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陆安夏朦胧中睁眼,只看到破旧的门窗啪拉拉作响。
自己的身上沉重得很,再有一点儿意识,才觉出有个男人正覆在自己身上。
“狗贼,放手!救命!!”
“你是本王的正妻,本王要了你又如何?!”
陆安夏正想,是谁这么粗鲁,就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死死厄住自己的脖子。
她虚弱至极,根本无法阻挡这粗暴的侵犯。
“王八蛋,老子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几乎快被碾碎的她,只能用自己仅存的微弱声音咒骂。
“陆安夏!你竟敢诅咒本王?”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陆安夏睁眼看着这个面容俊朗的男子,轻蔑一笑:“就这点儿本事,怕是要断子绝孙呢。”
这话一出,直接激怒了这人,他更加变本加厉,而自己也一下痛得晕了过去。
黑暗中,遍体鳞伤的陆安夏费力的捯着气儿,昨天她渣爹说,要将她送给一个金主来着,可方才的一阵阵记忆袭来,她才知道……
自己穿越了!
方才那个男子,并非什么金主,而是她的夫君,宣王李承煊。
而自己,这个也叫陆安夏的女人,则是落魄国公府的二小姐。
陆国公的儿子皆早逝,子又无子,只留下几个小孙女。
陆安夏是老二,自幼爱慕李承煊。但人家不喜欢她,甚至因为她姑母抢了自己母妃的宠爱,从而记恨这家人。
但陆安夏不死心,死缠烂打,处处示爱。
最后以死相逼,让爷爷舍下老脸,胁迫皇帝赐婚,死皮赖脸嫁进王府。
但她自从嫁进去,就守了活寡。李承煊大婚之日自请镇守边关,临走前还纳了两个侍妾入府。
那男人美其名曰是找两个妹妹陪伴她,可实际却是让那些人欺辱她去的。
尤其是爷爷死后,她连钱粮都断了。
三个月前,更是被侍妾诬陷大不敬,被这个王爷远程发配到了这破山头儿上。
人人都说,她是北越第一穷妃,陆家的颜面都让她丢光了。
混蛋!
陆安夏心里暗骂,明明看不上她,还要千里迢迢跑到这破山上来侵犯她,真是个无耻之徒!
原主虚弱,哪里扛得住这番折腾,直接香消玉殒了。
而自己也是倒霉,闲的没事陪闺蜜去跳伞,跳到一半发现伞打不开,结果就魂穿到了这里。
再醒来的时候,李承煊已经起身在穿衣服了。
听到安夏的动静,他侧过头冷漠的说:“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半个字。”
陆安夏白了一眼,谁特么会把这种丢人的事到处宣扬啊。
“等一下。”她见那人要走,立刻叫住了对方。
李承煊心里一阵厌恶,他就知道,栽在这女人手里,他就摘不清楚了。
“你闭嘴,今日本王被你那恶心的姑母算计,这笔账我定会讨回来。你不要觉得本王碰了你,就会对你有任何改观!”
听他这么一说,陆安夏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人大半夜跑过来,还那么急不可耐。
她的姑母,是皇上身边得宠的妃子,想必是利用他进宫请安的档口,给这家伙下了药。
“行了我知道了。”陆安夏本就难受,更不想跟他多废话,就打断了这人的臆想。
“你记住几味药材,回去抓好再派人送来。来时带上炉子和砂锅。”她随即说了几味中药。
传闻这位宣王记忆力极佳,头脑聪明得很,她便也省了力气,不再重复。
可李承煊却是很警惕:“你想做什么?”
陆安夏冷哼一声:“你总不想留下什么祸根吧?”
祸根?
他一愣。这女人竟把他们的孩子,叫祸根?!
陆安夏,你凭什么。
“当然,你不说,本王也会处理干净的。”他堵着气的说着,可事实上,她不提,自己都没想到过,要给她避子汤这种事。
“所以啊,与其喝你送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如我这方子,不伤身。”因为母家世代名医,她的中医技术可谓是耳濡目染,甚至青出于蓝。
陆安夏说完,只觉得太累了,倒头便睡去。
李承煊出门上马,火速逃离这里。
回到王府,两个侍妾迎了上来。
“王爷,这么晚才回来,妾身等了您好久。”一个上来挽住他胳膊。
另一个却看不上这种招数,命人端了补品递到随从手中,便离开了。
李承煊看着讨好自己的两个女人,想到以前陆安夏比起她们来,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疯狂的炽热的爱,让他都觉得恐惧。
可是今天不一样,陆安夏一直拒绝自己,甚至厌烦,恨不得与自己划清界限。
他甩开侍妾,跑回自己的房间洗澡。
“启明,你说一个人一直特别想要一个东西,可突然又说不要了,这是为什么?”他不解的问自己的贴身随侍。
赵启明还以为主子问的是朝中的那件事,便答道:“欲擒故纵呗,王爷,您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欲擒故纵,没错,就是这个缘故。
“你去把许太医找来。”他轻蔑一笑。
陆安夏,以为跟本王有了夫妻之实,就可以趾高气昂了吗?
今儿若不是急着让人解毒,又嫌烟花女子太脏,本王才懒得用你。
半晌,许太医赶来,他是李承煊的人,医术甚是高深。可看着宣王给自己的这副方子,却是不住地点头。
“妙啊,这两味药我怎么就没能想到。好,真好。”他一边看一边称赞。
李承煊听他的语气,立刻警惕起来,难不成这是一副能保人怀孕的药?
他就知道,这女人在耍花招。故意对他冷淡,让他放松警惕,就是为了偷偷怀上她的孩子。
“陆安夏这……毒妇!”他想着,恨得骂了出来。
许太医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王爷息怒!”他很是不解,王妃不是爱惨了王爷么,怎么会给自己开一服避子汤呢?完了完了,要殃及池鱼了。
“不许给她抓药,竟敢算计本王!”他抓起手边的那碗补汤,砰的摔在了地上。
许太医吓得连连告退:“微臣明白,明白。”
“明白个屁!你,开一副相反的汤剂过去。懂了吗?”
李承煊目光阴鸷,让人生寒。