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就杀了你哦。”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
“我猜,你们也不想吵醒明流君吧。”
婴儿忽得止住了哭声。
“明流君是个好人。”女人脸色有些忧郁,她好像一直都这个样子,不是狰狞就是忧郁,“怎么会养了你们两个小魔鬼。”
“你是谁?和明流君认识吗?”
于是女人回忆起来:
她本来是个作家。
稿费不高不低,堪堪足够生活,每周都需要把稿子寄给报社。自从天人带来了电脑,她变成整日伏案码字。
头发是一日比一日掉得多。
好在稿费也攒下了些许。
终于——
她没火。
但她猝死了。
“呜呜呜……我的稿费还没用完啊……”
说话间,女人头上有长出许多头发,旧的脱落,堆积到地板上。
猝死后,她的魂灵住进了电脑,看着报社编辑前来悼念,将自己未发表的稿子捡走。看着自己的死讯在报纸上占了一小块篇幅,又看着自己的小屋被天人回收,电脑被扔给商家转卖。
后来,一个天人说要来买电脑,没良心的商家便将这台二手电脑塞给了他。
那天人不怎么玩电脑,夜间更是不会开机,于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块铁匣子里装着一只幽幽发酵的怨灵。
她只有晚上才能出来,11点到早上7点,夜间码字时间。
“你一个人的事,为什么要迁怒别人。”太宰治哼了一声,“我们用电脑和你又没关系。”
女人的表情变成了狰狞和忧郁结合。
“人怎么能半夜玩电脑!”她怒吼,恨不得拎着费奥多尔的耳朵大喊,“会猝死的!”
“那它呢?”费奥多尔指着手中的怪异婴儿问。
“它?一个恶作剧把自己玩死的小鬼罢了。大概是厌恶所有恶作剧的小孩吧。”
“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垂眸。
在太宰玩味的目光里,他指尖轻压,将刀刃压入了婴孩的颈动脉。
青紫色液体喷出。
“愿你摆脱罪孽的枷锁。”
弄脏了洁白的手背,他抬起手,紫红的眸子下移,似乎有些遗憾。
可怜的小东西落到地上,还在抽搐,无法完全死亡。
它本就已经介于死生之间。
罪孽是呼吸,罪孽是思考。既无生命,又何必维持。
他只是在救赎。
女人嗖地一下缩进了电脑里。
在发蓝光的屏幕小小地探出半个头:“你、你你你休想抓住我!”
蓝光也熄灭了。
她好害怕。
“太宰君,为什么放走她。”
太宰治是故意松手的。
“啊,她头发掉太快了我没抓住。”
太宰举起手中的头发,看了一眼,露出些许恶心的表情,随即将它们全部扔到地上。
“下次吧,反正都已经知道它们是什么了,并不可怕。”太宰治悠悠地后退到门口,“费奥多尔君不会怕鬼吧。”
他出去了。
并且自己给自己关了门。
也许是鬼怪力量消退的缘故,他耳侧的印记已经消失了。
然而那只婴孩还是没有消失。
它在地板上挣扎着,青紫色的血几乎要流尽,又不会说话,智力比为人的时候更加低下,只会咿咿呀呀地喊叫,滚到费奥多尔脚边,用扭曲的肢体触碰他。
可怜可悲的生物。
似乎连仇恨这种情绪都没有了。
费奥多尔蹲下来,细瘦苍白的指尖攥着脏污小刀。
可以切开它的颈动脉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它不复存在。
替神赐予它幸福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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