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萧启韫为了同小枫共进早餐,便将早膳传在了一处。
萧仲卿和秦嫣姗姗来迟,两个人喷嚏声此起彼伏的就进了院子。
小枫赶紧起身上前关心:“娘亲昨夜去哪了,怎么还伤风了?”一面紧张着秦嫣还不忘转身礼貌的向萧仲卿行礼:“玳王殿下安,您也伤风了吗?”
她这么一问,所有人都把二人的伤风联想到了一处。
“我能去哪,窗子没关好就着凉呗。”她赶紧扯着小枫去坐下。
小枫很是天真的反问:“可我夜里醒来,分明没看到娘亲啊……”
秦嫣心想,这孩子真是没眼力见,气的重重撂下筷子。
萧启韫见她凶小枫,则更重的砰的一声落了筷子,吓得秦嫣赶紧怂唧唧的又拿起了筷子。
萧仲卿无奈摇了摇头:“吃饭!”他声音不大,语气却很重。萧启韫也拾起筷子,不敢再瞪眼,只能任由秦嫣小人得志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尴尬的吃过早饭,萧仲卿便称有事出门去了。
秦嫣待着无聊,便想出门转转。
“小枫,听说闽州城的糖糕特别好吃,你想不想吃?”她那副沉醉的表情,把小枫的口水都要勾出来了。
见小枫连连点头,她又说到:“你去跟萧启韫念叨念叨,就说想让我帮你去买。”
小枫一脸不解看着她:“叫下人去买就好了啊,玳王殿下不是说不许娘亲到处乱跑么。”
秦嫣假装严肃的说:“不要什么都听他们的,我带上足够的人不就行了。”
小枫对这个娘不是很放心,她虽然小,但也能感受到,这个娘时常想跑。
“哎呀,我保证一会儿就回来,你让萧启韫借我几个人不就行了。”秦嫣发誓的举着手。
小枫不想让娘失望,看她那副贪玩儿的样子也很是无奈,她的娘似乎没什么女德的样子。
“胡闹,如今形势这样紧张,你还想出去添麻烦吗?”萧启韫一听她的诉求,直接拒绝了。
秦嫣推了推小枫,示意她使出绝招。小枫犹豫了一下,也只能听从。慢慢走上去,扯着萧启韫的衣袖道:“启韫哥哥,我是真的很想吃那糖糕,你就让我娘去一趟吧。”
萧启韫被晃得五迷三道,抬眼恶狠狠的看着秦嫣,仿佛在说,你怎么教小枫这一套。
可怎么办呢,这一套对他偏偏又用。
“早点回来,不许惹事。”他还是答应下来,但还是不忘警告:“一个时辰,下不为例,夫人知道轻重。”
秦嫣满口答应了下来,带了几个人便出了府门。
一出门,她就换了张嘴脸,阴森森的问:“你们觉得,玳王殿下和世子殿下谁大?”
那几人不知她什么意思,便也不做答。
秦嫣则继续说道:“你们玳王殿下知道我是丞相之女,所以一直巴结我,你们也看得出来他对我很特别吧?”
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是这个样子,大家互现肯定了一下,便认同了她的说法。
“现在,我要去考察一下玳王殿下,你们应该没意见吧?”她说完,那些人当然不能说不行。
“世子殿下毕竟年纪还小,大人的事,他不懂。所以,你们不必事无巨细的禀明,懂吗?”
秦嫣说得意味深长,那几个人也信以为真。面对追求者,女子慎重一些也是有的。
秦嫣琢磨着,总不能听其一面之词,这闽州城的情况,她得自己了解了解,免得自己怎么死的都糊里糊涂。
先去了店里买了身男装换上,秦嫣来到一个繁华的茶楼。才到门口,就被小二拦下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头回来咱们这儿吧。”他看似寒暄,实则打探。看准了身份再引到相应的座位去。
秦嫣压低了声音,漫不经心的回:“嗯,刚从京城过来探亲的。”
看着眼前公子细皮嫩肉、气度不凡,带的随从也个个出挑。小伙计不敢怠慢,将秦嫣引至二楼的散座。这里虽不比包厢尊贵,可也是一般贵公子的待遇了。
她坐下悠哉悠哉的喝茶,就见旁边上来几个人,他们走到邻座男子跟前儿打了个招呼。
“李兄今儿怎么在这儿坐着?”他们笑的别有居心。
那个李公子则是烦躁的说:“我爹让我来见个人。”
“李兄也有听话的一天,真是见了鬼了,莫不是所见之人比那柳云姑娘还美不成?”他们哈哈一笑,言语轻佻。
李公子则是一脸阴郁:“别拿我开心了,最近被老爷子断了钱粮,赌坊欠的那四百两银子还没还上呢。”
那几人一听,立刻哑然失笑,尴尬着道了别。
李公子骂了两句念叨着:“没一个好东西,老子有钱的时候带着他们住留春苑里,个个跟孙子一样。”
话音落,有一群人冲上楼,为首之人上前躬身倒是客气的说到:“李公子,别来无恙啊。”
李公子看到这人一惊,立马站了起来,收起玩世不恭。
“程二爷。”他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那人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对面,凑近了小声说:“李公子最近手头紧,但徐州那批货可一天也不许耽误,否则闹到小侯爷跟前儿,不光是你不好受,令尊大人怕也会受牵连。”
李公子听完连连应声,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般。
秦嫣瞥了一眼,眼神直直的就撞上了那个程二爷。她避开眼神,不想招惹程府的人。
可那个程二爷却主动上前敲了敲她的桌子:“这位公子,不该听的话不要听。”
秦嫣暗暗翻了个白眼,示意身边的侍卫回话。
“这位爷有何事?”侍卫扬了扬头,上下打量他的衣着,确认对方肯定不是个主子,而是办事儿的。
那程二爷大概是跋扈管了,见有人如此回话先是冷下脸,可转头又笑了笑:“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尤其是程家的事,这就是在闽州的生存之道。”
秦嫣被他气得冷笑不止,太中二了吧,她就是个路人甲来喝茶的,居然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番。
她等到那些人走后,才凑到李公子身边抱怨道:“什么东西啊,哎,你跟这种人做生意,赚不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