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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梁予辰想了太久,忍了太久,一朝遂愿灵魂也为之滚烫,捧着他的脸强硬又不容拒绝,唇齿咬得极紧,片刻也不肯离。

“唔、唔!”

纪潼惊慌失措,两只眼睛徒然睁大,眼前的面容却因太近而模糊,近得连镜片也压在他脸上,金属架扎得人生疼,耳边尽是暧昧声音。

“唔!”他浑身在冷风中颤抖,理智在舐吻间土崩瓦解,回过神来开始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推拒梁予辰的胸膛,却推不开砸不开,只能蓦地用力咬上嘴中的舌,刹那间口中腥甜一片。

梁予辰痛极,松开片刻,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疯了?!”纪潼惊骇地看着他,捂住嘴,像是生怕心脏从嗓子里跳出去,眼神也不住左顾右盼,唯恐被人看见。

这一拳下手不轻,梁予辰被打得身体歪斜,人虽未跌倒眼镜却直直摔到地上,嘴角带血,看上去狼狈至极。他双手撑膝稳住身体,眼神迷离里带伤,侧过头来表情却仍坚强。

“现在明白了么?”

“你……”纪潼却下意识远离,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个轻薄他的登徒浪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梁予辰直起身,目光钩子般盯住他,“是你不知道。”

对一个人的在乎藏得再深总会露出端倪,纪潼演技拙劣。梁予辰爱他了解他,所以愿意等愿意忍。可等了这么久不仅没等来相互坦诚,他竟然还打算拿自己的感情去逃避。

“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纪潼摇头。

梁予辰看着他失望透什么,又想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在黑暗中费力寻找自己的眼镜。

嘴中还有触感与血腥残留,心中是一片巨震后的断壁残垣。纪潼望着他的背影,再不敢待多一秒,转身朝家跑去。

一步步楼梯踏上去,脚步声跟心跳声一样急,怦通怦通砸着他的身体。

身后是梁予辰的呼唤但他不敢听,只能越跑越急,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门,又迅速落了锁,然后才扑到床上发起怔来。

恍惚中一切都虚无而混乱,他的心像一壶煮沸的水,脑海中反复重映刚刚那一幕。

梁予辰是他哥哥,却疯了一样的吻他。不是玩笑,是唇齿交缠、口涎交换的吻,舌勾挠着,喘息着。

他再也不能骗自己那是玩笑。

指腹擦过嘴角,擦下血丝几缕,是梁予辰舌头被他咬伤流的血。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不是想象。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对他最好的哥哥非要让一切通通改变。

他四肢发麻,心口却发紧。

一个吻让长时间的暧昧不清就此分明,让见不得光的感情暴晒于月光下,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无法承受这个吻带来的冲击。

正混乱之际,房门被人叩响,力道不重。

他浑身倏然僵硬。

“谁?”一开口声音沙哑。

却没有人应他。

刚平复稍许的心脏又骤然急跳,纪潼知道一定是梁予辰,情绪忽然失控。

“别进来,”他喊,“我不想见到你。”

敲门声就此消失,周围重新安静,门口却久久没有脚步声。纪潼就这样将脸埋在枕头上,既不敢起身也不敢抬头,拼命当着一只鸵鸟。

曾经他最喜欢跟梁予辰待在一起,梁予辰出国的时候他最舍不得,梁予辰对别人好时他最吃味,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希望梁予辰离他远远的。

第49章喊停

这一夜理所当然地失眠。

纪潼睁着眼等天亮,天亮了,又开始害怕天亮。

收拾好东西后该回学校上课,胡艾华将吃的递给他,问:“你见着你哥了么,昨天是不是没回来?”

他急忙摇头:“没见着。”

昨晚没有敲开门,梁予辰大约是识趣离开了,既没惊动父母也没惊扰纪潼。

这样也好,纪潼想,他与哥哥之间倘若早些保持距离,也不至于演变成昨晚那样。

送他到玄关,胡艾华理了理耳后的卷发,瞥眼间忽然瞧见他脖子上挂的东西,咦了一声。

“你这项链是新买的?怎么看着像戒指。”

纪潼怔忡低头。颈间的素圈泛着低调微光,一半藏在上衣里,一半露在空气中,像某种隐而未宣的情感。

只这一眼,他忽然明白了梁予辰送给他的究竟是什么。

是戒指,代表钟情的戒指。

真傻。

纪潼觉得自己真傻,此时才认清,白白叫哥哥错付这许久的感情。

他恍惚出了门,在地铁上坐着出神,还没到学校,就已经将脖子上的东西摘掉了。

下午上完课,宿舍四人一起去食堂吃饭,席间纪潼食不知味。

王腾问:“你怎么了,看着跟不高兴似的。”

“没有,”纪潼摇摇头,眼底干涩,“没睡好。”

从食堂出来已是黄昏,头上这片天每一分钟都比上一分钟要更昏更沉,一路上枯枝败叶,来来往往的学生瑟缩着身体御寒。

快到宿舍楼时,他一眼见到等在楼下的人,倏然停住脚步。

梁予辰正等在宿舍楼门口,张着嘴往双手上呵气,呼吸间白雾蒙蒙。

“怎么不走了?”其他三人问。

“我忽然想起来有点儿事,你们先回去吧。”纪潼身体不自觉后退。

又补了一句:“要是遇见我哥别说见过我。”

王腾长长地喔了一声,以为又是老一套:“你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怕你哥收拾你?”

他心神恍惚地嘱咐:“别说见过我。”接着便再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两天梁予辰打给他许多通电话,他通通没有接,发给他许多条短信,他一条也没有回。

不是不想,他是不敢,就像落荒而逃的这一刻一样。

他从小到大没有学会勇敢面对如山的艰难,遇事只会求助跟逃避。

王腾他们不得已还是硬着头发往前走,很快就被梁予辰注意到。

“纪潼呢?”

三人吞吞吐吐:“没看见人。”

“上课去了?”

“好像是吧。”

“什么课?”

三人又面面相觑:“不知道。”

“我找他——”

话还没说完,梁予辰忽然双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胃,一向挺拔的背部微曲,面色有些隐忍。侯进第一个反应过来,想扶一把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挡开。

“予辰哥你不要紧吧,身体不舒服?”

梁予辰缓过一口气,身体勉强打直:“没什么,有点儿胃疼。”

感情事对一个人的折磨从身到心,几乎快要摧毁他的意志。无论他多么频繁地主动联系,字里行间温言坦诚,纪潼就是不肯见面,不肯跟他说话,甚至连一个字也不肯回他。

他们以前所有温存仿佛通通不作数了,纪潼决绝地将他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或许恨不得他们就此断了往来。

王腾不知事情的全貌,随口劝道:“予辰哥,你别跟纪潼这浑小子置气,气出病来多不值当?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浑不吝。”

这个哥哥虽然不是亲的,但对纪潼有多上心,他们宿舍所有人看在眼里,这一次当然也以为是纪潼犯浑。

没堵到想见的人,梁予辰不欲多谈:“我先走了,你们见到他跟他说我来过。”

三人连声答应着,走回宿舍,没多久就将这事抛诸脑后。

这一晚纪潼没去别的地方,一直躲在图书馆。他想,梁予辰即使在学校里找他,应该也不会找到这儿来,毕竟这是他来得最少的地方。

往日最亲近的人,现今避如蛇蝎。

坐在角落,纪潼面前摆着几本书,随意翻开一页,之后没有再动过。

昨晚那个吻之后,他许久没有从惊骇中平静下来,一时半刻很难接受这件事。记得梁予辰说过,以前有过喜欢的姑娘,那为什么现在又来亲他?

再怎么开放,终究只是说别人的事时简单,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远不是说出“接受”二字这么容易。他们同为男人又是兄弟,要走出那一步,更不是“离经叛道”四个字可以形容。

想到这里,以前那些拥抱亲昵,那些在一张床上的耳鬓厮磨忽然通通变了模样,就连那时夹在一堆片子里的那部特殊电影也叫人羞赧。

他伏在桌上,脸上烧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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