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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霍云骁挂了电话走进病房。
沈暮问:“欧瑾找你有事吗?”
霍云骁无奈:“他女人跑了,他找我喝酒。”
沈暮一愣:“又跑了?”
霍云骁点头:“嗯,听着话音大概是吵架了,没细说。”
沈暮便说道:“你去吧,反正我今天就在病房陪程鸢,你也不方便在这里待着。”
霍云骁有些忧心:“你确定吗?”
沈暮点头:“嗯,你去陪欧瑾吧,我看欧瑾是真动心了,你陪陪他,别让他喝太多酒。”
霍云骁也只能如此,欧瑾鲜少有这么低落的时候。
他低头在沈暮的额上落下一吻,说:“别乱跑,明天我就来接你。”
沈暮的脸颊微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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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骁前脚走人,程鸢后脚就打趣起来:“沈暮,我听说霍家长辈不大好应付,可我看霍先生这样,谁也拦不住他和你在一起。”
她拉着沈暮的手,兴致勃勃的说:“霍先生真是很疼你的,他父母一定会接受你的,将来你做了霍太太,可不能抛弃我!”
沈暮戳了戳她的小腹,没好气的说:“什么霍太太,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就你想得远!”
话虽然这样说,可沈暮心里悄悄的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
霍太太。
可真好听。
舒嫣的车开到了空旷路段,深夜车辆稀少,只有路灯孤零零的立在路边。
她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晚独自开车去看卫述的。
可卫述的手虽然废了,她也舍不得就这么不管他了,毕竟卫述是她最信任的人。
舒嫣加快了一点车速,后面那辆车却突然提速,猛地超过了她。
那车超过她还不够,竟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直接横在了路中间,拦住了舒嫣的去路。
舒嫣吓了一跳,立刻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撞上的前一秒堪堪停了下来。
舒嫣吓出了一身冷汗,惊吓过后便是愤怒和嚣张跋扈。
她走下车,指着前面的汽车骂道:“你有病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样开车要是伤到我,我……”
话没说完,车上的人便下来了。
长的逆天的腿,红的如火焰一般的长裙,还有那张勾魂摄魄的脸。
舒嫣愣了一下:“你……你不是那个……”
褚酒酒勾唇笑着:“对,是我,那个攀附权贵,等会要去坐台的女人。”
褚酒酒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可舒嫣却硬生生的听出了威胁与杀意。
她往后退了两步,问:“你想干什么?你……你敢动我,我爹地不会放过你的,欧瑾也护不住你!”
褚酒酒挑了挑眉:“用不着欧瑾,也用不着你爹,我就是想……给你看看我的本事!”
她踩着细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过来,明明是极妖娆的步伐,整个腰肢都在摇摆,舒嫣甚至觉得这女人八成是喝多了。
可即便是摇晃着的步伐,妖娆中仍带着气势。
那样的气势,舒嫣只见过一次——在沈暮的身上。
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跟沈暮认识吧?”
褚酒酒掩嘴轻笑:“关你屁事。”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舒嫣的面前,身子半靠在车身上,看起来柔弱无骨。
舒嫣想,她喝多了,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舒嫣扭头就想钻进车里赶紧离开。
这女人太诡异了,连带着这整条路都很诡异。
可她的身子只转过去一半,就被褚酒酒拽住了。
褚酒酒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大力的拽了回来,然后按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车身上。
舒嫣害怕极了,她完全没有想过,褚酒酒这个看起来柔弱无骨又醉酒的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竟能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舒嫣尖叫着:“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听见了吗?”
褚酒酒从背后打量她,还不忘嘲讽一句:“啧,腿真短。”
舒嫣又气又急,褚酒酒的手却突然抚上了她的手腕。
她在舒嫣的耳边轻声呵气,柔声问:“来,告诉姐姐,你弄断了沈暮的哪只手?”
这模样当真是吐气如兰,若是在男人的耳边,怕是要将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可舒嫣此刻只觉得汗毛直立,像是死神趴在她耳边说话一样!
她哆哆嗦嗦的说:“没有……不是沈暮……我没做过啊……”
褚酒酒轻笑一声:“啧,撒谎精。”
她笑着说:“舒嫣,你没少欺负沈暮吧?我听欧……听别人说过不少,你很嚣张啊?”
褚酒酒葱白的指尖在舒嫣的手腕上流连,问:“左手还是右手?选一个?”
舒嫣尖叫着:“你敢!你敢!”
褚酒酒踉跄了一下,无奈道:“你们滨海的人,真他妈的聒噪。”
话音刚落,她攥着舒嫣的右手,猛地向后掰了一下,然后以一个十分扭曲的角度定格住。
骨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舒嫣痛呼出声:“啊!”
褚酒酒甩开她,又甩了甩手,说:“右手吧,你今天用右手指我来着。”
舒嫣跪倒在地上,看着自己完全扭曲的右手手腕,痛得冷汗都滴下来了。
她瞬间满脸都是眼泪,却咬着唇不敢说话。
她害怕,怕这个疯女人再弄断她的左手。
可褚酒酒也没那个意思了,她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车里,开车离开了这里。
空旷的街道上,舒嫣强忍着痛意回到车里,给舒遥打了电话。
她哀嚎着:“哥哥!哥哥救命啊!”
很快,舒世慎和舒遥就赶到了。
阿丹打开后座的车门,舒世慎和舒遥下了车,只看见舒嫣在车内痛哭。
她哭的眼睛都红肿了,脸上的妆全都花了,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舒世慎心疼的不得了,急着问:“嫣儿,出什么事了?你在电话里说手断了,怎么会这样呢?”
舒遥把舒嫣从车里抱出来,舒嫣勉强抬起胳膊,她的右手扭曲的转到一边,一看就是被人硬生生扭断的。
舒世慎脸色铁青,问:“谁干的?是谁!”
“是……”
舒嫣抽泣着正要开口,可蓦的想起蒋安宁的话。
这世上,有的是身份尊贵的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舒嫣的眼泪簌簌而落,她哭着说:“是沈暮,是沈暮弄断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