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天边弥漫着彩霞。
一身戎装的萧景翊站在顾暖的面前,头顶上的参天大树抽出了新的绿芽,绿意盎然。
嘴角长着青青的胡茬,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给身上增添了几丝成熟与稳重,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清亮,他眼里含着笑,入目皆是她。
他轻轻的拉起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丝暖意,将她紧紧的包裹,顾暖头一回觉得有些别扭。
“暖暖,等边塞战事平定,我定要与你好好叙叙。”
顾暖心头一暖,两颊微红,从怀中摸索出一个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只水仙花,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手中,眼里含着期待。
“这是我自己绣的荷包。”
萧景翊嘴角抽了抽,握着手中的荷包,欲言又止,除了几朵花瓣能够勉勉强强看出绣的是一朵花,简直是丑的不能入目。
顾暖见他迟迟未语,从他手中抢过荷包,神色有些不悦的道:“嫌弃,就别拿了。”
虽然做的是丑了些,但她好歹也是跟着白若水学了好几天了,她自认为没有天赋,但也是被针戳了好几个窟窿眼,才勉强绣好了这个荷包,这可是她的一片心意。
萧景翊急了,连忙从顾暖手中拿回荷包,系在自己的腰间,笑吟吟的说道:“怎会,这可是你亲手做的。”
顾暖冷哼一声,别过头。
萧景翊看着顾暖宠溺的笑笑,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少年身上独特的清香,席卷了她的大脑,空白一片,顾暖身子一僵,却并未将他推开。
“暖暖,真希望这一刻能长一点。”
谁不是呢?
顾暖轻轻的包着他的手,微微一笑。
分别却也很快来临。
“殿下,我们该走了!”
门外传来了侍卉的声音。
萧景翊抽出身,转身离去。
“萧景翊!”
身后传来顾暖的声音,他身形一顿,淡淡的眸子里带着忧伤,一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怕!他一回头便再也不想走了,顾暖,眼下的我尚无自保之力,更给不了什么,只求你能再等等我。
此次本就是私自回京,若在此地呆的太久,自然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浓浓的夜色之中,两匹骏马,一黑一白在黑夜里奔驰,他们行驶的方向是边塞。
从这里到边塞五天的距离,硬是被他们缩短成了两日,当天夜里,萧景翊二人便赶回了主营。
“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与小爷听听。”
陆伯霆抢过她手中的毛笔,绕了个圈,立于一侧。
顾暖淡淡的笑了笑,也并未恼,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秘密!”
陆伯霆冷哼一声,将毛笔投进笔筒,拍了拍手,有些不屑的说道:“听说万宝斋出了新的玫瑰露,只售十份,不巧的是小爷是店里的常客,想着邀你一同品尝,既然郡主无意,小爷我还是自个去。”
玫瑰露,顾暖眼前一亮,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带着一丝乞求,一脸欣喜的说道:“带上我!”
当夜。
万宝斋的客人依旧是络绎不绝,陆伯霆就像是开了后门一样,由管家亲自带入包间,放在现代来说就是简称vip客户,有钱人的标配!
二人进去的依旧是上次那间厢房,好似什么景色都未变。
顾暖靠窗而坐,从这里俯视,能够看见整条路最豪华的街道。
陆伯霆一身红衣,坐在围栏上,微风吹起了他额前的两缕碎发,俊美的容颜,再加上眼角泪痣的点缀,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顾暖一时有些失神,他好似最爱穿一身红衣,从与他第一眼见面,他便是一身张扬的红色,即使走在街上,也引得周围女子频频注目,要是她没记错今年他也十七岁了,却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寻酒作乐。
带着一丝好奇,顾暖半开着玩笑说道:“瞧你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怎么也不想着求一门婚事。”
陆伯霆一愣,随即勾唇笑道:“郡主说这话,好似在讽刺我不务正业。”
顾暖闻言,两眼一白,说到底,他不自个也认为自己不务正业吗。
成家立业!
陆伯霆淡淡的呢喃一声,随即笑笑,提其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
他缓缓的走向顾暖,俯身,双手撑在顾暖的身侧。
他身上独有的檀香味,紧紧的包围着顾暖,顾暖一愣,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样使不上力,少年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顾暖,我心悦于你。”
他脸上是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一双眼清澈透底,顾暖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慌乱的模样。
“陆伯霆,我只把你当朋友,最好的朋友。”
顾暖面色窘迫,双手交叠,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话。
“哈哈——”
“瞧你这蠢模样,不会真信了吧!小爷与你闹着玩的。”
他眸子一暗,眼底闪过一抹失落,随即又恢复了那抹玩世不恭的表情,勾唇笑道。
顾暖捂着胸口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还以为……”
“来真的?拜托就你那豆芽般的身材,除非小爷眼瞎。”
“你……”
她这明明是还未发育,一时愤怒,伸手指着陆伯霆。
却被他反握住手,向前一拉,整个人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此起彼伏的心跳声砰砰有力,顾暖身子一僵,陆伯霆贴在她的耳边,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难不成郡主失落,想嫁我!”
“滚开,谁想嫁你?”
顾暖气的脸颊绯红,一掌推开了陆伯霆。
许是力气过了些,陆伯霆整个人狠狠地靠在门框上,只听得见他闷哼一声。
顾暖面色担忧,想着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陆伯霆后退一步,眼底一片冰冷,客套的说道:“郡主,既然无嫁之心,又何必干涉小爷的婚事?”
“你……”
顾暖一时气愤,扭头冲出了包厢。
陆伯霆神色慌张,张了张嘴,挽留的话终究是未说出口。
罢了!
朋友!真可笑,相处这么久,他还以为会在她心中会有那么一丁点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