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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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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佑良微微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周身的光线……

“丞相。”

随着身边的男子一声轻唤,他完完全全的苏醒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齐佑良反手轻靠在额头上,这里滚烫滚烫的,他才想起来,之前自己似乎是晕厥了过去……

“知儿……”

齐佑良穿着破旧的囚衣,周身上下是不堪入目的新伤旧痕。

他从来笃信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若是真这么莫名的死在了这些人手上,又未尝不是有些荒诞了……呵呵……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齐佑良对自己天地可鉴的忠心,甚至懒得翻开去取信于人,这是对他几十年来信仰的侮辱。

良骏败于拙御,智士踬于暗世。

“呵呵……知儿……”

他手撑着杂乱的草垛床板,想坐起来,但无奈全身酸痛,到是有几分力不从心。

公良世知伸手仔细的扶着他坐了起来。

还好,有齐子涛差人去宫中给他传话,否则……齐佑良这么在牢狱一病……命数还真是莫测非常。

他端过手边的水袋,又拿出两剂药丸,送到齐佑良的面前。

方才趁着他昏睡的时候,已经服下些许药了。现在再有几粒加持,这病兴许会好的快些。

齐佑良极少服药,素日里身体康健,看自己陡然间变成了个病人让人照顾,倒是有几分不太适应。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因为这浑身确实不舒坦。

没有多问,他便接过那药丸,如数的吞了下去。

含了口水送药,才发现那水竟是带着蜂蜜的甜甜味道……

他笑道:“知儿啊,你怎么这么细心?”

公良世知看着面前的人,十二分珍惜此生能在他身旁的光阴,听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像是一直埋在心里的什么,突然被拨开见了光。

“丞相要保重身子。”

他喉头噎了半响,只挤出了一句话而已。

齐佑良点点头。他现在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皇帝知道你来这狱中看我么?”

齐佑良不仅在问这一次,同时,也是在问上一次。以他对慕容重辉的了解,既然能解除了他的官职将他扔入牢狱,这多半就不会准许自己的老师下狱来看他。

公良世知不想答这个问题,选择性的扭开了头,将手边的药盒收整好。

“不知道……对么?”

齐佑良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自小看着这孩子长大,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十分了解他。

“知儿,你何必要……”

“丞相。”

他刚又要开口劝,谁知公良世知一句止住了他。

“陛下能至国之忠臣于此境地,已然是我这个老师的失职了……”

“知儿……”

公良世知眼睫微垂,神情落寞又带着几分不可掩饰的沮丧。当这个英武出尘的男人脸上带着这样的神情时,反而又让人更加仔细的能够洞悉到他内心的真实。

“……”

他再一句,便哽咽了。说不出口,什么都说不出口。

莫要说这眼前的人是他放在心里多少年的珍藏,就算是一个同朝为官的同僚,一朝遭难没落到了如此境地,也会令他心痛不已。

大丈夫处世,论是非,不论福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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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对叶鄂城的事很谨慎……”

公良世知正坐在齐佑良身前,一一如实的道。

齐佑良根本不意外,黯然的点头。他都明白。

这件事若是蔓延开来,以他在朝中多年的根基,能够罗织不少党羽,若是皇帝真的有意……

他心中倒抽一口冷气,再次叮嘱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要牵扯到这件事中……”

“咳咳……”说着,他忽然有些不支的一咳,这胸口堵的更难受了。

本就在发烧,才刚刚退下稍许,这一咳,脸色立即就生红了几分。

“丞相……”

公良世知还如昔一般的称呼他,伸手就给他拍背。

手刚一触摸到齐佑良肌骨的时候,他忽然之间,就略略停住了,像是带着几许迟疑。

齐佑良甚至也有些感觉到哪里不对,他侧着轻轻一怔,长喘了一口气,竟一手就压在了公良世知的另一支手上。

指尖滚烫,心潮如浪涌!

公良世知一下就觉得这心间都沸腾了……

不知齐佑良是有意或是无意这般,但……他真的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栗……

一个让他惦记和思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么真实的握着自己的手。

似乎从他六岁溺水的那一年后,他就没有再碰过他。

“不值得……”

齐佑良也不知在说谁,在说什么,只是淡淡三个字,如同钉子一样,残忍狠绝的钉在公良世知的心里。

不值得……?

不值得……

为什么事?为谁?……什么不值得……?

公良世知此生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过这种心酸的体验,究竟什么不值得……?

在他眼中,就算是同生共死,也值得。

狱门外,突然就火把林立,光,照的飘摇通明,一排侍卫闪开待命。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正的出现在了齐佑良和公良世知面前。

这天云皇帝大婚第二日的第一件事,不是上朝,而是下狱。

“谁让你来这儿的?”

一身桑染的飞龙披风,头戴明玉金冠的帝王,面色冷淡,语气如冰。

面前的老师,言语之间,简直就是他的私产。

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自古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侍卫一开狱门,慕容重辉迈着步子就走了进来,站在他们二人身前。

昨夜明明是他自己大婚,然而此刻,却像是公良世知“背叛”了他一样的场景。

他不喜欢。极度不喜欢,看着公良世知就这么和齐佑良单独的在一起。

甚至……这齐佑良还一手按在他老师的手上。

不想活了吗?!

慕容重辉目光扫了一眼齐佑良的手,将他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陛下……”

无论皇帝是如何的态度,这为人臣子的礼数是不能少的,齐佑良见状就直接跪地行礼。

他本就病了,这一动,身体十分牵强,几乎扑倒。

“丞相!”

公良世知忧心,伸手搀扶住他,半跪未跪,倒是令慕容重辉更加不悦了几分。

皇帝一挑墨眉,就这么盯着公良世知。

“……,陛下。”

公良世知低头道,说的十分隐忍。

慕容重辉登基八年,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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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对自己这副恭敬的模样,将人踩在脚底从来都是他心头的快意。

“很好。”

皇帝点头,也没有说“平身”二字,却是一步上前,走的离他们二人更近了。

一种逼迫似的压抑,笼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令人无法喘息。

“丞相病了?”

皇帝的声音依旧冷淡,就算是关切的话,听上去也有些带着酸溜溜的质疑而不怎么入味。

齐佑良此刻疼的只有心,身随心动,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了……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摇头道:“没有,陛下,臣没病……”

“丞相昨夜突发高热,加之身上的伤口有溃烂,晕厥了过去……”

公良世知直言不讳,根本不管慕容重辉那令人不待见的脸色。

“哦?”皇帝看着他。

“陛下,臣请奏令丞相待罪养病,这牢狱中……”

公良世知实在不忍心齐佑良再在这狱中被折磨了,一句话,捅到了慕容重辉的心窝里。

“丞相,老师近来可是心痛的很呐……”

谁知,慕容重辉却根本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略略一笑,戏谑的道。

齐佑良能否出狱根本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只是他越想公良世知抛下自己守夜的皇命,却来狱中守护着他,这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醋意么?或许。

愤怒么?定然。

公良世知一见他又要在齐佑良面前和自己胡搅蛮缠了,简直愤然的想把这人劈了,怒目一瞪,气氛顿时又再冷了三分。

慕容重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公良世知和自己生分愤怒的眼神。

被他这么一瞪,倒也是收敛了几分。

敲打齐佑良树威群臣的事情,已然大体达到了目的。方家究竟靠不靠的住,还要另说,他可不想就这么交代了齐佑良的一条命。

“既然老师为丞相恳请,那朕便准了。”

终于,他一句话,为齐佑良命运的转机做出了注脚。

“呵——”

公良世知有些如释重负,但更多的,却还是五味陈杂。

他们的命运,说到底,都戏弄在面前一人的掌间,由不得自己。

“谢陛下……,愿陛下终能明白臣可对青天的一片忠心。”

齐佑良叩恩道。

若是倒退十几年,他万万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这上皇的儿子,兜兜转转,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游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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