肥水自当不能流入外人田。
“陛下,都说举贤不避亲,臣的爱女小字雨俪,年方十六,出落的温婉聪慧,娴静端怡,满腹才学……这容貌就更是名冠京华的美啊……”
慕容重辉早听过这方家的女儿长的不错,截口就说道:“好。”
“就她。明日让宫中礼官去提亲。”
皇帝一句话,说的清清爽爽,明明白白。
但这荣宠飞来的太突然,倒是砸的方铭有些不太清醒了。
什么?皇帝这就要提亲?对自家女儿?自己这就名正言顺的要成为国丈了?!
“陛下?您这是……?要小女……???”
他巴望着要听这提亲到底是提什么位分的亲,皇帝的后位空着,若说大婚,首当其冲也该是皇后之位吧?
慕容重辉蓦的睁开了眼睛,他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臣子,想到近些日子他对方家的恩惠已然不少了。
可人心,是永远填不满的沟壑。
“先进宫,若是真的贤惠,朕便赐她贤妃。”
皇帝说的果断,像是已然深思熟虑过,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这后位……?”
方铭还是斗胆,又近一步问了句。
他怕不问,心里定会被这疑虑折腾死,抬起头,静等着皇帝的表情。
只见慕容重辉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似乎是在告诉他,这个问题,此刻,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如此……,方铭长吁了一口气,退而求其次,女儿就是进宫,也是皇帝这清冷后宫的唯一主人,后位可以徐而图之。
这么想着,心头的希望,便又一次熊熊燃起。
“上皇那边……,陛下……”
到末了,方铭又突然惦记起,皇帝这个决定究竟能不能推行下去,毕竟上皇并没有为皇帝指婚。
慕容重辉走到他面前,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臣子。
他太年轻了,年轻到在这些人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树立起一个帝王所该有的威信。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皇帝的话,倒是让方铭顿时认清了一个现实——皇帝已经不耐受到任何人的压制了,包括上皇。
“这是朕的决定,上皇不会干涉。”
慕容重辉一句话,说的十分自信有理有据。是的,他决定娶妻,而且,很快。
这个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干涉,包括他的父皇。
于是,皇帝决定提亲方家的喜讯,是和齐家上下十几口官员被罢免的噩耗一同从宫中传出的。
虽说执掌齐家大旗的齐佑良还是官在原职,分毫未动,但齐家巍然屹立于郢庭城的鼎盛之姿,在一纸皇令下,朝夕之间瓦解殆尽。
很快,齐佑良收到了皇命,令他暂时调任郢庭城南的曲仁州。
消息传来,朝野震动,公良世知为之一惊。
齐佑良无法再回西北疆驻守,他心中早有准备。但皇帝这一招棋,又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曲仁州可是这郢庭城南十六州中,占地最小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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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何须齐佑良这样的大将驻守?
西北疆还要不要了?
公良世知听到消息,便立即入宫去找慕容重辉。国事岂可儿戏?
谁知,皇帝闭门不见。
公良世知想到那一日,他似乎在朝梁院将皇帝逼急了,心中稍感不安,让宫中侍从再去通传。
得到依然是十分强硬的答复,皇帝不见。
过去这些年,他几时闭门不见过自己?
有些什么东西,似乎突然之间,在两人的关系中,变化了……
他有些颓然的从宫中出来,还未到王府,便在路上遇到了来寻自己的齐子涛。
齐家遇劫,一夜之间,齐子涛也被从御林军调离。这一番震动,让齐子涛深感君心莫测的含义。
“世知!”
他遇到了公良世知,便全心想听他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做出这番决定?
公良世知沉默半响,终是问道:“你从相府来?”
“不,我还没去叔叔那儿,听到消息,就直奔着你这儿来了。”
“嗯。”
“这是怎么回事?”
齐子涛虽说思过堂那一趟,心中已经有过极不好的预感,但当事实真的兑现了,才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毕竟齐家鼎赫于朝野是他自小早已习惯的事情。
“一朝天子一朝臣。”
公良世知舒了舒眉眼,说实话,以慕容重辉的个性,他也并不意外。
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或许……本就是迟早要来的风雨……
即便皇帝时常尊称自己一声“老师”,但说到底,他们只是君臣而已。
“去丞相那儿看看。”
公良世知一句话,齐子涛便跟着他一起行去了郢庭城内最堂皇壮阔的齐家老宅。
未料想,这宅中此刻紧张扼喉的气氛来源,竟是因为另一件事。
齐夫人临产了,而且状况分外不妙。
齐佑良十分焦虑的在屋中踱着步子,一语不发,似乎昼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卧房内不断传来几近尖叫的呻/吟声,起起伏伏,断断续续,一刻不停……
“夫人——夫人啊……”伺候着的小厮不断的安慰着产床上的人。
“夫人,您要用力啊,快了……快了……”
稳婆的声音亦是时隐时现。
“啊……呃……,救救我……啊……”
齐夫人痛的几乎嘶嚎,一波又一波的哭喊着。
“啊——!!!”
她已然生育过两个女儿了,年岁不饶人,这一胎是盼能得子,但同时也几乎将她的生命推向了绝境。
齐佑良想到近来从西北疆回到郢庭的这一路奔波,就觉得十分愧对自己即将临盆的夫人。
眼下,他心中即焦虑又自责,又加上担忧……心神都像被搅碎了一样,不堪咀嚼。
公良世知和齐子涛刚踏进屋子,便知大事不妙。
“叔叔!”
“丞相。”
两人分别一句,齐佑良心神不宁,只是点了点头,他走到那窗边,又凝神向内望去。
忐忑之情,溢于言表。
“救救我……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啊……啊!……”
齐夫人不断的在产床上呻/吟哀嚎,这声音几乎听的齐佑良的心都要裂了。
他们携手近二十年,夫妻情深举案齐眉,若是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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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万一。
公良世知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人生孩子了。上一次,似乎就是父王生世行的时候。
但好在父亲大人将一切打点的十分妥帖,虽是煎熬,父王的状态却始终安定。
“丞相,夫人的状态……很……很不好啊……”
医官从卧房中奔走出来,急切相告,牙齿都在打颤。
齐佑良沙场出身,单单站在那里就是“威仪”二字的典范,他双目一怒,这屋中的气氛顿时就从紧张变为了凝固。
“你究竟是不是庸医?!——嗯?!”他一把就揪起那医官的领口,瘦弱的医官在他手里,简直就像一只猎物一般,晃荡来去。
“丞相啊——”医官不断的讨饶道。
他已然是这郢庭城中除了皇家可享的太医们之外,最有名望的医生了。但这生子之事,岂是人力所能及?!
“丞相,我去看看。”
公良世知自小跟着父亲大人读过不少医书,诊过不少病人,他虽未曾从医,但这医术却超然于许多医官之上。
“知儿!”齐佑良神色一变,这是他未曾想过的恩遇。
“子涛,上次那朵‘熙然花’,在哪里?”公良世知边向卧房走去,边问道。
齐子涛也回过了神,立即道:“在!在!我这就命人去拿……”
说罢,一溜烟儿的奔了出去。
卧房中尽是弥漫的血腥味,稳婆就坐在齐夫人的床侧,不断的给她压胎,可她压的越紧,齐夫人却叫的越惨烈。
“让我看看……”
公良世知轻轻走上前去,一手搭上了齐夫人的脉搏。
齐夫人挺着肚子躺在这产床上日夜煎熬,突然竟见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走到了自己身边,又惊又气又痛,抖着手满脸汗痕的叫道:“你是谁……?!”
身为丞相夫人,几时受过这样的大不敬?!
“夫人,心神安稳一些……慢慢来……”
说罢公良世知就抬起了她孱弱的手,放在自己的掌间。
他的手心十分温热,倒是瞬时传给了齐夫人一些难得的安定。
“从夫人的脉象上看,这胎儿的位置似乎还是有些相冲,你再努力帮夫人向左边移一移胎位……”
公良世知握着齐夫人的手,即这么对稳婆交代。
稳婆立即点头,照着公良世知的意思,不再向下挤压,而是缓缓的向左推着齐夫人足月的肚子。
“啊……!啊——”齐夫人的肚子被这么一挤,疼的辗转呻/吟。
公良世知实在不喜欢听这生产中惨痛的叫声,略略皱了皱眉,不断的从手掌中为齐夫人注入气息。
“来了!世知!”
齐子涛拿着那玉匣子奔走而来,进门就道。
齐佑良一颗心简直悬在半空,晃荡来去,他们这招到底行不行……?
若是不行……?!!
他闭了闭眼,深感这产子之事,大概是世间最莫测的事情,一下便想起了上皇和公良王。
“……”齐佑良心头长叹。
“一杯清酒温热,将那花浸透其中。”
公良世知说的镇定,齐佑良看着他在如此局面之下处变不惊的模样,倒是突然觉得恍若薛承远在此。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齐子涛照着公良世知的方子端了过来,两人给齐夫人仔细的喂了。
这熙然花的妙用,以前只在书上见过。
难道真有回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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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成?
顷刻之间,齐夫人这身子就莫名觉得有了些许力气,苍白湿透的脸上也透出了些许红润。
公良世知摸着她的脉搏,自觉比方才好的多了,淡淡笑笑,道:“起效了,我们不妨就去外面,静候佳音。”
说罢他便扶着齐夫人重新躺下,招呼着医官进来继续伺候产程。
他们三人在门外不过站了一会儿,就听到这屋中传来了非常洪亮的啼哭声。
“世知!”
齐佑良心头一震,大喜过望,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只要母子平安,就是世间最美的消息!
公良世知十分含蓄的笑笑。意料之中。
一个小生命的诞生,让齐子涛也开怀非常,冲淡了今日他所有的忧虑。
他凑到公良世知耳旁,乐道:“世知,你也能生!”
可不是,这公良王和薛太医诞育的三个子嗣,多年来一直被天下传为美谈。
公良世知扫了一眼他那欠揍的模样,朗朗笑道:“我不生。我若生,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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