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与摩根勒非得到地脉中精灵们的汇报而赶来,首先入目的便是一片血红。
自空中俯瞰,月光下的原野中仿佛盛开了一朵血色的花,其上是层层的死尸,在那尸山血海之上,微笑着的青年正将手伸向地面上瑟
瑟发抖的人群,准备给予最后击。
阿尔托莉雅与摩根望着下方的惨状与居杀中的青年同时一惊,摩根还算好,本就是魔女漠视人命的她还能保持住镇定,可正直善良的阿尔
托莉雅身躯已经微微斗了起来。
眼下的情景怎么看是单方面的虐杀,这在骑士王的眼中毫无疑问是邪道,特别是此时青年脸上的那个笑容,更是她无法接受的。
为杀戮,而且是单方面的居杀而喜悦,这是阿尔托莉雅记忆中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做的事,他总是宽容而谦和,甚至有点讨厌战斗。
“够了!住手吧,兰。”
岚风打下,青年的动作停止,转头看向两人。
什么是傲慢?是嚣张跋扈的态度?是挖苦频出的辱骂?是毫无掩饰的炫耀?
也许这些都算是,但是这些显露于外的东西却又显得有些低级,至少对于罗兰来说,他一般不会做这些。
他也许确实在战斗时对敌人有所侮辱,不过却都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就如同他视赫斯塔娅等人为虫子,那是因为在他看来他们就是如虫子
般恶心和弱小,而对于艾萨克,他从没有用过这个词。
罗兰的傲慢是平等,绝对的平等,无论是神明亦或是虫子,对他显露敌意拔刀相向的东西他都会施以制裁,就像看似尊重所有人的人,也
许在心中却是对所有人都没有敬意。
所以,当天空中的岚之王对他做出干涉的那一刻,按理说他是会出手反击的,可是当他看到两人时却犹豫了。
青年的脑海之中莫名涌现出不久之前自戒指中读取到的画面,那铂金发色的小女孩和金发的少女逐渐与摩根和阿尔托莉雅重合了起来,他
望着两人蹙起眉头,犹豫了片刻道:
是你们啊,明明已经让你们别出门了却还是插手了吗?算了,你们确实对今晚的战斗有很大贡献,刚刚的挑衅我就当做没看到,离开吧
“离开?那你呢?
我?自然是继续剿灭敌人。”
罗兰有些奇怪的忘了面色难看的阿尔托莉雅一眼,难得的耐心解释道:
“看就知道了吧,这些家伙是不顾我的制止,想要杀了我偷袭最前线阵地的敌军,这是战争,杀了他们是理所当然的吧。”
“在战争中杀死敌人确实没有什么不对。”阿尔托莉雅看了看站者站不起来的使徒们道:“但是那些人还能称之为敌人吗?他们不是
斗能力和战斗意志都没有了吗?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了。”
“与那些没有关系。”罗兰眯起眼睛,毫无动摇的道:“想要杀我的那一刻他们的结局就已经主定了,不如说让他们一瞬间死去已经算是
慈悲了。
“可那些已经是过去式了吧,你没有受到伤害,他们也许犯了错,可是还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吧,之前在这个国家反对你的人也很多,难
道你要把他们都杀死吗?
不,杀得太多会严重影响国家运行”青年似乎有些为难的思考了一会,随后淡淡的道:“杀一半吧。”
“什么?”
阿尔托雅目瞪口呆一时失语,而在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观察罗兰的摩根终于开口。
“兰,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吗?”摩根面色严肃,她平静的道:“平时的话你想杀多少人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你的灵魂正受
到前所未有的污染,你应该能察觉到才对,不要再杀了。”
罗兰与摩根对视,发现她的眼中只看着自己一个人,与阿尔托莉雅不同,摩根就像一位医生在对病人提出建议,就如戒烟戒酒一样劝告他
不要再杀戮。
事实也是如此,摩根勒非连自家岛上人们的死亡都懒得管,又怎么会在乎她观感极差的法国佬们?他们爱死多少死多少,可问题是他们的
死亡污染到自己的爱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确实,我的状态与平时不同。”罗兰对摩根没有掩饰的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脚下的尸骸与血液又道:“可是却并不痛苦。”
与一发动后作便苦不的气不同之冠吊然无法关闭,但机没有让他不如说随若杀还合有一种得的平之感
这种宁静让他沉醉其中。
“即使不痛苦,但仍然是有害的,我是医生,听我的话,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
罗兰望着情真意切的摩根,下意识的便觉得她绝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他的双眼中的金芒瞬间有所消退,但立即又闪耀了起来。
“不我现在的感觉很好。”青年露出沉迷杀戮的笑容,摩根起眉头,内心焦急了起来。
成瘾性,而且很强。
她扫视了一下满地的死尸,心中有种预感,再让他继续杀下去,自己的爱人恐怕就永远回不来了。
“看来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摩根勒非漫步迈出岚风,身体缓缓降落于地面,看到她这样做的阿尔托莉雅瞪大眼睛。
“王姐?”
“我要动手了。”摩根脚踏地面,一瞬间便连接上了自远方延而来的地脉,她的双眼浮现淡淡的光芒,坚定的道:“他已经在迷失自我
的边缘了,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不能让他继续杀下去了。”
阿尔托莉雅在惊讶过后面色渐渐平静下来,她想起之前在天空上罗兰展现出的强大,与那种力量为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真大的恐怖,即
使是岚之王也是如此。
害怕就离远点,我自己来。”摩根冷冷地说,她没有去看阿尔托莉雅,似乎对她的选择并不在意岚之王注视着摩根,面容逐渐平静
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胸口
你可以为了他冒生命危险,胸口内跳动若他的心脏的我又有何不可?王姐,不要以为只有你爱他。”
阿尔托莉雅伸手握向无尽的岚风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圣枪,拔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