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他不能丢了官位,于是当日在朝廷之上,出口反耳,导致宸妃入狱。
若不是因为她的一纸书信,也不会害了宸妃,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在他心上徘徊。
“不过,秦大人能够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还是十分欣慰的。”
萧景衡轻轻的拍了拍秦贤的肩,轻轻一笑,走了。
翌日。
萧景翊穿了一身便装,匆匆的出了门,身边只带了侍卉一人。
人群中有人紧紧的盯着二人。
萧景翊觉得身后发凉,转过身除了人来人往的人群,并无其他异样。
“殿下,怎么了?”
侍卉见身前的人突然停下了步伐,问道。
“没事,继续走。”
怕是他多心了。
二人去的地方是西边的戍守楼城,前几日进入城里的匈奴奸细,便是从西城入口进入的。
渐渐的,二人出了街头,周围也越来越荒凉,全是稀稀疏疏的树木,偶尔能看见几所破旧的房屋,但屋内早已没有人居住。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萧景翊停下脚步,动了动耳朵,身后的声音嘎然而止。
他缓缓侧过身看着侍卉,眼神轻轻的瞟向身后,张了张嘴,无声的吐出了二字。
“有人跟着!”
侍卉接受到指令,向后看去,空无一人,四周寂静的可怕。
忽然,从空中跃出四人,树林的两侧又走出四人,皆是蒙着面,身着一身黑衣,将二人团团的困在中间。
萧景翊和侍卉背部紧紧的靠在一起,他悄悄的的手握着腰间的刀柄,眼神中多了一丝狠厉。
“你们是谁?”
“废话少说,今日我们是来取你命的。”
“我的命,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取走?”
萧景翊压低声音,对着身后的待卉说道:“就是现在!”
侍卉从怀中取出一枚信号筒,随即拉响的信号筒的细线,“呯”的一声巨响,一道刺眼的光线直直的冲上云霄,猛的在天空炸开,朵朵星火向四周飞去。
“是信号弹,该死!赶快动手。”
为首的男子怒骂一声。
这信号弹一发出去,方圆百里皆能看见,只是不知是否能够等到救兵到来。萧景翊从身侧抽出剑,面色凝重。
“费统领,是殿下发射的信号弹!”
费民匆匆忙忙的出了军营,空中是还未消散的信号烟,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赶快备马!”
很快几人便纷纷的围了上,他一脚踹翻了上来的男子,随即一个回旋踢,狠狠的踹在另一人的脸上,只听得闷哼一声,两人已倒在地上。
众人见状,手中加快了攻势。
侍卉渐渐的落了下风,连连败退,手中的剑被击落在地,掌风凛冽,处处皆是致命,侍卉躲避不及,胸口中了对方一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侍卉!”
萧景翊大呼一声,但眼下他被四人紧紧的包围,根本抽不开身。
侍卉捂着胸口,步伐有些不稳,一道凌厉的剑锋,破晓而来,直直的比着他的胸口。
萧景翊一咬牙,将对面二人斩杀,猛地将侍卉扯了过来,自身却躲避不及,胳膊被狠狠地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
“殿下!”
他捂着伤口,神色秉烈。
一番打斗下来,双方都各负了重伤,对方也仅仅剩下最后三人。
但他已经精疲力尽,握剑的手已经微微有些颤抖,强撑了最后一口力气,和侍卉背对背的靠着。
男子提着刀迎面劈来,萧景翊紧咬着牙,难道今日他就要命送于此了!
“唰!”眼前的男子闷哼一声,他低下头,在他的胸前被一把利箭贯穿,男子眼神带着惊恐,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倒在了地上。
身后是骑在马背上的费民,他右手执着弓箭。
另外二人也纷纷被斩杀。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
萧景翊脸上满是血迹,看着费民欣慰的笑笑,半开着玩笑的说道:“费统领,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们二人怕是要丧命至此了。”
“殿下,这些人皆是匈奴打扮。”
萧景翊在他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到尸体旁,黑色的衣服之下,里面的穿戴皆是匈奴人的服饰,可他们用的武器,却是中原人用的长刀。
若真的是匈奴人行刺,怎么会穿着匈奴人的衣服,四处行走。
“奇怪,这几日边塞附近并没有进出的人,他们是怎么混进城里的。”
“该死的匈奴人,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景翊陷入沉思,无人进入,要不就是防守失误,要不就是这些人一直都待在城里。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这些匈奴人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眼下正值停战期,两军已经达成和平仪式,匈奴人又何必自讨没趣,现在刺杀无非是,给自身造成麻烦。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萧景翊瞳孔一怔,出声道:“等一下,他们根本就不是匈奴人,而是伪装成匈奴人的中原人。”
费民有些气愤道:“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这不是挑起事端嘛。”
瞧刚刚那股劲,这些刺客摆明了是冲着他来了,行李行间,刀刀致命,有人不希望他回京。
若真要谈起心狠手辣,怕是只有京城那位,他的好大哥萧景衡了!
看来这京城怕是有变动了,也不知顾暖那里如何了?
忽然眼前一黑,嘴里涌出一股腥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身子重重的向后仰去,之后便是无尽的黑寂。
“殿下,快宣大夫。”
入夜。
“太子殿下,我们的人失败了。”
“一群废物,本宫养你们有何用,一个人都杀不了。”
萧景衡眯着眼睛,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掷在地上,水珠四溅,玻璃杯碎了一地,落在那人的脚边,跪在地上的男子,浑身一粟,眼神里透露出阵阵恐惧。
“太子殿下,息怒,这萧景翊实在是过于狡猾,没刺杀成功也很正常。”
王战缓缓的走进殿中,劝解道。
“你们都退下吧。”
萧景衡整个人靠在软榻上,叹了口气,伸手揉着眉心,挥了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