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话有让他喷了一口茶，看来他去青楼的事，已经被公主知道了。
“您是公主，您看上的女子，自己要回来不就得了，干嘛多此一举要我收了房呢？”
“如今那女子要被他人求娶，那人并非良人，总是我把她要到府里，也不能不让她嫁人啊。唯一永绝后患的法子，就是你娶了她。”
“可是，可是，驸马纳妾，到时候父皇怪罪，群臣抨击。我可吃罪不起啊。”
“不会，我自会为你搪塞。”
“可是，可是。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玉墨渊拿不定主意，主要是因为，陆清鸣那边。当初娶公主，也是没办法了。
他们的计划还是需要一个皇室身份，当初遴选驸马，玉墨渊凭借着贼不乐意的死人脸被公主看中。
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公主选他了。
可如今他又要再娶，他必须要问过清鸣才行。
四、
“墨渊，其实你不必问过我，你知道的，我从来只会支持你。”
陆清鸣听完玉墨渊的叙述，眼都没抬，继续翻着手里的书。
玉墨渊走过去用自己手里的书抬起陆清鸣的下巴，望着他的双眼。
陆清鸣拨开玉墨渊的手，瞪了一眼。
“别不正经。”
“好了，别气。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吃醋。”玉墨渊挑逗的笑着。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事事都来告诉我的。”陆清鸣这话倒让玉墨渊没了头脑。
“清鸣，你还是吃醋对不对，哈哈哈。”
“墨渊……”陆清鸣欲言又止的看着玉墨渊。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好，墨渊，我觉得那金雅公主，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我把她从小到大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哦？”玉墨渊此刻坐在榻上，面容却不似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
“墨渊，你心思虽深沉，却也良善。如今不得已借了公主这只手，可她毕竟无辜。我还望，你日后念及旧情才好。”
陆清鸣说这话时，却转而望向窗外。他不知是在对玉墨渊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墨渊心里的仇恨太深，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犹如深渊。
陆清鸣知道，如今的墨渊也就对自己还能真心以待，其他人于他眼中，不过如尘埃。
“嗯。”
玉墨渊沉思良久，只应了一声。但这一声，便是承诺。他答应，对这公主，手下留情。
陆清鸣回过头看此刻的玉墨渊，面庞棱角尖锐，眼神清冷，一双凤眼似摄人心魄。他双眉紧蹙，盯着手中书卷。
许久，玉墨渊转身离去。
陆清鸣过去拾起被墨渊握皱了那页书，《战国策卷六·秦四薛公入魏而出齐女》。
人心难测……
驸马私纳礼部侍郎外甥女为妾的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京城。
如今他是没脸在上街了，倒不是多在乎自己的名节，只是为了戏演的逼真一些，公主给他脸上留下来一副“五指山图”。
皇上听闻此事召见了他，玉墨渊还是那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又怂又倔的样子真让人恨铁不成钢。
玉墨渊之前是有些才貌双全的名气在，否则也没机会竞选驸马。可如今这样子，倒让人怀疑，当初他不过是托了关系而已。
皇上不待见玉墨渊，本想重罚，可公主差人来信，不让他干涉。皇上不很重视公主金雅，自然也懒得管她的家事了。只是训斥了几句，让他莫要丢了皇家颜面。
玉墨渊出来后心里不大痛快，他厌恶极了和这个皇帝共处。一个父亲面对女儿不幸的婚姻，竟也只是在意皇家颜面，当真冷血。
“墨渊。”
一个如清风般吹来的声音敲在玉墨渊心尖儿上。
是陆清鸣，他身着官府服的样子不同于平日里那样温润如玉。黑色朝服和金丝暗纹为他清秀的脸庞增加了不少霸气感。
“皇上召我来的，墨渊，你没有受罚吧。”陆清鸣关切的问道。
看见他红了的半边脸，险些没忍住抬手去摸。但陆清鸣还是时刻提醒自己“克己复礼”这四个字的
玉墨渊摇了摇头，眼神定在陆清鸣手上的那副卷图上。
“哦，这是前几日画的秋菊图，皇上让画的。”陆清鸣细心的解释，他知道，玉墨渊这家伙怕是又要吃醋了。
果然，玉墨渊皱了皱眉头，脸拉了下来。
陆清鸣看着他的表情，半晌，玉墨渊才闷闷的丢下一句“我也要”，转身便走了。
天色沉沉，仿佛要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终究是要冷起来了。
玉墨渊站在公主府的大门前，望着天呆呆的若有所思。
“何当共剪西窗烛，共话巴山夜雨时”，起风了，秋日已至，玉墨渊心里止不住的悲戚。
突然想念陆清鸣……
“金雅，我想好交换条件了。”
玉墨渊急匆匆的冲进金雅的院里，正巧撞见公主金雅和“小妾”江琳儿双手紧握，半抱不抱的在院子里晃荡。
“非礼勿视……”玉墨渊急忙转身捂住眼睛。
“什么非礼勿视，我们在跳舞而已。”金雅辩解到。
“随便你吧，我有事说。”
金雅拉着江琳儿坐下，让玉墨渊也同坐。“纳妾”这事儿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似从前般针锋相对了。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金雅不紧不慢端起一盏茶，递给了江琳儿。
“赶我出府，就现在。”
玉墨渊的请求，让金雅和江琳儿都一愣。不过金雅倒是没多问，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
不一会，玉墨渊便被金雅用扫帚轰了出来，他跌坐在地上，包袱里的东西也都散落了出来。
经过的人都躲在一旁看笑话，纷纷议论，这个没用的驸马，还敢色胆包天的纳妾。
玉墨渊假装哀求了一会，便抱着行李跌跌撞撞的钻进了门口斜街的胡同里。
“公主，这驸马虽然不学无术的样子，但心肠不坏。你为什么……”江琳儿望着玉墨渊远去的背影问到。
“你知道的。”
“你还在等冯柒？”
金雅看了一眼江琳儿，深呼一口气，淡然一笑。
“走吧，我继续教你华尔兹。”
六、
这边玉墨渊顺着胡同走，进入一扇暗门。顺着暗道出来是一座宅院，院中已有马夫备好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