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他伤好了能动弹了,便在自己特地为他借来的纸张上写着什么,偷摸着借倒水的理由凑过去看一眼,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懂。他一定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嫁给他的话……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幕幕豪门恩怨,被头上几个夫人欺凌、被爹娘nue待,甚至连丫鬟仆人也逮着机会的给她下绊子!自己含ru照顾爹娘,对几位夫人笑脸相迎,一切只为与他厮守,奈何人却越来越憔悴,命比纸薄……
本来鼓足了勇气想说自己不在意那世俗的许多,外面就来了一群找他的人,看那些人的衣服气势,果然他不是普通人!还没等自己高兴兼悲哀一下自己的命运,就看到他把一个……大着肚子的……女扮男装的人抱在怀里,还在自己面前深深的吻了下去,几乎都看见俩人纠缠的舌尖啊----
没有理会面色惨淡的喜欢脑补悲伤剧情的姑娘,邢北溟果断把屋里的所有人清了出去,一家人看着这气势,也不敢多说什么,那姑娘扁扁嘴,这明明是我家嘛!
谷唯京没有时间去计较邢北溟不客气的言词,只在清理了屋中不相关的人后,指使众人去烧热水、拿gan净的布,自己背着药箱把人全部都关在门外,回头对邢北溟道:“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快!”自己快手快脚地把可能要用到的器具摆在g边。
邢北溟扯掉十七身上披得那件黑色的披风,去解他的裤子,还没彻底脱掉脸就黑了,谷唯京看他脸色不对,把他赶到g头,自己坐在g尾,一看,脸也黑了,这黑色的裤子sh答答的,还泛着血腥气,怎么也不会是刚刚才开始痛。
“什么时候开始的?”谷唯京恨恨道,这人,就不知道为自己考虑下,挺着个肚子到处乱跑。
“赶、赶过来的时候,大概在中途……呼呼……”不停喘着气的十七艰难地说,却让身后的人面色复杂起来。
邢北溟抱着十七的上身,听着他疼得吸气的声音,看着泛白的嘴唇,觉得心间有块肉被人用剑戳了一下,想骂又舍不得。只得把那人用力攥着g单发白的手使劲握在自己掌中,间或亲亲泛着冷汗的脸颊。
谷唯京检查了十七的□,微松一口气,“这是临产前的预兆,这段时间奔波劳累不说,情绪还差到极致,若不是他底子好,还有我跟在身边,孩子保不保得住还真难说。十七□出了点血,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生产前最好不要再移动,我去煎点药,先把血止住。外面的人趁早安排好了。”
邢北溟心才稍微定下来,端过影七中途送过来的热水还有gan净的软布,给十七擦身子。看了眼渔民用的似乎还泛着鱼腥味的被褥,邢北溟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十七肚子还痛着,伸手抓过他的手,“主子……出门在外……”
“不必讲究是吧。”握握那只冰凉的手,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影卫的禀报声。
于是,本是简陋的渔家房子,一瞬间被改头换面,其实也不过是把十七睡的那张g被褥全扔了,换上全新的又厚又软的被褥,因为十七□有sh滑的产液流出,所有还备了许多柔软吸水的毛毯,准备随时更换。枕头也因为时不时的阵痛bi出的冷汗备了好几个,就怕十七哪里不舒服。这渔村大都是鱼虾蟹之类的海产品,影卫们还不辞辛苦的买了许多滋补的肉菜,央了渔村的百姓给大家做。可算是都尽了一份力了。
柯为卿坐在篱笆院子里,脸皮皱着,“怎么办,本少也好紧张!刚才还以为要生了,吓得本少要折十年寿!”
十二切他,“柯少,又不是你生,你瞎紧张什么?再说了也轮不到你吧!”
柯为卿翻了白眼,不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少,刚才本少看你紧张地直掐你身边那个谁的胳膊,估计都青了吧,不如让我们看一下。”
十二咬牙切齿,十一拉了拉本就包得严实的衣袖。
影八眼神愣愣的,完全没有平时jg明成熟的样子,影七拍拍他的肩膀,“怎么,还是不太敢相信?”
“不,只是……”影八终于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和语气,“十七可是一个男人哎,大家都是一起生活过来的,突然有一天他就有了这样特殊的体质,还跟主子……”
说到底,你还是不能适应主子和兄弟忽然变成夫夫的事实吧,小八?
十七躺在舒适的被窝里,肚子隔一段时间就会阵痛一会,邢北溟也扶着他下地走了走,以便xue口张得更开,利于生产。外面的厨房一直炖着补气的药膳,吃饱了才更有力气生,虽然十七一点也不饿,也被bi着吃了好几碗。
渔村里的人虽然好奇这群人的身份来历,但淳朴怯懦的民风却让他们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去看不去问,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桃花家,也就是邢北溟qiang行借住的一家门外,桃花姑娘已经探头探脑好几次了,这群人霸占了她家,虽然给了她们家银子做为补偿,可是!可是!!可是那个人到底在gan什么啊,他抱着的人难道就是他的夫人吗?难道就是她以后要侍奉的大夫人吗?好像还大着肚子哎,脾气是不是很bao躁,等她入了门会不会打骂她泄愤?呜……自己真是命苦啊……
众人都已经习惯了这姑娘时不时的抽风,只要他不靠近这屋子,随她去吧。邢北溟难得出来一次就被这姑娘盯得莫名其妙,淡淡地瞥她一眼,示意围坐在院子里的众人把她看牢了,别放进来吓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